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蚍蜉》皮卡一皮卡

113、怂唧唧

　　蒋隆喝了碗汤，又吃了点菜，也没动主食，撂下筷子刚想开口，高坚看了他一眼，看了一眼喝汤的碗，没说话。
　　蒋隆没敢说话，又盛了碗汤，掰了一口馒头，就着菜吃了，也没敢说话。
　　吃完饭，高坚去刷碗，出来看见蒋隆在阳台打电话，没过去，把桌子擦干净，然后把自己出差的东西收拾好，也顺便把衣服洗了。
　　高坚叼着牙刷抬头的时候，看见蒋隆在后面，静悄悄的，不知道来了多久了。
　　高坚刷完牙，问道：“胃药喝了吗？”
　　“嗯，”蒋隆说道，“你放桌子上了，喝完了我把杯刷干净了。”
　　“嗯。”高坚说道，“你要洗漱？”
　　“不…是，我是来洗漱的。”蒋隆说道。
　　蒋隆洗漱回屋的时候，高坚已经在床上了，闭上眼但没睡，就是不想理蒋隆。
　　蒋隆上床轻声道：“阿坚，对不起。”
　　高坚看了看蒋隆：“你就想搞傅家，是不是？”
　　蒋隆说：“是。”
　　“你是觉得自己命大吗？”
　　蒋隆说道：“我们行得正、坐得端，为什么要怕？没有老实人就应该被欺负的道理。”
　　高坚翻过身看着蒋隆：“蒋隆，这你还不明白，这不是谁对谁错的事情，这是胜者为王的事情。哪怕我怂一点，但我没办法接受因为这个你出意外了，不值得。”高坚看着蒋隆说道，“什么也比不上你重要，你明白吗？”
　　蒋隆亲了一口高坚的额头：“我明白，但傅家不是说你算了，他们就算了的。就像今天家里进人，亏的是我在家，如果是你呢？我都不敢想。”蒋隆眼眸有点深，“他的身手，哪怕你是一线刑警，也反应不过来。况且，没特殊情况，你是不配枪的。”
　　蒋隆也没继续解释，他就是不想高坚受伤，所以给傅家拱火，让傅家把重点放在自己身上，这样能最大保全其他人，虽然他最近需要小心一点，但平时没傅家这档子事的时候，他也不会放松警惕，所以没差别，总比高坚被人放冷枪了好。
　　高坚理解蒋隆的意思，傅家就是个流氓，只要是蒋家高家这一支上的，他都咬，不分时间、不分地点的咬。不是说避着他们，他们就退了，反而变本加厉，所以蒋隆希望以攻为守，高坚觉得确实是自己想得浅了，不是说不招惹就没事了。
　　高坚看着蒋隆：“那我们算个账吧。”
　　蒋隆看了看右手的纱布，没敢说话。高坚说道：“有一次我临时走了，你在家抽烟，毯子上全是烟味，我是不是没找你算账？很多时候你出差回来，身上是烟味，我也没跟你着过急。”高坚说，“不是我不知道，是我觉得算了，你肯定知道分寸，有的时候也是为了提神。”
　　蒋隆刚刚还想说什么，但还是怂了。
　　高坚说道：“你今天是在家出事了，为什么要瞒着我？我生气不是你不告诉我，有的时候你出差胃疼不告诉我，我能理解，怕我担心，但我今天回来了，你想到的不是我们怎么一起处理这个事儿，而是怎么自己扛，我气的是你心里没我。”
　　“阿坚，对不起。”
　　高坚看了看蒋隆，把他的手放上来，怕自己晚上压到，侧身关了灯，说道：“睡吧。”高坚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还是明白蒋隆是为了自己好。石局长说明天自己可以在家歇一天，高坚打算由蒋隆去了，明天起来做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