《女孩不乖》星月楼

18、一起看球赛

　　陆婕的补习是隔天一次的。今天没有安排，陆婕一觉睡到阳光灿烂。
　　家里静悄悄的，只有陆婕一个人。懒洋洋地起身，不洗脸也不梳头，歪在沙发上，看看有什么好看的电视节目。
　　频道转了一圈，三家电视台在播《西游记》，两家在播《还珠格格》，剩下的也是在重播看过的电视剧。体育频道正在播出上届残奥会的片断。对此，陆婕不忍心去看。那些肢体不全的运动员，在赛场上你争我夺，惨不忍睹的感觉油然而生。虽然他们很了不起，但陆婕还是看不下去。只好关了电视机，像个傻瓜一样半躺着发呆。
　　“呤呤……”一振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烦人！陆婕慵懒地起身，拿起电话：“喂？你好……”
　　电话里传来李儒的声音：“陆婕，我是李儒。今天有空没有？”
　　陆婕精神一振：“有空，什么事情？”
　　“体育场今天有一场足球友谊赛，虽然不是什么高水平的队伍，但总算是在家门口，不看白不看，我这里有赠票，你要来我就给你留一张。”
　　“当然去，干吗不去。什么时候？”陆婕有些迫不及待。
　　“上午十点。还有一个半小时。你到体育场东门，我们一起进去。”
　　“好的，我准时到。你等着我。”陆婕放下电话，欢呼一声，真是太好了，今天有的玩了。
　　赶到体育场东门的时候，李儒已经等在那里了。
　　陆婕兴高采烈地跑过去：“李儒，我来了。真是太感谢你了。我们进去吧？”
　　李儒神秘兮兮地说：“人还不齐，我们还要等一会儿。”
　　“嗯？等谁呀？”陆婕环视一周，没有发现熟悉的人。
　　“来了。”李儒伸手指向一处。
　　陆婕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高个男生手提一个装满零食的购物袋，正急匆匆地向这里跑过来。
　　“麦云桥？你们约好的？”陆婕问李儒。
　　李儒点头，笑得有点鬼。
　　“还有谁？”陆婕接着问。
　　李儒摇头，眼神有些古怪。
　　“嗨，陆婕，你来了。我买了很多好吃的。时间快到了，我们进去吧！”麦云桥很兴奋的样子。
　　“我……”陆婕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李儒拽住衣袖，拖了进去。
　　天气有点冷。看台上的观众不算太多，周围还有不少空着的座位。三个人随意找了几个座位便坐下了。
　　“陆婕，薯片。”麦云桥从袋子里拿出零食，递给陆婕。
　　“你想得真周到，谢谢啦。”陆婕接过薯片，吃起来。
　　比赛的哨声吹响了。陆婕伸长了脖子，注视着入场的队员。
　　“一个知名的都没有，看不成人了，只能看球。”陆婕恢复原来的姿势，重新吃起薯片。
　　“要看人，这里有现成的。而且近距离接触。”李儒笑道。
　　“现成的？谁呀？”
　　“两个帅哥，还不够你看？”
　　“啊？就你们？”陆婕做呕吐状，“没错，你们俩就是我的偶（呕）像。”
　　麦云桥也笑起来。
　　“传中，传……臭脚！”李儒先骂起来。
　　“你，你可以了，不要太过分！”麦云桥拍了他一下。
　　“我过分？你又不是没有看到……”李儒说到一半，突然醒悟，他连忙冲着陆婕说道：“哎呀，我表哥也来了，我过去一下。陆婕、麦子，你们看啊。”
　　说完起身离开了。
　　陆婕也不在意，继续看比赛。
　　麦云桥不住偷偷看着她，似乎有话又说不出口。
　　“快，快，越过防守，快点！”陆婕盯着赛场。
　　麦云桥咳嗽了一声，鼓足勇气说：“陆婕，你放假了都干什么呀？”
　　“嗯？”陆婕把目光收回来，“放假？能干什么？写作业，看电视，外加上补习班。你都干什么？”
　　“我，我也没干什么。那个，那个五队教你跳踢踏了吗？”麦云桥松了一口气，终于问出来了。
　　“五队？没有。你不提我倒是忘了。你能找到他？那我们一起跟他学？”
　　“啊？”麦云桥原来只想问问他们假期是否在一起真的跳什么踢踏舞，没有想到弄巧成拙。他慌忙说：“我也找不到他。等有机会再说啦。”
　　“噢。”陆婕似乎什么也没有想，接着看球赛。
　　“嗯，那个，陆婕……”麦云桥看着陆婕对他似乎并没有在意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你不是喜欢跆拳道吗？”
　　“啊？”陆婕听说跆拳道，顿时来了精神，“跆拳道怎么了？”
　　“我堂哥是跆拳道教练，如果你想学，我带你去找他。我们一起学，怎么样？”
　　“真的？你怎么不早说？我去补习物理的时候，总是经过跆拳道的训练室，你知道吗？那里的教练可凶了，我还跟他干过一架呢？”陆婕想起那个黑带，心里就不舒服。
　　“你在哪里补习？”麦云桥问。
　　“就在三里街的那家青少年活动中心……”
　　陆婕说了一半，麦云桥打断他：“我堂哥也在那里，你不会就是跟他干了一架吧？”
　　“那他是黑带吗？”陆婕问。
　　麦云桥笑了：“陆婕，只有黑带才有资格当教练。他是教练，自然就是黑带了。”
　　陆婕伸了一下舌头：“丢人了。我不懂这个。只知道黑带好像是最厉害的。其他的一概不知道。”
　　“你就说你想不想学，懂不懂的不重要。”麦云桥说。
　　“当然想学，只是我妈不同意，她不同意就不会给我学费，没有学费，我就不能学。所以，我是没有什么指望了。”
　　“你跟我去，可以免费学习。只要买一套服装就可以了。”
　　陆婕摇头：“不可以，你能免费，我怎么可以，他是你哥，不是我哥。我也不能这么占你的便宜呀！”
　　麦云桥笑了：“我的便宜，你随便占，我求之不得。”
　　陆婕一愣，继而瞪起了眼睛。她伸手朝麦云桥的胳膊狠狠掐了一把。
　　“啊！”麦云桥疼得叫了出来。于是，周围的目光统统投了过来。
　　麦云桥尴尬地低着头，嘴里咕噜着：“陆婕，你这个没良心的。”
　　陆婕把胳膊伸到他眼前：“来吧，我可以让你也掐一下。”
　　“算了吧，我可不想把狼招来。”麦云桥把陆婕的胳膊推了回去。
　　两人又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比赛。陆婕突然想起李儒，就问：“李儒哪里去了？不是说一会儿就回来吗？”
　　“谁知道，说不定跟他哥哥聊上，就把我们忘了吧？”
　　“我找找他去。”陆婕说着就要起身。
　　“哎，这么多人，你到哪里找去？万一找不到，你再丢了，我去哪里找你呀？” 麦云桥急了。
　　想想也是，陆婕只好坐下了。
　　难道有我在这里还不够吗？非要找李儒干什么？麦云桥心里嘀咕着。
　　赛场上打出一个高潮，十分钟内，双方各进一球。陆婕目不转睛，高声为进球的队员欢呼。每次射门，陆婕都会紧紧抓住麦云桥的胳膊，全身紧张，而进球后，她又会兴奋地搂住麦云桥的肩膀或是拼命地摇晃他的胳膊。这一切动作又是那么的自然，仿佛在身边的就是一个一起看球的朋友，性别？陆婕此刻心中没有这个词。而麦云桥也很自然地享受着被陆婕当作志同道合朋友的感觉。虽然他很明白陆婕是女孩，但能够这样跟她有此刻的无间，也就很满足了。
　　从体育馆出来，陆婕蹦蹦跳跳，兴奋不已。她评论着双方赛场上的表现，对实力突出的队员评头论足一番。
　　麦云桥也不时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毕竟他的经验比陆婕丰富，因此，话一出口，总是很有份量，起码陆婕是这么认为的。
　　“李儒呢？我还真忘了他。哪里去了？他请我看球赛，我还没有谢他呢？”陆婕想起了李儒。
　　“谢他干什么？票又不是他买的，我排队的时候……”麦云桥说漏了嘴，赶紧闭上了嘴巴。
　　“你说什么？不是他买的？你买的？排队？”陆婕停住脚步，看着麦云桥。
　　“噢，这个。不是的，票本来就不是他买的，是他朋友买的，又不想看了，所以，就给了他。我，那个，我正排队在超市交款的时候，他打电话告诉我的。”麦云桥信口胡诌。
　　“噢，”陆婕点点头。但马上又问：“李儒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你们俩说得不一样。”
　　麦云桥一怔，“这个，李儒这个家伙，说话总是没个准，他就是这么跟我说的，等我好好问问他，到底哪里弄来的票，总不会是来路不明吧？”
　　陆婕看他有点急了，连忙说道：“算了，算了，管他哪里来的票，反正有免费的球赛看，这样的好事求之不得呢？”
　　麦云桥一听，松了一口气，他蹭了一下鼻翼，汗都出来了。心里暗想：早说呀，让我急成这样，我排了半个小时的队才买到三张球票，还不是为了看你一眼，没心肝的家伙，竟然什么感觉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