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蚍蜉》皮卡一皮卡

115、周福

　　中午，调查员们碰了一下，最后讨论结果是反正什么也说不出，就走个程序。
　　蒋隆和李裕舟中午一起吃了饭，李裕舟没敢主动开口，毕竟蒋隆在国内的时间不长，和他相处的时间更短，他印象里还是当初穿军装、身板笔挺的蒋隆，今天蒋隆穿了便衣，感觉更随和、更低调了，但蒋隆是他直系上司嘛，董健还好，想想那帮小孩儿对蒋隆的态度，八成蒋隆是怕自己紧张，所以让自己觉得和他没什么差别。
　　蒋隆吃得少，像盒饭的菜一般都是大油，他也不敢吃特别多，而盒饭配的是米饭，他又很少吃米饭，所以蒋隆最后就是扒拉几口。
　　说实话，最近高坚做饭都很清淡，所以猛地一吃，就算吃得少，蒋隆胃也有点不舒服。
　　蒋隆放下筷子，右手拿筷子的时候绷着劲儿，伤口有点疼，蒋隆没敢碰，换左手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胃。
　　蒋隆看见李裕舟闷头吃饭，吃饭速度很快，都不敢抬头，有点好笑：“看起来李哥有点紧张？”
　　李裕舟把嘴里那口咽下去：“没…没，好久没和您见面了。”
　　蒋隆笑了笑：“看来是我在局里时间不够多。”
　　“没，没。”李裕舟说，“这事儿…”
　　蒋隆挑了挑眉：“这还算事儿？”他把自己没动的牛肉推过去，“诺，这牛肉我没动，不够吃的话，就帮我吃了吧。”
　　李裕舟点了点头，随即问道：“您怎么不吃？是我上午什么都没说，他们为难您了吗？”
　　“没有的事儿，”蒋隆说道，“不用担心，当初手续合规，不怕查。我受伤了，牛肉发，阿坚不让吃。”
　　“啊？受伤了…”李裕舟说道，“是您让我审的那个吗？”
　　蒋隆点点头：“嗯，小伤。”
　　李裕舟中午想抽烟进吸烟室的时候，看见蒋隆正站在窗边和一个年轻人说话，年轻人微弯着腰，看样子很尊重蒋隆，蒋隆夹着烟，说话声音低，什么都听不见。
　　蒋隆看了一下李裕舟，李裕舟刚想走，那个年轻人走了过来，看样子是要离开。
　　蒋隆声音不大：“周福，这个事情别跟我赌气，不是你能掺和的。”
　　周福没说话，李裕舟看他是下了决心，等这个人走到面前，李裕舟发现就是调查自己的调查员。
　　蒋隆又说了一句：“那是你李哥，还不打个招呼？”
　　周福停住，规规矩矩叫了声：“李哥。”
　　蒋隆按灭了烟，走过来拍了周福的肩膀：“如果你不掺和，回来让你跟李哥工作。”
　　周福转身问道：“真的？”跟李裕舟工作就等于在蒋隆手底下工作。
　　“嗯，就是到时候可能还会有集训。”
　　“那我也愿意。”
　　蒋隆笑了笑：“那你还掺和？”
　　“不了不了，我不掺和了。”
　　蒋隆摆了摆手，让周福走了。蒋隆看了看李裕舟：“来抽烟？”
　　“嗯，周福是？”
　　蒋隆看了看李裕舟：“傅家旁系，也不知道从哪听说的我，小孩儿嘛，都想成为英雄。”
　　李裕舟拿出烟，顺手递给了蒋隆，蒋隆接过来，没让李裕舟点，自己点着了：“怎么？心里有事儿？”
　　“没。”
　　“李哥，没必要瞒着我。”
　　“有点，我在这儿拿的工资比以前多，但想想，这几年，从一线走了，我又好像什么都没干。”
　　蒋隆笑了：“难道我出差回来还得回局里写报告？我不在国内，你和董健就是我们的耳朵、我们倚靠的后盾。”蒋隆吸了口烟，“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
　　蒋隆继续道：“看来李哥最近写报告写少了。”
　　“没有没有，这几天加班，有点想孩子了。”
　　蒋隆心里突然被碰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想起了蒋晓丽，“嗯”了一声，然后很快恢复正常：“没事，下午完事儿就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