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蚍蜉》皮卡一皮卡

123、多事之秋

　　不过这个秋天是个多事之秋。
　　蒋父先是高血压住了院，蒋父以为蒋隆没在国内，也没告诉蒋隆，更没告诉蒋晓丽。还是高坚隔三差五给蒋父炖点牛肉什么的送过去的时候才发现的。
　　蒋父其实没什么大碍，就是天气变得太快了，所以血压有点高。虽然蒋父有勤务兵，但蒋隆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弥补前几年的缺憾，天天去医院。
　　高坚也没拦着，知道家人是蒋隆的心病，因为前几年基本上就是失联了，更别提回家见面了，连电话都没打过。
　　一直都是高坚去蒋家，哪怕蒋隆在国内，如果不是逢年过节也不怎么亲自去蒋家。蒋父其实心里有点变扭，蒋隆在国内也不知道回家一趟，这次住院的时候他彻底明白了，蒋隆是不想让自己担心。
　　其实父子俩也没什么的，蒋隆早上熬了粥来，蒋父作息还是军旅作息，六点早餐。时间有点太早了，高坚还要上班，蒋隆也没让高坚熬，一般自己早起熬，然后六点带过来。两人一起吃，蒋隆一碗粥大概就饱了，蒋父还得再吃个馒头和半碟炒菜。
　　然后上午的时候，蒋父看报纸，蒋隆打水、削水果。做完之后，回家做午饭，下午削完水果，回家做晚饭，晚上吃完饭陪蒋父说点话。其实，两人也没什么说的，基本上就是说说晓丽和高坚，说说蒋隆小时候，说说那些不在保密范围内的逸事，然后蒋隆十点开车回家，当然有时候高坚去接。
　　蒋父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蒋隆饭量相对来说太少了，没说什么，后来天气凉点的时候，蒋父穿了件加绒秋衣就行了，蒋隆穿了个毛衣，蒋父实在不太想装看不见了。
　　那天天气突然变凉，天阴得很，本来蒋隆就不太好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起猛了，起来有点晕。那天雾霾很严重，早上开车有点费神。
　　蒋隆早餐连粥都没喝几口，如果是自己在家那八成就不吃了，在蒋父面前还是喝了几口。
　　削完水果就想回去歇会儿，蒋父放下报纸，喊道：“蒋隆，过来。”
　　蒋隆放下饭盒：“嗯，爸，怎么了。”
　　“把手伸出来。”
　　蒋隆伸出手，蒋父摸了一下蒋隆冰凉的手：“今天在家歇着吧，别来了。”
　　“爸。”
　　“你自己去看看你自己的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住院呢。”
　　蒋隆垂眸没说话，蒋父继续道：“你自己上秤了么，是不是小高好不容易给你养的肉全掉了？”
　　“还没。”还没上秤，但最近自己确实有点掉秤了。
　　蒋父说道：“你啊，你…”他想责怪蒋隆，却又无从下手，只是说，“留下的人…活多久就痛苦多久，别对小高这么残忍。”
　　“爸，我明白。”蒋隆截住话，他不是没想过，“我会注意的。”
　　“行了，身体是你自己的，虽然我是个老头子了，但也比你强，快回去吧。”
　　蒋隆今天难受，早饭吃得少，午饭也没吃，想了想怕高坚下午回来被自己吓到，就用微信跟高坚说了。高坚在蒋隆的事情上没耽误过，上午就直接请了假，中午回来做了饭，看蒋隆难受得紧，中午也没逼蒋隆非得吃。
　　蒋隆估计是最近太累了，就是单纯头晕，睁眼有点站不住，闭眼有点眼冒金星，头有点胀，所以睡也睡不着。
　　就单单是这天，晚上雾严重些，路面湿滑，快速路上发生了连环撞车案，蒋晓丽和她三个朋友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