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实存在的科三考官吗》苍苍昏月野

8、第八章

　　电梯里，沈妹一边想问他俩刚才怎么了，一边又非常想说她和李溯谈恋爱的事儿。
　　脑子里的小人纠结了半秒钟，和李溯谈恋爱的幸福就一拳揍哭了对两个人迷惑对峙的好奇心。
　　沈清童在电梯间里讲的手舞足蹈，沈清仁的表情逐渐阴沉。
　　沈妹终于在巨大的粉色幸福里发现了亲哥的不对劲儿，小心翼翼哼了声：“哥？”
　　沈清仁做了一个常常出现在兄妹俩小时候的动作——他捏住了沈清童的后脖子。沈妹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就听她哥问她：“正经的啊沈清童，我问你，我如果和李溯掉水里，你先救谁？”
　　沈清童：？？？？
　　这什么垃圾问题，沈清仁这是鬼上身了吧。
　　“小时候你不是还得过市里游泳比赛青少年组第二名吗？”
　　沈清仁几乎要头顶冒烟：“那开水呢！你救谁！”
　　一时间没人说话。
　　“叮”一声，电梯到了。
　　沈清仁突然觉得自己语气重了点，捏了捏妹妹的肩膀，“我就那意思，就问问，不是想凶你来着。”
　　沈清童看了一眼电梯楼层，又看了一眼。
　　“救你呗。还能看着你煮成回锅肉啊。”
　　电梯门慢慢自动关上了，沈清仁伸手拦了一下，轻轻推了推沈清童，“走啊。”

　　刚进家门，沈哥胡撸了一把妹妹的头发，一手扶住墙在换鞋。
　　沈清童突然打了他一拳。
　　“我告诉你沈清仁，我和李溯今天第一天谈恋爱所以我救你，一个月我肯定救我男朋友。”
　　“不管，反正你刚说的救我。”
　　沈妹突然用力搂了沈清仁一下：“哥，你啥时候结婚啊。”
　　“明年吧，最快也得明年了。”

　　今天天气不错，沈清童心情也还过得去。只是躺在床上之后，难得没分心思去想宝贝男朋友，枕着手臂顺序播放脑壳子里有关沈清仁的记忆。
　　很小的时候记不太清了，再后来大了点儿，沈清仁老是喜欢说她矮，她就立马噘着嘴跟爸妈告状。
　　后来沈清童也上学了，爸妈觉得哥哥能护着妹妹，她就和沈清仁上的同一所小学。
　　上了二三年级，沈清童在班里被小男孩说长不高。换别的小姑娘肯定找哥哥告状了，沈清童没有，因为她哥也说她，所以她觉得不能在敌人面前这么没面子。
　　她就说人家小男孩又黑又胖，攻击翻倍。
　　男孩儿兴许是觉得自尊心受挫，伸手就推了她一下，正好被上楼接妹妹放学的沈清仁撞见。
　　可了不得了。
　　沈清仁气疯了。跑进他们班一只手把沈妹拦在身后，另一只手就依样画葫芦去推那个小男孩儿。
　　小胖子往后退了两步，靠着桌子开始哭。
　　这还不算完，沈清仁大声问他：“你为什么推我妹妹！”
　　在小孩儿眼里，高年级的孩子好像就是没来由的高人一等，小胖子不敢出声，不停用手擦眼睛。
　　后来怎样沈清童不记得了，她只知道，那天下午，穿着蓝白短袖校服的沈清仁真的像天神一样把她挡在身后。
　　后来沈清仁跟她说她会长高，比别人都高，一拳就能打翻一个小胖子。

　　甚至后来沈清仁学游泳都是因为她。
　　沈清仁一直有点怕水，去游泳馆的时候要么在浅水池要么在岸上坐着。沈清童和爸妈在成人浅水区扑腾着玩，叫他他也不下去。
　　就这么巧，沈爸那天没去，沈妈和一个朋友说了几句话聊着天，沈清童一个人扒着池边往前走着玩。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随便一松手。她以为脚能会很快够到池底，然后跳一下浮出水面，再跳一下再跳一下。
　　她现在都记得那一次，好像往下落了很久都没碰到池底，她心里一慌，害怕就想要哭。
　　嘴里吐出一连串泡泡，也呛了几口水，她开始挣扎。
　　是她哥一下跳下水把她捞起来，赶在妈妈之前把她的头拎出水面。
　　后来沈清仁就正儿八经学游泳了，一下水比谁都欢，还参加了比赛得了第二名。
　　虽然水深确实只有一米五，但是她的害怕是真的，呛了水也是真的，所以哥哥救她也是真的。

　　沈清童从床上坐起来，不知道要干嘛。随便看了看时间发现还没十点。
　　她光着脚噔噔噔跑出房间去敲沈清仁的门，沈清仁：“不在。”
　　沈清童也不客气：“我进来了啊！”
　　沈清仁：“你等会儿！”
　　半分钟后探出头来：“你干什么。”
　　沈清童把门挤开，径直就往里走。
　　“啧，怎么不穿鞋，你也不嫌凉。吧嗒吧嗒的走了一路，你脚丫子脏不脏啊，你看我地板多干净。”
　　沈清童坐他床上，抬起脚丫子，在被子上蹭了几下：“不脏了。”
　　沈清仁闭了闭眼，自作孽不可活。
　　沈清仁：“沈清童你讲讲道理啊，就因为我撞见你谈恋爱你就跑我这里捣乱？你不能做个人？”
　　沈清童难得没炸毛。往下出溜了出溜就躺下钻进被子里了。
　　沈清仁：？？？？
　　沈清仁真的觉得奇怪，从门边挪过来看她脸色：“你难受吗？”
　　“不难受。”
　　“头疼？”
　　沈清童摇头。
　　“肚子疼吗？”
　　沈清童摇头×2。
　　沈清仁直觉不对，这丫头来找茬肯定不是这样，试探着又问了一句：“你想李溯了？”
　　沈清童摇头×3。
　　在沈清仁崩溃之前，沈清童说：“有点儿想你。”
　　凭良心说，沈清童还不如不补这一句呢。
　　沈清仁头整个就大了：“我，一个小时之前刚和你一块上了楼，回家你就抢我电视，老子还给你拿了奶洗了苹果，你回屋有五分钟吗你说你想我？”
　　沈清童拿起枕头就朝他扔过去：“你怎么这么多话？我嫂子怎么到底看上你的？”
　　“别人身攻击啊，长得帅还不够吗，这叫天然优势。”沈清仁把手里的枕头递到沈清童脖子旁边，“你猪头抬起来。”
　　沈清童抬头支棱起脖子。
　　沈清仁替她塞进枕头，又往下动了动位置给她放好了。
　　沈清童扒拉沈清仁的手腕：“哥？”
　　“干嘛？”
　　“哦，也没事儿。”
　　“你这，谈恋爱脑子落人车上了吧？”
　　沈清童蹭的一下从沈清仁床上蹦起来，吧嗒吧嗒往外跑，“我给我男朋友打电话去了！”
　　“回来！穿上鞋！穿我拖鞋回屋！”
　　沈清童没应，留下哥哥一个人体会无人回头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