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入职指南》安杜马里

2、卡利登电台1

　　一夜很快过去，早上八点秦凜便已经收拾完毕在酒店门口集合。

　　三三两两的人群不断涌出，在九点时一只乌鸦出现在酒店大堂的半空中用沙哑的嗓音进行报时
　　“九点了，九点了，我饿了，我饿了”

　　这时候还有几个人才跨入酒店大堂便被俯冲下来的乌鸦撕裂，吞进了肚子里。周围顿时有人惊叫出声，开始害怕，但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随后乌鸦变成了黑无常，面无表情地看着众人，口中吐出发布任务四个字。

　　一段关于卡利登电台的记忆突然涌入秦凜的脑海中。

　　卡利登21台的传说来自于一篇帖子，作者在5岁时（1998年）宠物小精灵在世界各地热播，其父亲由于受不了每天和自己儿子争抢电视频道，便给小男孩买了一台旧电视。由于旧电视能接收到的频道是比较老旧的低频，所以能搜到的台大多数都是些给老人看的沉闷的节目。4个月后，小男孩发现了一个极为神秘的电视台“卡利登21台”，以下是小男孩陆续收看卡利登21台时，记忆中所播放的几个儿童节目的内容。

　　笨蛋Booby，第6集「一起吧！」︰
　　笨蛋Booby是一套简陋得可怜的儿童真人秀，整套真人秀没有小孩、没有木偶、甚至没有主持，每集只有一名叫Booby的成年男人手由一张桌面伸出来，桌面放了一张鲜红色的桌布，而背景是一幅潮湿霉烂的黄色墙壁。

　　笨蛋Booby每集只有5分钟长，内容大至讲述这个叫Booby的男人手每集都会遇上不同物品或情景，例如我那时观看的那一集是讲述Booby试图打开一瓶番茄酱，可能由于Booby没有眼睛的关系，它只会猛力地敲打瓶子底部。这种情况大约持续了3分钟，直到另外一只手(其实属于同一人)也走来帮手。它对Booby说︰「一起吧﹗」，之后一起猛打番茄酱瓶。一会儿后，终于有少许番茄酱由瓶口溅出，喷得桌布都是红色酱汁。其后镜头慢慢聚焦在Booby，之后就宣告剧终。

　　熊先生的地下室(Mr. Bear’s Cellar)，第12集︰即使事隔多年，每当我想起这套真人秀仍然觉得很毛骨悚然。这套儿童节目的主持人是一名自称「熊先生」的中年男人，他每次都穿著同一套棕熊服装和戴着同一个棕熊头罩。在每一集Mr. Bear’s Cellar，熊先生都会有不同的嘉宾(主要都是小孩)来到他的地窖玩耍。由于记忆太深，我只记得我看过的熊先生的地下室一集的诡异内容：画面开始时，镜头拍摄住熊先生坐在一张餐桌前，独自玩跳棋(和笨蛋Booby是同一张桌子)。一会儿后，房子的大门传来电铃声，坐在木椅上的熊先生闻声立即放下手上的棋子，急步走到门廊，打开木门。木门打开，展示出两个小孩子的身影，一男一女，貌似姐弟，而且不会超过8岁。

　　我已记不起熊先生对那对孩子说了什么，但好像是一些寒暄的话语，之后便带领他们去往房子的地窖。通往地窖的阶梯长而昏暗，看似地窖的位置挖得很深。地窖很宽阔但却只有数盏油灯照明，而且家具的放置也非常古怪，给人一种七零八落的感觉。接下来，节目就播放著熊先生和这对姐弟玩耍，欢喜地唱歌跳舞的片段，途中熊先生和他们说了很多话，但可惜我一点也想不起来。节目最后影著那对姐弟躲藏在衣柜内，而熊先生则在外面努力寻找他们。
　　在前几次我开始收看卡利登21台时，发现这个电视台的儿童节目太过无聊，所以隔了很多没看，直到1999年5月份开始，卡利登21台里的节目开始诡异起来。

　　我记得在一个叫“汤与汤匙”的节目中，背景是在熊先生的地窖里，整段节目就是有人在镜头后摆弄两个汤匙，上演一些老掉牙的故事情节，这种无聊透顶的故事大约持续了1个小时，后来画面一转7个小朋友出现在镜头前，他们坐在一张长长的餐桌前，每人前方都有一碗白色的汤，他们的样子扭曲而复杂，少数迷茫，多数恐惧。镜头后方传来一阵尖音的男人声「汤匙匙匙匙匙匙匙，准备好了吗？」，之后便毅然结束了。

　　这引起了小时候的我的好奇，开始关注这个神秘的卡利登21台，从那之后卡利登21台里的儿童节目里，也出现了许多爆粗口的情节，这引得年少时的我非常高兴，有一集甚至弄得我和我的朋友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直到某一集节目，节目开始彻底诡异起来：画面开始时可以看到熊先生一边拿著摄影机自拍，一边慢慢爬出地窖的楼梯，而且口中不断喃喃自语。好像在抱怨什么不快的事。之后镜头黑屏了一阵子，当画面恢复后，可以看到熊先生站在自家正门，和一个大约11岁的小男孩正在争论什么。我听不清楚他们的对话，只知道那个小男孩越来越激动，气得面红耳赤，颈子通红，声线也愈来愈高。他好像说已经很晚了，他的妹妹要回家了。之后，熊先生大声呵斥道：“你他妈的滚出去，你没有被邀请过来﹗”阴沉而又不怀好意的声音由面罩后方传来，吓得那个男孩当场哆嗦了一下。但那个男孩很不甘心，边爬上楼梯边说要叫警察过来。熊先生似乎很生气，在爆了几句粗口后，向男孩扑上去。节目就这样结束了！

　　笨蛋Booby，第42集「玩剪刀！」︰大约数天后，在一个滂沱大雨的下午，作者又再次打开卡利登21台。我起初以为那一集是给大人看，因为情节真的非常血肉横飞。一直以来，我都好奇剧集中喷出来的那些血属于谁，但后来我开始推敲事情的前因后果才推测那些鲜血是来自那个去寻找妹妹的小男孩的。那一集除了原本那个皮肤粗糙的男人的左手Booby外，这次他的右手也出场了，右手的尾指绑了丝带，Booby说她是Booby的女友。在影片的前几分钟，Booby拿著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在四周左穿右插，凌空疯狂挥舞，而Booby的女友则在原地摇晃。不久，桌下伸出了另一双手，一双稚嫩光滑的小手，那双小手不断猛烈颤抖，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突然，荧幕后方传来一道低沉的男人声说道：“各位小朋友，剪刀是非常危险的，所以要握稳它们啊！”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得很快，Booby的女友一手紧紧地抓住那双小手的手臂，而Booby则张开生锈的剪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刀剪下去，小手拇指上的嫩肉立即被剪成两半，发出肌肉撕裂的剪肉声，鲜红色的血液由裂口处源源不绝地喷出，作者清楚地听到桌椅下传来一阵模糊的惨叫声，这幼嫩的惨叫声看似是来自一名小男孩。无论是Booby还是他的女友都没有理会小手的惨状，任由血液溅射到他们‘身上’。Booby没有给男孩任何喘息的机会，迅速地在他的伤口处再剪一刀，这次可以清楚听到手指软骨碎开被剪为几片的咔咔声。

　　一道机械的声音在秦凜的脑海中响起
　　“接下来发布任务1.杀死熊先生2.解救小朋友。”

　　到这里一切画面和声响戛然而止，秦凜紧闭双眸在脑海中消化这段记忆试图理出有用的线索。

　　这段记忆来自于一个未涉及该事件的旁观者以及他发布的帖子。他在年幼时无意中收看到了这一电视台，却因为年少懵懂并未在意。在他长大后某天无意间想起，便发布了一篇帖子寻找相同经历的人，也正因为这篇帖子所透露出的诡异，引起了地府的注意故决定派出人员进行解决。

　　黑无常指挥大家推开酒店大门，随即无数道门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个一个按秩序来，选择门没有用，发布任务的时候各自的任务世界已经定好了。祝大家好运，希望任务结束的时候还能看到大家。”

　　秦凜随意选择了一道门，看着前方的人一位位推开门消失在黑暗中，很快也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在一阵失重感中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