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蚍蜉》皮卡一皮卡

52、胃出血

　　三人走到门口，高坚去开车了，蒋晓丽倚在门口，蒋隆实在疼的不行，捂着胃蹲在门口，蒋晓丽这才看清楚蒋隆额头上的冷汗：“喂，你行不行。”
　　“我不是喂，我是你哥。”
　　蒋晓丽没理这茬，哼了一声，听见蒋隆说道：“让你妈别给蒋家惹事，也别要挟你嫂子。”
　　不一会儿，高坚就把车开来了，把车上准备的毛毯给蒋隆披上，怕他着凉或者伤风。
　　蒋晓丽突然变得很乖，想去搀蒋隆，蒋隆还给她甩开了，高坚看着她受伤的表情：“你哥记仇，别跟他一般见识。”
　　蒋晓丽自觉地上了后排座，高坚把蒋隆弄上副驾，问道：“晓丽，先送你哥去医院行吗？”
　　还没等蒋晓丽开口，蒋隆说道：“我没事，送她回家。”高坚看了看他没说话，疼得直不起腰了，跟他说没事，蒋隆是真觉得自己是铁打的呀，高坚看蒋隆按着胃，轻声说：“别按着，待会儿出血了。”
　　蒋隆把手拿开，自然攥了拳。高坚发动了车，挂档，蒋隆低头打开手扣，除了纸巾什么都没有，蒋隆欲哭无泪，为什么非得开这辆新车。
　　高坚车开的一点也不慢，并道提前打闪火的时候，让蒋晓丽从蒋隆的外套里找找有没有药。
　　蒋晓丽翻出来一个空的口香糖的瓶子，高坚看了看估计那是放止疼药的，看了一眼蒋隆，有点生气：“止痛药都吃完了？”
　　蒋隆没敢说话，车里没什么声音，听着蒋隆不均匀的呼吸声，高坚有点生气，点了刹车，调了头，跟蒋晓丽说道：“先送你哥去医院。”
　　蒋隆想说什么，胃里疼得紧了，只能闷哼一声，车里没开空调，冷汗顺着脸滴在衬衫上。
　　没开多久，蒋隆说想吐，高坚靠边停车，蒋隆扶着树干呕半天也吐不出来。
　　高坚回车里拿水的时候看见蒋晓丽哭了，看了她一眼，最后妥协了：“他胃真不好，后悔了就帮我给他扶后座来。”
　　蒋晓丽虽然13年没见他哥哥了，他哥哥从家走的时候，什么样子差不多是忘了，但至少是个身体健康的大小伙子。
　　路灯一打，蒋隆脸色和唇色都不是人色，一点血色没有，苍白苍白的，显得人格外虚弱。
　　上了车之后，蒋晓丽开始小声啜泣，蒋隆声音疲软无力的：“我还没死，哭的我脑壳疼。”
　　蒋晓丽把声音憋回去，最后蒋隆让高坚从前排抽出来几张纸，让蒋晓丽擦擦眼泪，蒋晓丽还在哭。
　　半晌，蒋隆倚着后排座有点坐不住了：“别哭了，我晕。”
　　蒋晓丽赶紧把眼泪憋回去，蒋隆轻声问她：“大学学了什么？”
　　“爸让我学军医了。”
　　“挺好…”还没说完，蒋晓丽觉得肩头一沉，轻轻推了蒋隆，蒋隆没反应。
　　蒋晓丽更是手足无措，忙喊蒋隆：“哥，哥。”
　　高坚踩了油门，用蓝牙给周博打了电话，愣是在夜晚的城区开出了郊区的感觉。蒋晓丽凑近听了听蒋隆的心跳很快，但是脉搏却虚弱无力。
　　高坚到了医院，直接把人送进急诊，周博问道：“怎么回事？”
　　高坚说道：“喝了四杯伏特加，空腹。”
　　周博看了看旁边的蒋晓丽没说话，蒋隆脸色苍白，呼吸频率明显不对，拿出手电筒照了照蒋隆的瞳孔有放大的迹象，让护士给量了血压，血压很低，20/50。
　　蒋晓丽在旁边补充道：“他心跳加快，脉搏却很弱。”
　　周博看了看她：“哦，你还是学医的？”蒋晓丽脸一下就红了，周博脸色也不好看，让护士给蒋隆验了血常规，把高坚和蒋晓丽请了出去，给蒋隆洗了胃，洗胃的过程中血常规出来了，周博C.A.O了一声，这都什么跟什么。
　　周博给加了保护胃黏膜和抑制胃酸的药，先挂了葡萄糖，没一会儿蒋隆就醒了。
　　其实刚刚也不能算晕，就是不太清醒。
　　周博看着蒋隆：“急性酒精中毒，不让你空腹吃止痛药，改成空腹喝酒了，是吧？”
　　蒋隆胃里还是疼，说话都轻飘飘的：“对不起。”
　　周博说：“你别来那个，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还有你们家小朋友。”
　　其实，因为旁边有蒋晓丽，高坚很镇定了，他是觉得蒋隆这么空腹喝酒肯定得出事，就没想这么急。
　　他想了想刚刚扶蒋隆的时候，蒋隆应该瘦了不少，加在一起前前后后出一趟任务快一年了，在中东也没什么可口的中餐，没自己陪着他吃，周围又都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肯定吃上就马马虎虎。
　　再说出去肯定得应酬，也没人替他挡酒，该喝就得喝，光他逮到他犯胃病就五六次，那空了的止痛药还是年初给他准备的，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任务结束了，好不容易回家，又摊上这么个事。高坚背过身仰头把泛红了的眼眶里的泪水憋了回去，低头道：“走吧，晓丽，我先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