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吞噬者[无限]》水泊渊

4、飞跃疯×院

　　人质们这才开始轮换，年轻男子战战兢兢地躺上去，这一次电击设备虽然启动了，可连到他身上的最大档位也只有中等程度的电流，虽然有痛苦，却还在能忍受的范围之内。

　　瘦弱男子也是一样。

　　相比之下，那父子俩就比较惨了，用最小档位的电击都搞到浑身抽搐，大小便失禁。

　　中年男子看到这种情景，吓得腿都软了，轮到他时怎么都不肯上去。

　　瘸腿眼镜和猥琐男泡在自己的排泄物里抽搐，最后还是尚且可以自由行动的年轻男子和瘦弱男子把中年男子绑到躺椅上。

　　电击设备刚接通，中年男子就感觉到了巨大的疼痛，偏偏这种痛苦加身却又无法造成生命威胁，只能生受。

　　一旁的中年女子同样感受到了痛苦，想关闭设备，却被瘦弱男子一把拉住，瘦弱男子指着她的肚子，“你看。”

　　中年女子惊呆了。

　　葛蔓蔓因为好奇上前去看，发觉随着电击男子的持续，中年女子的肚子却在一点一点地变鼓，像怀孕一样。

　　生育痛苦只有女人能感同身受，葛蔓蔓不忍看一个高龄妇女一把年纪了还要受这种罪，就绕过去把电击设备关掉了。

　　抽搐的中年女子暂时结束了恐怖的疼痛，人却已经半昏迷。

　　瘦弱男子愤恨地瞪了葛蔓蔓一眼，却敢怒不敢言。

　　空气里弥漫着新鲜排泄物的臭味，屠离忧见沐潇潇一脸厌恶，就面对面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只能闻到自己身上的气味。

　　葛蔓蔓捂着鼻子走到两人身边，没好气地吐槽，“都什么时候了还满脑子都只想着亲热，接下去怎么做你们倒是快点想个办法啊？”

　　沐潇潇扭头看了葛蔓蔓一眼，语气平淡，“你中断了人质电击怀孕的过程，还有什么接下去，蛋生不下来过程就会重复，直到生下来为止。”

　　葛蔓蔓诧异地长大了嘴巴，“啊？生蛋？”

　　屠离忧冷笑，“啊什么啊，不该心软时心软，好心办坏事。”

　　葛蔓蔓蔫了，“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重来。”

　　他话音刚落，电击房的天棚就像启动了消防系统一样喷下大量的水。屠离忧把沐潇潇带进隔壁牢房，躲开淋水冲击，葛蔓蔓尖叫着跟了过来，其他几个尚能行动的人质也跟着跑了过来。

　　屋顶淋下来的水将暴露在明处的污物冲刷进了下水道，黏在失禁人身上的脏东西却没办法完全洗净，空气里的臭味依旧存在。这些人被关了这些天，吃喝拉撒都在牢里，气味能好就怪了。

　　“之前这间房也淋水了吗？”

　　沐潇潇是对着屠离忧问的，葛蔓蔓却在一旁抢答，“当然淋了啊，我身上到现在还没有干透。”

　　沐潇潇盯着屠离忧皱起眉头。

　　屠离忧忙指着扔在角落里的一坨湿布道，“我用工服外套罩着自己才没被淋湿多少。”

　　何止没被淋湿多少，她被他抱了这么多次，他身上是干的湿的她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沐潇潇走到牢房角落，弯下身子摸了摸浸水的工服外套，确定是屠离忧的才不说话了。

　　电击房除了细微的滴水声，就只有中年女子断断续续的哀叫，年轻男子探头看了一眼，吓了一跳，“她流血了……”

　　其他人纷纷回到电击房看情况。

　　中年女子身下有大片血迹，随着血水的不断涌出，她原本鼓起来的肚子也瘪下去了。

　　葛蔓蔓吓得脸色惨白，问沐潇潇，“她是流产了吗？”

　　沐潇潇轻轻点了点头。

　　“好可怕，太可怕了。”

　　沐潇潇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女人怀孕本来就很可怕。”

　　葛蔓蔓看她一脸淡漠，禁不住怒道，“你不是女人吗？能不能有点同理心啊。”

　　她是怎么从她刚才那句话里听出没有同理心的。

　　沐潇潇并不想回应这种低级挑衅。

　　屠离忧却不想惯着葛蔓蔓，“那么大年纪还强行怀孕本来就容易流产，谁都一样。这一关针对的人其实与性别无关。”

　　葛蔓蔓不明所以，却莫名气愤，“你们这些男人永远都不会与女人共情。”

　　屠离忧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拜托不要范围攻击，我知道女人怀孕是很辛苦的事，所以我老婆以后想做就做，怕辛苦就我来。”

　　葛蔓蔓嘴要撇上天了，“你来？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来？”

　　屠离忧笑道，“造小飘揣在身上养而已，又没规定一定要做老婆的揣，我揣也是一样。”

　　话说完他就一把搂住沐潇潇在她耳边问，“老婆咱们什么时候造小飘？”

　　沐潇潇懒得跟屠离忧瞎侃，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对人质们说，“她血流的差不多了，重新开始吧。”

　　其他人愣了一下，点头照办，年轻男子却一脸痛心，“躺椅上那个都快被电死了，还有这个女人，才流产又马上让她怀孕？她都一把年纪了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

　　沐潇潇正思索要如何回话，一旁的瘦弱男子开口了，“你是要解题还是继续耗下去，心疼别人你就自己上。”

　　年轻男子也是暴脾气，“我也想上，刚才我也不是没试过，根本不行。”

　　瘦弱男子咬牙切齿，“那你就闭上嘴，别废话。”

　　瘸腿眼镜和猥琐男已经渐渐停止抽搐，两人在瘦弱男子与年轻男子争论时恢复了神智，想参与却没力气从地上爬起来。

　　最后还是年轻男子妥协了，却不再上手帮忙。

　　瘦弱男子只好一个人操作设备，中年男子身体通电之后，像上一次一样疼痛抽搐，一旁的中年女子肚子迅速膨胀，可在胀大到一定程度以后又再一次大出血，肚子也随之瘪了下去。

　　这一下瘦弱男子也傻眼了，喃喃道，“没有做错啊，一切都跟上次一样，电击也没有中断，为什么她自己流产了？”

　　大概是才目睹过一个人经历剧痛血崩的全过程，他的心理受到了冲击，也退到一边不敢再上前了。

　　沐潇潇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们身处怪谈空间，知觉上的痛苦却是与现实中完全一样的，她明知道人质在无法解题的时候该由执法者接手操作，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最后还是猥琐男扶着躺椅站起来了，嘴里骂骂咧咧像是在说这一群人都是怂货，忍着阶段性的身体抽搐把电击程度调到最高档往中年男子身上按。

　　另一个恐怖的循环开始了。

　　葛蔓蔓冲过来骂猥琐男，“你把电击程度调到最高干什么，烂了心肝的东西。”

　　她本来就对这肥猪头恨之入骨，看到他自己差点都半身不遂了还要折磨别人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屠离忧难得主动同葛蔓蔓说话，“那个仪器就是一个摆设，整个怪谈空间对每个人的痛苦施量范围是一早设定好的参数，昨天你采访人质的时候不是问过了吗？这些人里面有一个人没有吃人肉却还是活的好好的，即便上了电击台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葛蔓蔓恍然大悟，偷瞄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年轻女孩，“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优点人质？”

　　屠离忧似笑非笑地点点头，“我们之前吞噬的怪谈等级太低，从来没有遇到过活的优点人质，毕竟一般邪祟无法仅凭一己之力制造出裹挟优点人质的怪谈，需要汇集除己以外的强大怨念。”

　　葛蔓蔓之前出过的任务的确都是一些小打小闹小恩小怨，有些怪谈空间简陋的像一个平面而不是一个空间，想制造出眼前这种环境和配置的怪谈需要强大的精神力，这种精神力不是仅凭一祟之力就能达到的。集怨越强，怪谈等级越高，结界和构造也越精密。

　　屠离忧话虽然是对着葛蔓蔓说，一双眼却只盯着沐潇潇，“制造邪祟的怪谈是不会伤害优点人质的，即便因为不舍或者留恋将优点人质卷入怪谈，也会在一开始就为优点人质设置万无一失的保护机制。想要破解怪谈从优点人质入手是最省力的，除非优点人质故意隐藏身份。”

　　葛蔓蔓不解，“优点人质为什么要隐藏身份，早点透露所知完成破解，不是也能更早地出去吗？”

　　屠离忧笑了，“也许是进来之后知道了之前一直不知道的事，意识到自己困在信息茧房里被人利用了不甘心。”

　　葛蔓蔓又看了一眼那个像是睡着了的年轻女孩，不可置信地摇头。

　　屠离忧轻笑一声，没再说话，走到沐潇潇身边拉起老婆的手玩弄她的手指。

　　中年女子的第三次怀孕循环已经临到尾声，沐潇潇本以为还会有第四次，第五次，结果在她肚子里的血流尽的时候，靠墙的铁门就打开了。

　　身体状况还算良好的人质们看到门开之后，第一时间越过牢房奔了出去，猥琐男跌跌撞撞地跑去扶自己爹，两个人互为拐棍一瘸一拐地出到室外。没人在意电击室的地上只剩半口气的老年男子和那一对半死不活的中年男女。

　　沐潇潇走到房间角落问迟迟没有动作的年轻女孩，“怎么不出去？”

　　女孩笑了一下，这才从地上站起来走出去。

　　三个吞噬官紧随其后。

　　沐潇潇是能动的人里最后一个走出房间的，她后脚踏出门的那一刻，铁门就关闭了，沉重的关门声让每个人的心都沉了一下。

　　瘦弱男子迅速跑过来检查，发觉铁门怎么也拉不开了。

　　室外灼热的阳光让每个人心中都生出不好的预感，他们从一出门开始就感受到空气里袭来的热浪。

　　温度的骤变让人不适，刺眼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

　　场地是椭圆形的，中央有一颗两人高上有双叉枯木的树，却光秃秃的没办法遮阳。场地一面靠山，另一面是一座弧形的高台，高台上的围栏有大半人高，观看位置绝佳。

　　葛蔓蔓蹙眉，“感觉像是动物园的外展区呢？”

　　沐潇潇与屠离忧对视一眼，没有回话。

　　葛蔓蔓扭头看向屠离忧求认同，“是吧，很像吧，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热？”

　　她越说越觉得热，一只手拼命地在脸附近扇风。

　　几个人质也热的受不了，男人质们顾不得什么廉耻，争先恐后地脱衣服，露出或干瘪松垮，或肥胖油腻的身体。

　　屠离忧伸手挡住沐潇潇的眼睛，“脏东西别看，污眼睛。”

　　沐潇潇的确没打算看，也的确觉得会污眼睛，所以就没推开屠离忧的手。

　　葛蔓蔓汗流浃背，恶声恶气地对屠离忧说，“一个劲往别人身上贴你不热吗？”

　　屠离忧一听这话，干脆伸臂把沐潇潇抱在怀里，“我个子高，老婆在我身下乘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