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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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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之,谨之”,商君然叫着,已经不知魂游哪方的孟慎言,孟慎言僵硬的转过头,明明是面向商君然的,可眼神却闪躲不已,不敢看向他。
“谨之,你本是名闻天下的才子,缘何要做这奸佞之人,白白毁了自己的名声啊!”商君然满脸的可惜与不解。孟慎言苦笑着摇头,他也不想啊!可是有用么?商君然看着他满面苦涩,不发一语,心中便已经知晓。
“谨之,以色侍君,终不是久长之事,你好自为之吧!”,商君然丢了这句话,便起了身离去,走到书房门口时,身影顿了顿,说到:“谨之,我们仍是朋友!”。孟慎言一愣,点了点头:“仍是朋友!”。
“孟叔,吩咐厨房,那菜不用送来了!”孟慎言闭上眼,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听到有脚步声进来便说着。“什么菜?”来人发问着,孟慎言睁开眼,却看到刚刚走出房门的商君然又回来了。
“玉成兄?”,孟慎言有些惊喜的叫到,商君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到:“觉得,就这么走了说不过去,我还带了酒来的!”。孟慎言朗声笑了起来,恰好这时,孟叔也将做好的小菜端了进来,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饮着。
酒酣耳热之际,商君然大力的拍着孟慎言的肩膀说到:“谨之,你不如,逃吧!”,孟慎言愣了下,口中含着半口酒,就生生的停在那里。逃,为什么逃!他其实并不想逃,也不能逃。
正愣着,只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冷森森的声音说着:“朕,不会放谨之离开的!”,孟慎言口中的酒这才吞了下去,可却被呛了个正着,商君然的身子僵了起来,两人转身,就看到面色难看的天仁帝站在身后。
“参见皇上”,两人跪地行礼,天仁帝不语,走到前面坐了下来,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孟慎言,却没有叫商君然起来。孟慎言心道不好,却还是按捺住了没动,且看看皇上会说什么。
“商将军,教唆朝廷命官弃官逃跑,该当何罪啊?”,天仁帝淡淡的说着,商君然不语,仍是跪在地上。孟慎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说到:“请皇上恕罪,商将军也是一时酒醉,才说出这般糊涂话来!”。
商君然抬眼看了看跪在一旁的孟慎言,最终恭恭敬敬的叩头说到:“皇上恕罪,是臣失言了。”,天仁帝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商将军先请回吧!”,商君然看了孟慎言一眼,神色复杂,最终还是行了礼之后便离开了。
叫来孟叔,撤了桌上的残羹冷炙,天仁帝一把将孟慎言拥在怀中,在他耳旁不住的说着:“不会放你走的,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回来,锁在深宫中,谁都见不到!”,明明是让人胆寒的话,却偏偏说的无比深情。
脸色通红的倚在天仁帝的肩头,孟慎言只觉得这整个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最后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手脚,将天仁帝推开,跪在地上说到:“皇上恕罪,可是臣想提醒皇上,皇上曾说过,会等臣的!”。
天仁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孟慎言说着:“朕记得,可朕也说过,不会等太久的!谨之,还是早日想清楚的好。算了,不说这话了,朕今日找谨之,是想带谨之去个地方。”,孟慎言疑惑的问着:“什么地方?”。
天仁帝神秘的笑了笑说:“到了,谨之就知道了!”,孟慎言不由得生了几分好奇之意,换了便服,便随着天仁帝出去了。
府门口停着辆马车,孟慎言扭头问天仁帝:“黄公子,要去的地方在哪里啊?还要坐马车过去?”。天仁帝将他扶上车说:“到了你就知道了,在京郊而已,马车能快点!”。孟慎言点了点头。
马车晃晃悠悠的向着城郊走去,车上茶点齐备,孟慎言边喝着茶边与天仁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而此时的内宫中,蒲昭仪恨恨的将手中的茶盏摔了个粉碎:“又出去了?你们是怎么办事的!皇上的行踪都摸不清。”,跪在当厅的两名小宫女身子抖得好似风中秋叶:“娘娘恕罪,娘娘恕罪,皇上身边的小德子是这样说的,他说他也不清楚皇上都去哪儿了!”。
“好了,你们下去吧!下次若是再摸不清皇上的去向,要知道,宫中的井通的可是护城河!”,两名小宫女,死命的磕着头,额上皮烂血渗,煞是吓人“谢谢娘娘,谢谢娘娘!”。
京郊有山,其名尧山,传说上古之时,洪水遍布,尧帝带领子民迁徙流亡,至此地之时,所见此山浮于洪水之上。尧帝带领子民在此山上生活,直至禹治水完成,此山因此而名,也称浮山。
孟慎言啧啧的称赞着,没想到这样小小一座山,竟然有这样大的来头。天仁帝笑了开来:“谨之走南观北,肯定见过许多名山大川。”,孟慎言摇了摇头说:“臣最怕爬山了,累的很,老是爬个一半就不行了,所以也没去过几座,五岳也只到过东岳而已,像以奇险而闻名的西岳,连想都没想过。”。
“那谨之今日不用担心,尧山只是小小一座,我们乘滑竿上去。”天仁帝对着他说,满眼的温柔,孟慎言不自觉的将眼神移开,可是面上还是飘过两朵红云,天仁帝淡淡一笑。
到达山顶之时,孟慎言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天仁帝,“月老庙?”孟慎言念着牌匾上的字,问询的看着天仁帝:“黄公子,我们为何要到月老庙来?”。天仁帝抿唇笑着,拉起了孟慎言的手向里走着。
“拜神啊!”天仁帝理所当然的说着,孟慎言哭笑不得,“城中也有月老庙啊!黄公子,为什么我们走这么远来山上拜啊?”,天仁帝笑着:“听说这里的最灵验。”。
庙中除了他两之外便没有人了,孟慎言有些奇怪的看着天仁帝,天仁帝笑着说:“我付了庙祝银子,他们今日便关了庙门说要修葺。”
原来如此,孟慎言心中想着,他还以为天仁帝带了禁军过来把庙外围了个铁桶呢!
跪在月老像前,孟慎言有些惶然,他要求什么?他能求什么?身旁这人早就算计好了一切不是么?一步一步,都是按着他所说的走,可是自己却还是欣喜着,闭上眼孟慎言在心中默默的念着,既然一切已成定局,那就让他们幸福多一些吧!
“谨之方才向月老求了什么?”
“黄公子呢?”
“我求月老让谨之快些爱上我!”
“我求的是个秘密!”孟慎言神秘的笑笑,“我怕说出来就不灵了!”,天仁帝朗声笑了起来。
“其实我本是不信这些的,可遇上谨之,总是没有太大把握,所以希望神灵能庇佑我!”,天仁帝拉着孟慎言,边走边说着,孟慎言低着头说到:“其实,黄公子不用求月老的!”,天仁帝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灼灼发亮的眸子直盯的孟慎言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谨之,是什么意思?”小心翼翼的问着,语气中满是期待,天仁帝觉得自己心跳的飞快。
“就是黄公子想的那个意思!”,孟慎言低着头,风将他脸颊旁的碎发吹起。天仁帝面上满是欣喜之色,拉着孟慎言又向着月老庙的主殿走去,孟慎言莫名的看着他:“黄公子?”,天仁帝转头说着:“去还愿啊!还真是很灵验!”。
其实这座月老庙之所以灵验,不止因为庙中的月老像,还有庙后的那块三生石,要是能在上面刻上名字,那两人生生世世都不会分离。可这石头只有一块,你也刻,我也刻,早就得面目全非了,可这块石头最灵验的地方就在,有的人能刻上去,有的人刻不上去,人们纷纷传说只有真心的人才能刻上去,天仁帝今日便是想来将自己与孟慎言的名字刻上去。
“这,能行么?”孟慎言有些不确定的问着面前的人,他手中拿着凿子与锤子,怎么看怎么与他那风雅的翩翩佳公子形象不同,天仁帝转身来对着他笑着说:“怎么,谨之不相信我么?”。
孟慎言一时语塞:“不,不是,我只是。。。”,天仁帝握了握他的手说:“谨之站在这里看着便好了。”
一下一下,两人的名字便被刻在石头上一个极不惹人注意的地方,毕竟是当朝天子的名讳,怎么能那么明目张胆的列着。一笔一划,工工整整的两个名字并排站着,“姜琰、孟慎言”,口中轻轻的念着,天仁帝对着那刻好的字笑了开来。
“谨之,该信我了吧?我刻上了。”,孟慎言点点头:“我一直都相信的。”,天仁帝扔了手中的东西,将孟慎言抱在怀中说到:“不会放谨之离开的,所以谨之也不要离开我!”。孟慎言看着天仁帝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我孟慎言,不会离开你姜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