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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蛇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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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是一个大晴天,谢炎望打着哈欠上了马车,晃晃悠悠迷迷糊糊到了开封府还是困的紧。他这辈子从来没起的这么早过,要不是为了见到某个人,早就一句话不说直接把这个差事给辞了。
开封府作为东京府的门面修缮的甚为豪华,远远就看见一朱门大院,飞檐青砖乌瓦,门口两个巨大的石狮子凶神恶煞的看着来人,走进门前站着两个精神抖擞的护卫,板着脸严肃非常。也是奇,谢炎望作为无恶不作的恶衙内还没正式踏足过开封府,每次还不等怎么了,事情就被解决了,因此他也对这陌生的很。
谢炎望理理衣服,拍拍脸醒醒神,信步走到开封府门前,只见一小子正巴巴的往这边望,他个子不高,一张圆脸嫩生生的看着似乎还没成年,只是看穿着官职得是五品,比他这个从五品推官还要高半级。
谢炎望向他行了个礼,还没等说什么呢,那人便热情的握住他的手,“您一定是谢衙内吧,一看您这气质就知道非一般人所有的。前两日杨大人吩咐我今日在这等您,我就开始谢衙内肯定不是一般人,果然一见着真人,比传言里的还要风神俊朗。来来来,您这边请,杨大人说您以来了就带您去见他,估计这会就在房里等着呢。”
说着还晃了晃谢炎望的手,谢炎望心里暗自皱眉,他不喜欢和人靠的这么近。想了下,他现在也算是自己的上司,就边毫无痕迹自然的推开那娃娃脸小子,边笑道:“传言说我风神俊朗?你这开我玩笑呢。”虽然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自己的坏话,但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有人说自己的好话。这人到是有意思。
“哪敢哪敢啊,就衙内您这长相走出去,谁敢说一个不字。传言向来是以讹传讹,怎么能信呢。”
圆脸男子笑意盈盈,边走边和谢炎望介绍经过的地方。谢炎望听的漫不经心,心里只想着今日能不能见着那人。
进了大门,只见人来人往,手上大多都带着文书,神色焦急,看样子是忙的脚步沾地。几乎所有人看到那圆脸男子都停下步子和他笑着打招呼。看来这人人缘不错,怪不得会被派来招呼他。
谢炎望想了想,“还没请问大人贵姓呢?”
那人摆摆手,“在您面前哪能说什么贵呢。在下姓池,叫锐锋。衙内你叫我小池就成。”
“这哪成,居然我入了开封府就要按规矩办事。我就叫你池大人吧。池大人,不知我上头是谁,杨大人也没详细和我讲过我之后负责做些什么。如果要安排我做文书工作,可能要拖你们后腿了。”
池锐锋神秘一笑,“等到了地方您就知道了。”
走了一会,却发现居然越走越偏,难道他爹终于看不惯他以往肆意妄,自己不忍下手,要人其他人来整治整治他了。不怕公主娘了?
又过了大概半刻钟的时间,那人带着谢炎望到了一隐秘处,四周野草丛生,只有一道人踩出来的小路,一看便知甚少人问津。
又拐了个弯,在一堵石墙前停下。谢炎望上下端详了下那堵墙,他竟是在墙上看到个绿色圆点,一股如水波般不停波动的气不停从那涌出。
只见池锐锋拿出一块平平无奇的黑色石牌,上面刻着几个小字:地二处池锐锋 他把石牌按在圆点上,石墙经过一阵变换,变成了一道月牙小门。
谢炎望挑了挑眉,有意思,随之毫不迟疑的踏步进入。那月牙小门在二人进入后又变回了原本平平无奇的石墙。
却说,过了那月牙门一抬眼就看到了一个大的几乎看不到边际的湖泊,微风吹过,水面却一丝波纹也无,像是厚重沉默的巨兽,总觉得暗藏着杀机。湖边还有课至少五人才能环抱的巨树,高耸入云。
池锐锋那着石牌往上一打,谢炎望只觉眼前一花,眼前的场景忽的变了。湖泊变成了白玉平地,巨树也消失不见。不远处是一外形和开封府分毫不差的建筑物,只是无人把守,大门敞开,正中间挂着一匾额,上面写着三个字“驱妖司”。
进门后就见杨护卫站在大厅前和人交代着些什么。杨护卫见到两人,挥退了那人,走上前来,冲池锐锋点点头。接着引着谢炎望进了大厅。
杨护卫笑着看着谢炎望迫不及待的坐下的样子:“衙内觉得这里如何?”
谢炎望喝了一口池锐锋递上的茶:“我还以为就是个点个卯的活,没想到入个职还要走这么久。”谢衙内从生下来为止就没走过这么久的路。
说着望向杨护卫,“杨大人您不给我解释解释吗?”不管是石墙还是湖泊都不是能按常理解释的。
杨护卫点头,“自然。相信谢衙内早就发现了,朝月楼的案子并非常人所为。衙内信不信世上有妖?”
“妖?”谢炎望想起了朝月楼的媚娘。
“妖,非人之物所化而成,性凶残,好食人。最早的书面记载是三百年前的志异录。”说着不知从哪掏出一本书,抛给谢炎望,“你可以看看,大部分的妖类都被收录其中。妖类大多数藏于山林,或隐于世,不常现于人前。二百年前一九尾猫妖横空出世,自那以后,所有妖类不知发生了何变故,开始频繁残杀人类,奇怪的是所有被杀之人都被吸干了血。为了自保,朝廷和九尾猫妖一起成立了驱妖司。历经十年,终于将四处的肆虐的妖都抓之殆尽,并将之羁押在驱妖司。”
“但是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朝月楼也是妖干的。”
杨护卫笑着点头,“谢衙内果然聪慧,那日许延的尸体抬到了开封府后,我们在他脖颈上和匕首上发现了妖气。经调查发现两个月前,许延身边突然出现了一青衣女子,和他姿态亲昵。在许延失踪后,那青衣女子也不知所踪。太后娘娘在赠于你那匕首之后,是否有叮嘱你不要离身?匕首应该是被施了主动护身的法。”
谢炎望皱眉,“你是说许延想要我性命,那匕首护了我一次?”
“没错。”
“可是又为了什么?”谢府待下人严苛,但是待遇极高。自己平日也就逛逛瓦市,酒楼,踏青也只去最近的大相国寺,可以说是一份工作量少福利高的工作。许延怕是沉默寡言,很少和自己沟通,也没什么矛盾。。
杨护卫迟疑了下,“不知谢衙内发现没有,你对妖的吸引力非常之高。驱妖司近二十年以来抓捕的妖都在你身边出现过。我们在搜查许延屋时发现了妖气的痕迹,许延已经死的不能再死,那青衣女子应该是一个蛇妖。那蛇妖功力不高,衙内身边不好靠近,她应该是想通过许延来靠近衙内。只是奇怪的是,我们不但在匕首上发现了蛇妖的妖气还发现蛇妖的血迹。根据他在一个月内吸干了十几个人的人血的行为,蛇妖可能受了重伤。”
谢炎望想起匕首上的去不掉的血迹,“也就是说那蛇妖修补了匕首之后可能被许延拿匕首刺伤。不对,许延脖颈上有牙孔,蛇妖应该是想吸他的血,为什么他身上会插着我的匕首,尸体又出现在朝月楼,难道是示威。。。”
杨护卫点头,“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正好谢衙内要到开封府任职,为了衙内的安全,大人就吩咐把衙内你调到了驱妖司以防不测。”
还是不对,匕首究竟是怎么到了许延手里,太师爹又为何突然安排自己到开封府供职。
杨护卫又接着说道:“如今蛇妖还没抓到,之后池锐锋,就是刚刚领衙内进来的那个人,会跟在你身边保护你。他是驱妖司地级驱妖师,衙内可以放心。”
谢炎望敲敲桌子,这些都不是重点,“杨护卫,那天我问你的事你可记得?”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轮椅声,谢炎望窜的站起来转头望去,只见那人依旧身着紫衣,一双如冷玉的美目静静的看着他。一向风光霁月的谢衙内就这么傻愣愣的看着他,周围的一切都远去,只余巨大的心跳声。
谢炎望傻楞了半天,随后笑靥如花的蹲在那人身前,“不知这位美人叫什么名字,年岁几何,婚否,家住何处?在下性谢,名炎望,今年刚二十,正值婚龄。家父是太师,家母是安庆公主,家住城东 御街丽景门旁。家里有几十个铺子和几千顷的地,保证这辈子都衣食无忧。另还有一些房产,可以天天换着着住不带重样。美人觉得怎么样。”一边说一边还伸出手试图摸那人的人。
杨护卫被吓得深吸气,不愧是闻名全京都的谢衙内,竟然对老大也敢如此浪荡。
那人却不生气,只是眼底带有一丝惊讶,他平静的说道:“叶无眠,照无眠不应有恨的无眠。”
无眠,无眠,无眠,谢炎望低声呢喃着,“真是个好名字。”
叶无眠一转轮椅,行至正位,“杨博灏应该都和你讲过了吧。你觉得如何。”
谢炎望跟上,“自然是好的,如果之后能跟在你身后做事就更好了。”
叶无眠摇了摇头,“还不到时候。我知道你对突然被安排到开封府任职有有疑虑,是我的主意,至于是为了什么,你以后会知道的。”说完又拿出一个和市场一模一样的荷包,“上次的应该吃完了,拿着着些,记着,一天吃一颗。”
谢炎望美滋滋的接过荷包,还偷偷的摸了摸叶无眠的手背。美人亲手给他的东西,就算让他吃毒药,他也能毫不犹豫的吃下去。“无眠,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我改天送些药给你补补身子。平常要记得多晒晒太阳,对身体好。最近常下雨,记得多穿衣服,别着凉了。”颇有滔滔不绝的架势。
叶无眠有些头疼,没想到谢炎望会是个这么个性子。他看了眼杨博灏。
杨博灏赶忙上前,不顾谢炎望频频回头,拉着他往外走,“衙内,我带你去看看你办公的地方,来来来,这边走。”
眼看看不到正厅,谢炎望失望的不再反抗,任由杨博灏带着他走。突然想起什么,抓住他的手,眼睛发亮的问道:“杨大人啊,我问你个问题,无眠他,娶亲了吗。”
杨博灏被谢衙内热切的态度吓得一激灵,也顾不得想他问的问题多惊悚,“没,没有。”
谢炎望激动的晃晃杨护卫的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然后乐滋滋的径直往前走,碰的撞道了木柱上也不觉得疼,还觉得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