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蚍蜉》皮卡一皮卡

83、招了一部分

　　高坚去洗手间晾了衣服，顺便开了排风扇，进厨房热了粥，把西红柿炒蛋炒了，留了点汤汁，自己炒了蛋炒饭。
　　看了看蒋隆还在睡，他轻轻把门关了，给那名姓葛的中医打了电话。蒋隆下午犯胃是真的给他吓着了，也忘了现在别人基本上都在吃饭，葛老估计在吃饭，没有接电话。高坚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扯了扯嘴角，怎么碰上蒋隆的事儿自己就六神无主了。
　　高坚折腾了一下午，有点饿，想了想蒋隆说不定得睡多长时间，自己站在厨房就着咸菜把蛋炒饭吃了，盛了一碗粥和番茄炒蛋一起放在了恒温箱里。
　　他轻轻把厨房门关上，进洗手间把排风扇关上，全屋里的灯都关了，坐在沙发上陪着蒋隆。
　　蒋隆睡的不太安稳，睡觉也皱着眉，高坚见不得蒋隆愁眉不展的样子，把蒋隆皱着的眉揉开，蒋隆睡得浅，一下子就醒了。
　　高坚把手伸了回来：“打扰你了？”
　　蒋隆摇了摇头，意思是没事。高坚问道：“胃好点了吗？”
　　蒋隆声音有点哑：“烧得难受。”
　　高坚有点无奈：“中午就吃那点，全吐了，可不烧得难受，喝点粥，好不好？”
　　蒋隆应了，高坚去厨房拿粥，恒温箱这种东西，他是真没这创意，还是高母追电视剧发现的神器，撺掇自家儿子买一个，说自己上班不在家的话，也不用小蒋自己做饭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蒋隆是高家的儿子呢。
　　高坚把粥端出来的时候，蒋隆在玄关处打电话，右手在口袋里找什么东西。蒋隆语气平平，声音不大，但是还能听出来发虚：“假期之后述职不行吗？”
　　那边应该是拒绝了。蒋隆声音有点低：“这几天是真的没有状态。”
　　高坚觉得那头应该是白敬雄，应该是拒绝了。蒋隆倚着墙，轻声“嘶”了一下：“真顶不住。”
　　蒋隆回头看见了高坚，说道：“行吧，那就后天吧。”
　　高坚进厨房拿了勺，出来的时候蒋隆已经坐下了，高坚问道：“要去述职？”
　　蒋隆应了一声：“就一上午，不知道有什么事。”
　　高坚继续问道：“刚刚在找什么？”
　　蒋隆没说话，高坚起身从药箱里翻出来止疼药，放在桌子上：“是止疼药吗？”
　　蒋隆放下勺，知道自己错了，垂眸应了一声。
　　高坚看了看他：“先喝，喝完了再说。”
　　蒋隆摇摇头：“喝不下了。”高坚看还剩了小半碗，菜也没怎么吃，脑壳疼得很。
　　蒋隆坦白道：“这几天头有点疼。”
　　高坚看了看蒋隆，意思是坦白从宽，蒋隆心不在焉，没领会到位。高坚挑了挑眉：“蒋先生，那空了的药盒呢？”
　　“胃一直不太舒服，行程又紧，一直没太注意。”
　　高坚也摆明利害：“蒋先生，布洛芬是半年的量，你半个月全给吃了？”
　　蒋隆动了动嘴唇，自知理亏，认错道：“止疼药毕竟伤胃。”
　　高坚差不多可以连起来了，蒋隆胃一直难受，再加上最后头疼，吃了止疼药，对胃伤害更大，所以胃药跟着也加大了剂量。
　　高坚觉得自己现在一点就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蒋先生，我觉得你真是久病自成医。止疼药，以后你是别想着吃了。”
　　蒋隆认错道：“对不起。”
　　高坚看着蒋隆：“别，蒋隆你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
　　蒋隆抿了抿唇，高坚看出来蒋隆不高兴了，叹了口气：“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怎么不说？”
　　蒋隆低声道：“怕你担心。”高坚眨了眨眼，一猜就是这个，算了，人在家里总比在医院强，慢慢调理，总能好的，是不是。
　　高坚继续道：“我知道你心里有事，不想告诉我也没事，但别跟自己过不去。”
　　蒋隆不是不想说，而是没有办法说，和任务有关的事情只能一辈子烂在肚子里，他明白高坚会理解的，但还是过意不去。
　　高坚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叮嘱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有我，不用孤军奋战了。”
　　蒋隆点了点头，揉了揉高坚的头，说了声“抱歉”，低头想再喝一点粥，可是粥已经有点凉了。
　　高坚反应比他还快，把碗拿了过去：“粥凉了，给你再盛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