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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魔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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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外。乱葬岗
魏无羡发现独自一人来到乱葬岗,艳鬼不见了,腰间锁灵囊也是空的。
在阴暗的沼泽里走过,脚下踩到枯骨,群鸦栖息在树上,盯着他。
他顺着记忆往前走,过去居住的地方已经灰飞烟灭,蓝忘机站在枯树下(背影),污泥弄脏了他的袍角,他的面前是悬空的琴,他拨了一个音。
魏无羡发现他面前的琴在空弹,有人在回应他。
魏无羡欲言又止。
很快无数的怨灵上前,对着琴乱拨一气。
魏无羡:蓝湛,快走!
从泥沼里伸出无数只手,怨灵涌向这边,蓝忘机收琴,御剑将要离去,但是怨灵扑上来缠住他的脚,要把他拖入泥泞。
魏无羡大惊:蓝湛!
转景。
昼。内。云深不知处静室。
蓝忘机在屏风后打坐中。
魏无羡和蓝曦臣对坐喝茶。
魏无羡环顾四周,茫然没有头绪。
蓝曦臣:你怎么了?
魏无羡听到脑海里是蓝忘机的声音:魏婴,凝神。
魏无羡:没什么,我好想打了个盹,失礼了。
蓝曦臣微笑。
魏无羡:我不记得我怎么来这里的了,也不记得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好像在做梦,一个没头没脑的梦,不知今夕是何年何月,不知现在是不是仍在梦里。
蓝曦臣:如果这是一个美梦,你愿意一直做下去吗?
魏无羡:梦总是会醒的。
蓝曦臣:你是夷陵老祖,你可以让这个梦一直做下去。
魏无羡诧异地看着蓝曦臣。
蓝曦臣:我一直有个疑问,当年你被温晁丢入乱葬岗,不过短短数月,你便修成诡道,炼成阴虎符,虽然天纵奇才,但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你知道的,修仙之人,可能穷其一生,修为也不过如此,多不过灵力支撑数百年,还从未有人真正修成神仙,长生不老,万古不灭。所以短短数月,你是怎么过来的?
。
闪回
夜。乱葬岗。
魏无羡被万鬼撕扯吞没。
尸山纠缠扭打,终于自动分开一条路,魏无羡从里面走出来,万鬼听从他的号令,匍匐在他脚下。
。
黄昏。沼泽荒原。
魏无羡走过水坑和泥沼,万鬼在他身后跟随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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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当正中。沙漠。
魏无羡行走在流沙中,身后万鬼有陷入流沙的,也有重新爬起跟随的。
太阳越来越烈,万鬼被燃烧融入脚下岩浆。
魏无羡忍受灼烧之痛,周围变成炼狱,两边石壁上是挣扎哀嚎的万鬼。
阴虎符从岩浆中升腾起来,魏无羡伸手抓住。
。
冰原。狂风暴雪。
魏无羡赤足行走在雪野中,身后万鬼已经冻成雕塑。
风雪茫茫。
转景。
冰面之下,一切都静止,魏无羡被冻在冰里面,红色发带呈现飘扬的姿态,但是一动不动。
。
转景。
昼。内。云深不知处静室。
魏无羡看着茶杯上升腾的袅袅白雾,淡淡一笑。
魏无羡:书上说,天上一日,人间一年,所以外面的人看着,我不过在乱葬岗短短数月,对我来说,好像死了无数回又活过来,我也不知道那是多久,也许几年,也许几十年,也许几辈子。
蓝曦臣:还有一问,是我替忘机问的,自你在不夜天坠崖以后的十多年里,忘机云游四方,问灵无数,你为什么始终不回应他?
魏无羡:不是我绝情,故意置之不理,而是那十六年,于我反而没有那么久,仿佛只是沉睡一夜,第二日清早有人唤醒了我。梦里感觉到过去了很多年,但终归是一场梦,非我所愿。
蓝曦臣点头:那倒是挺奇妙的感受,一觉醒来,十六年过去了。
魏无羡:其实我最近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不敢跟别人说,怕大家都以为我疯了。
蓝曦臣:哦?
魏无羡:我觉得自己一直困在一个噩梦里,我试图醒来,但是醒了无数次,我仍然在梦里。
蓝曦臣看着他。
魏无羡:我如果找不到谜底,我怕我困在这里一辈子。
蓝曦臣:你觉得我也在你梦里?
魏无羡:一个看上去很美的梦,可终究是个欺人的梦。
蓝曦臣:那你想到破解的办法了吗?
魏无羡:我不能说,说出来你一定觉得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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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静室外。小雪。
魏无羡凝望远方景致。
身后蓝曦臣和蓝忘机在耳语。
蓝忘机在门口送走蓝曦臣。
蓝曦臣打着伞,别有深意地向魏无羡望一眼,颔首离去。
魏无羡冷着脸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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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云深不知处。静室。
魏无羡打坐,额角有汗滑落,周身黑气弥漫。
画外音,琴声渐远。
画外音,千军万马铁蹄踏过之声,妇孺老弱哀嚎之声,房屋燃烧倒塌之声,寺庙内念经超度之声。
蓝忘机:魏婴。
魏无羡睁眼。
蓝忘机:凝神。
魏无羡低头,甩开他的手。
魏无羡:你是谁?
蓝忘机:你怎么了?
魏无羡:我问你,究竟是谁?
蓝忘机:你魔怔了。
魏无羡:你不是蓝湛,你是谁?
蓝忘机:你近日不愿与我亲近,是为的怀疑我?
蓝忘机上前。
魏无羡后退。
蓝忘机:你说我是谁。
魏无羡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不是蓝湛,蓝湛去哪儿了?
蓝忘机担忧地看着他,继续上前,握住魏无羡手腕。
魏无羡:放开我!
蓝忘机:魏婴,你魔怔了。
魏无羡:放开!
。
昼。云深不知处。静室。
魏无羡穿蓝家的白色衣衫,束抹额在抚琴。
旁边思追在教他,思追弹一段,魏无羡跟着弹一段。
蓝曦臣:他在跟思追学问灵?
蓝忘机给兄长倒茶:是的。
蓝曦臣:他不跟你学?
蓝忘机:他已经很久没有跟我说过话。
蓝曦臣一脸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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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云深不知处。静室。
魏无羡独自抚琴,然后停下。
琴弦自动回应他。
魏无羡又抚琴。
琴弦再次回应。
魏无羡突然起身,把琴举起砸下,直砸到稀巴烂的程度。
蓝曦臣在外间侧目。
蓝忘机面无表情地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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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云深不知处。静室
魏无羡恢复黑色衣衫打扮,在屋内打坐。
艳鬼女扮男装来望诊。
艳鬼:依我之见,只能是一种病。
蓝曦臣:是什么?
艳鬼:应激性创伤综合症。
蓝曦臣:啊?
艳鬼指指脑袋:受大刺激了,也没别的办法,好好养着就是了,家里人不能急躁,要多一点耐心和爱心,天长日久慢慢就好了。
魏无羡睁眼,没有去管身侧蓝忘机,隔着屏风看艳鬼。
艳鬼一哆嗦,收拾好挎包赶紧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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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山间小道,雾气弥漫
艳鬼到外面山道上,天空迅速阴沉下来,林间陷入黑夜。
她打开挎包,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但是背上停着一个纸人,她自己不知道。
走出画面。
画外音,惨叫。
魏无羡坐在台阶上:你会不会是第一个被人吓死的鬼?
艳鬼拜倒:夷陵老祖饶命,老祖饶命!
魏无羡:我让你带我去找蓝湛,你带的什么路?
艳鬼:老祖,我……你见了那大魔头都心里发怵,我根本不敢面对他好吗?
魏无羡:你是我的鬼,我罩着你呢。
艳鬼:我怕你罩不住。
魏无羡作势要用笛子抽。
艳鬼马上幻化为美艳弱女子:打女人,算什么男人?
魏无羡:马上给我变成男人。
艳鬼:为什么?
魏无羡:我揍你的时候就不会手软了。
艳鬼为难。
魏无羡:快变!
艳鬼起身,变成蓝忘机。
魏无羡下不去手了。
艳鬼挤到魏无羡身边坐下。
艳鬼:我觉得屋里那个就是含光君没错啊,你跟他回去好好过日子不行吗?闹什么闹?
魏无羡:不,他不是蓝湛,我不在知道他是谁,但是他肯定不是蓝湛。
艳鬼:相信我,相信大家,他就是含光君。
魏无羡: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觉得你错了,都觉得你疯了,你会不会也怀疑自己?
艳鬼:会。
魏无羡:那你怎么办?
艳鬼:好好养病,跟自己和解,与世界和解,然后过舒坦日子。
魏无羡不说话,独自坐在那里,山前月升,接着天空越来越亮,太阳也渐渐升起,淹没月亮。
蓝忘机在魏无羡身后出现。
魏无羡起身。
魏无羡:对不起,我不能欺骗自己。
蓝忘机:你觉得是我欺骗了你?
魏无羡:我脑子里有一个疯狂的想法,疯狂到……我会想,杀了你,会发生什么。但是我又怕我真的疯了,所以我不能……
蓝忘机:或许你可以试试。
蓝忘机握住陈情,举起笛子指向自己胸口。
黑气弥漫,灌输到蓝忘机身体内,蓝忘机嘴角有黑血滴落。
魏无羡抽回陈情。
魏无羡:我需要一个人好好想想。
蓝忘机:我等你。
魏无羡转身,御剑离开。
。
云梦 囚牢室内
聂成云已经无限苍老,面目全非,稀疏的白发挂在头顶,整个人蜷缩着坐在地上,摇摇晃晃,口中念念有词。
魏无羡在他对面坐下来。
镜头推进,从魏无羡的瞳孔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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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景。
夜。河上。
蓝忘机站立在竹筏上(背影),周围一片黑暗,但是他的衣服白得发光,水面也波光粼粼。
魏无羡在岸上跟随着往前走。
魏无羡:蓝湛!
蓝忘机进入石拱桥下方的桥洞。
魏无羡追上桥,蓝忘机不见了。
河边身后涌来群鬼,魏无羡在逆流中被冲撞。
桥上群鬼经过,魏无羡看见前方蓝忘机身穿白色,与众鬼形成强烈反差,他随着鬼群一起往前走,始终没有回头。
魏无羡追上前。
魏无羡:蓝湛!
魏无羡挤开群鬼想要上前,但是越来越多鬼挤上来,他不能前进,被拥挤踩踏,从桥上跌落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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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岸边。
魏无羡醒来,在河岸边行走,周围黑气弥漫。
脚下踩的鹅卵石仔细瞧,全部都是骷髅。
魏无羡继续往前。
蓝忘机画外音:魏婴!
魏无羡停下。
蓝忘机画外音:此道损身,更损心性。
魏无羡看了看手中的剑,拔,出,来,丢入河中,继续往前。
蓝忘机画外音:你为何弃了剑道,改修他途。魏婴,停下!
魏无羡继续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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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悬崖顶。
魏无羡枯坐在石上,天空日升日落,云卷云舒,山崖上花开花落,山下风景明明灭灭。
蓝忘机画外音:魏婴!
魏无羡纵身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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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云梦。囚牢室内。
魏无羡惊醒,他猛然起身,艳鬼匍匐在他脚下。
艳鬼:老祖召唤,有何吩咐。
魏无羡:我找到他了。
聂成云眸子微动,艰难地抬头。
镜头推进,从聂成云的瞳孔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