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一笑两世情》箫剑平生

14、济南祭亲

　　没过多久，冯郎俊便想去济南祭拜自己的父母，于是便跟何厉说了，何厉担心他一个人会出问题，便让何沉魄和他一起去，可以的话，顺便也带上何熠翔。同时，还派了一些人保护他们。
　　三人从洛阳出发，途经汴梁、商丘、济宁，终于在五天后到达了济南城。
　　路上，他们遇到了埋伏，被几个黑衣人追杀。经过一番恶斗，黑衣人只剩下一个，其余全被杀光。他们把那个黑衣人绑起来，何沉魄摘下那人的面罩，发现是一张陌生的面孔，问他：“说，为什么要追杀我们？谁派你们这么做的？”
　　那黑衣人不答，却盯着旁边冯郎俊的脸庞看，何熠翔觉得很不舒服，威胁他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帅哥啊？再看的话，就把你眼珠抠下来！”那人便转过头去。
　　这时，何沉魄点了他的睡穴，道：“这个人暂时还不能杀，一定要从他口中套出这个幕后黑手。”
　　冯郎俊点头道：“既然点了他的睡穴，那不如先给他松绑，把他身上的夜行衣扒下来，这样进城时也方便一些。”
　　几人商量好，便把黑衣人穿的夜行衣脱了下来，给他换上了另外一套衣服。然后上了马车继续前行。
　　进城时已经是天黑，一行人便找了个客栈，定了几间房，准备明天再去以前的将军府看看。
　　那个黑衣人也被带了进来，何沉魄用绳子把他重新绑好，冯郎俊便笑道：“你把他绑起来让他怎么吃东西啊？难不成你喂他？”
　　何沉魄一听，略有些尴尬，脸色微红，便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防止他逃跑吗？”
　　冯郎俊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然后从里面倒出一个药丸，给那人喂了下去。
　　“这是——”
　　“散功丸，食用者十二个时辰之内半点功力都没有。”
　　何沉魄点点头，便解开了那人的睡穴。
　　那个人睁开眼睛，边发现两个青年在看着自己，二话不说，拳头便对着冯郎俊打了出去。冯郎俊直接就握住了那人的拳头。那人这时才注意到自己全身上下并没有一点功力，和常人无异，当下便明白了这两个人对自己做了什么，咬牙切齿地说道：“卑鄙！”
　　冯郎俊却只是笑道：“阁下无缘无故便来刺杀我们，倒弄得我们心惊胆战，没有办法，只得出此下策。我观阁下不似为非作歹之人，还请阁下说明事情的真相。”
　　那人冷哼一声，双手抱胸，把头扭过去，并不言语。
　　冯郎俊也不恼，仍温和地讲道：“既然如此，还请阁下先用餐吧。不用担心，里面没有毒药。”
　　那人道一声：“不饿！”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当下面色一红，便端起何沉魄差人送来的面吃了起来，吃的时候，他偷偷地观察着冯郎俊，好像是要从他身上揪出什么秘密来。他灵机一动，假装要吃面条，趁机把面汤撒到了冯郎俊衣服上，其中主要的还是泼到了袖子上——他想看看他胳膊上有没有那个东西，然后假意道：“抱歉。”说完便把碗放下，掀起了冯郎俊的袖子。
　　何沉魄哪能看不出来他是故意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忙推了那人一把，想掀开冯郎俊的衣袖帮他查看一下烫伤的情况，但到底觉得这样有失礼节，只得作罢，于是问冯郎俊道：“过会喊小二送些冷水过来，烫伤还是要处理的。”
　　他语气温和，充满了关心，很让冯郎俊感动，面上仍是淡淡的，道：“谢谢，没事。”
　　这时，那人突然单膝跪在冯郎俊面前道：“属下任锴，参见公子。”他一抬头，冯郎俊便看见他的眼眶里满是泪水，甚是激动。
　　冯郎俊和何沉魄面面相觑，随即便道：“阁下快些起来，还有，阁下说的公子是咋回事？我似乎与阁下素不相识。”
　　那人一开始不肯起来，经过两人百般劝阻，方站了起来，对冯郎俊拱手行礼道：“公子，终于找到你了，李将军泉下有知，想必也是非常高兴。”
　　冯郎俊便问道：“照阁下这么说，你曾经是我父亲的下属？”
　　任锴点点头道：“公子喊我名字即可。没错，当年我曾是将军帐下一员，将军当年英武的样子，现在仍然印在我的脑海里。那时候，您才只有三岁，我也才不过十五岁，将军待我如兄如父，我也曾去过将军府，也曾经抱过您。也就是那一年，济南城遭遇到前所未有的灾难，一城百姓几乎全部毙命，将军和夫人也难逃厄运，而您则失踪了。”他顿了顿，又继续讲道：“您手臂上的胎记是李家的血脉才所拥有的。我从您脸上看出和将军有几分相似，打赌您是否是他的后人，故在刚才借泼汤的机会来检验一下您的身份。还望公子恕罪。”
　　冯郎俊道：“无妨，任大哥无须自责。对了，任大哥，现在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刺杀我们的？”
　　任锴点点头道：“这也正是我要说的。”
　　“将军出事之时，我正在徐州。待我回到济南之时，发现不少官兵都在城里，我便问了一个官兵有没有看见李将军，那官兵摇摇头，指着那边讲幸存者全在那里，我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将军的身影，于是便去了将军府。我一进大门，满屋子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地上全是尸体，那些下人们全被杀了，我进屋一看，也未发现将军他们一家三口。屋内东西虽被弄的到处都是，可是那些有钱的东西并没被拿走，于是我就断定，这肯定不是一场财杀，我怀疑是仇杀，不过那些幸存者说那些人确实是山匪的样子，我一时半会也不好说什么，便想着等将军消息下来再说。哪知道，我后来等到的便是将军夫妇身亡、他们的儿子下落不明，我于是便开始浑浑噩噩起来，不知道干什么。以前将军在时，他总是鼓励我要敢于为国捐躯、做一个名留青史的大英雄，他不在以后，我也不知道干什么。后来，朝廷下令给将军建一座祠堂，把将军的遗物和夫人的遗体葬在里面，并为他们二人立了个牌子，除了吃饭、睡觉，我便终日待在里面。直到有一天，来了一个人，他说他叫周昱辰，是将军以前手底下的一个士兵，他说要完成将军的遗志，便来到了济南，我当时也没想太多，便和他商量把将军曾经手底下的士兵找过来，共讨大计。于是，这些年我东跑跑西跑跑，找到了不少信奉崇拜将军的人，加以训练，逐渐成为了一支军队，一支私兵。而周昱辰后来坐上了济南太守的位置，让我加紧训练这些私兵，早日完成将军的遗愿。你们在路上遇到的那些人便是他的私兵。”
　　冯郎俊和何沉魄对视一眼，何沉魄便道：“这周昱辰胆子实在是太大了，居然敢养私兵，我看他是要造反！”
　　任锴刚想问这个青年是谁，冯郎俊便笑道：“这是当今的太子，我的大表兄。”
　　任锴一听，马上给何沉魄行礼道：“罪民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你要是能够帮助我抓住周昱辰的罪证，帮本太子逮捕他归案，那之前的一笔勾销。”
　　“谢殿下，罪民定全力相助！”
　　何沉魄指着冯郎俊道：“你家公子现在可是定九的俊王，不久前刚封的，在外说话时要注意称呼。”
　　任锴吃惊地看着冯郎俊，随即便道：“是。”
　　冯郎俊笑道：“任大哥只需在周昱辰面前如此称呼即可，免得他看出破绽。对了，现在私兵大概有多少人？”
　　“已经有几千人了。不过，这些人都是直接听信我的命令。到时候，我只要搬出公子的名号即可，必要时，还请公子当面现身在众人面前。”
　　冯郎俊道：“如此最好。对了，任大哥，这是散功丸的解药。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免得周昱辰起疑心。”
　　任锴吞下了药丸，拱手道：“公子保重。”
　　任锴离开后，何沉魄问冯郎俊：“他可信吗？”
　　冯郎俊点头道：“我相信他。”
　　何沉魄见此，也不再说什么，便回了房间洗漱睡了。
　　冯郎俊打开窗户，只见天空中看不见一片云彩，天上的那轮明月犹为皎洁。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
　　他对着月亮缓缓地说道：“爹，娘，孩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