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配，工具人[快穿]》六月抱瓜

7、文气世界的知青工具人（六）

　　柳苹苹和苏青走了将近十里的山路，到的时候太阳刚刚出来。到了公社的时候，那里竟然已经坐着几个同学了。看到刚进来的柳苹苹和苏青，他们立刻亲热地迎上来，热情地说着过去在学校里的事情。

　　苏青神采飞扬地聊着，仿若重回校园时期。柳苹苹在一旁坐着，侧耳倾听着，感觉他们不一定怀念着读书的日子，只是那时候，是真的无忧无虑吧。

　　这次开会，通知的时间不早，是上午九点半。到了大约九点，以许琳琅为首的一群人才姗姗来迟。苏青的大敌李茹茹站在许琳琅右肩偏后的位置，紧紧地攥着一大提麻袋，神情十分高傲自豪。

　　这什么毛病？柳苹苹刚觉得有些疑惑，李茹茹已经说出了答案：“我们琳琅啊，真是前途不可限量的大才！这才一个月，就写出了《荷塘月色》和《食荔枝》两篇巨作！生成了几棵荔枝树和一大片荷塘！”

　　《荷塘月色》，《食荔枝》？莫非是……

　　“想想大家以前也是同学，为了让你们沾沾文气，我就勉为其难地朗读一下吧！”只见李茹茹的下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听好了：‘罗浮山下四时春,卢橘杨梅次第新。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①‘……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②”

　　这不是苏轼和朱自清的吗？！柳苹苹一言难尽地看过去，许琳琅倒是坐得很端正，看起来没有一丝骄傲的样子，但是这事儿的性质还是没变啊！还是在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

　　只见李茹茹念完，马不停蹄地把纸张送回到许琳琅的手里，又打开麻袋——露出里面的一小捧荔枝，挨个发了起来。

　　“柳苹苹？噗！你怎么成这样子了？”李茹茹指着柳苹苹外露的皮肤哈哈大笑。

　　柳苹苹的脸顿时黑了。

　　她的皮肤娇嫩，虽然从第二次开始就戴了帽子，之前晒伤的皮肤却怎么也恢复不了。在褪了皮之后，就红一块白一块的，和被热水烫伤后一样。之前苏青也让她注意着点，她因为不断有好吃的却不大在意。没想到今天却被嘲笑了。

　　柳苹苹转头看向许琳琅，只见许琳琅眼中也闪过一丝快意和嘲讽。

　　但柳苹苹仔细回忆，原身和这个人并没有多大交集。小时候许琳琅还没那么偏激、因为文气收集落后被家里骂偷偷哭的时候，原身甚至安慰了不少次，许琳琅也表现得十分感激。

　　“成这个样子？那是什么样子！我们是来接受再教育的，是来这里劳动的！这是劳动留下的痕迹，我觉得很自豪、很光荣！”柳苹苹站了起来，说道。

　　“哎呀，你这么大反应干嘛？都是同学，开个玩笑嘛！”李茹茹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只是强笑着选了一颗小小的荔枝出来：“喏，给你吃。”

　　“免了，我不食嗟来之食！”柳苹苹抬手拒绝。

　　还真别说，这个场景还挺适合这个词的。

　　李茹茹的脸色更难看了，正想说话，只见部长捧着杯子走了进来。她只能恨恨地瞪了柳苹苹一眼，去许琳琅身边坐了。

　　开会的内容很轻松，主要是关心知青们在乡下的生活。散会后，知青们三三两两地各自回生产队去了，许琳琅经过时，停下来看了柳苹苹一眼，没说什么。倒是李茹茹说着“有你好看的”，被许琳琅叫回去走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苏青倒是夸赞柳苹苹做得对，她也没要那颗荔枝。只是柳苹苹的皮肤，毕竟是个问题。

　　“没事，我有办法。”只要攒足能量，美容仪自然能够转化出来。像这种家庭常备的仪器柳苹苹熟得很，根本不怕能量不稳定溃散。

　　让柳苹苹困惑的是另一件事情：在这个世界，所能找到的书，受到的教育，无一不是怎么运用文气做各行各业的事。自从在星际见识过有异能的人在丧失异能后无所适从的样子，柳苹苹在意识到这样过于依赖外力是不对的。

　　“你说，既然文气都能造出□□了，为什么不能制造出翻地的工具，不能制造出增产的肥料呢？”

　　“你的想法也太奇怪了吧，谁会浪费自己的文气在这方面呀！你忘记了，历史上有个人曾经自不量力地说自己的文气能翻一个村的地，结果文气消耗过度，小像直接裂开，成了个普通人，最后自个儿郁闷死了。”苏青立刻说。

　　柳苹苹一翻记忆，确实有这么回事：“但是，我说的是用工具呀！”在星际人没有超能力之前，他们也是用工具的啊。更何况有的人的异能根本不适合任何职业，也是要依靠工具来工作。

　　前些日子柳苹苹就觉得奇怪，只是想着自己融合的记忆是否有缺失，才没有问出口，这时终于忍不住问了，没想到苏青比她更加诧异。

　　“工具？我们用的铲子啊镰刀啊不是工具吗？”苏青一脸无辜。

　　“那除了这些以外呢？”柳苹苹继续问。

　　“嗯，簸箕啊扫帚啊……”苏青又列举了一堆生活用品。

　　“还有吗？我是说挖土机，纺织机之类的。”柳苹苹又问。

　　“嗯……”苏青仔细地想了一下，看着柳苹苹说：“苹苹，你今天是怎么啦，受气了就来消遣我啦？你说的那些哪里有啊？”

　　“那你就不好奇吗？为什么棉花种出来还需要有文气的人将它们变成棉纱、棉布甚至是棉衣，为什么有火车汽车这些大型的运输，我们却不懂怎样去制造它，只能拿着文集用自己的文气输入文章里去才能再弄出一模一样的东西？
　　为什么治病靠的不是医生自己的医术，不是可视可知的仪器，而是一样样由文士自己文气化物生成的治疗物品？
　　为什么土地这么贫瘠，农民这么贫困，却没有一个人想着制造出改善它的东西，只想着用文气直接无中生有？
　　为什么除了烹饪，我们什么都要依靠文气来改造，却不自觉研究呢？
　　我们连一个零件都不能不依靠文气去制造，连一根丝线都没办法用自己的力量去纺织，连一块包装纸都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这些东西我们为什么不能用手去造么？
　　你看哪，为了换取食物以外的东西，农民们每年上交了多少东西上去，这样就真的是对的吗？”

　　柳苹苹一口气说道。

　　“你说的好像有些道理……”苏青纠结又困惑：“可是，老师说我们国家这些年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想象力不够丰富，文笔不够令人信服。如果是我们早一步写出了原子弹□□还有那些具有杀伤力的武器，那结局就会大不一样。我们不会被侵略，不会为了举国之力发展而变得贫困，也不会因为太长时间没看到希望，导致很多人不再相信，心中的信仰遭受了巨大的毁灭和打击。
　　是这样的恶性循环，让我们国家的文气衰落，找不出更多的文士出来使土地变得肥沃，使物资变得富足。
　　所以才需要我们这些有志之士提前下乡，用笨办法增加土地的产量，加快国家的发展！
　　至于你说的那些，如果你有想法的话，完全可以写文章争取文气化物啊。不然能怎么样，还能指望普通人去创造吗？对，历史上是有普通人创造物品提高生产力的例子，但那些没用的技术早就淘汰了。
　　听名字也知道，那些东西既不能增强国力，也不能方便文士，有和没有区别不大。至于能增进土地产量的方法，如果你真的一手研究出来的，也是件好事。
　　可惜我们现在也是普通人了，除了比这里的人多了一本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文集以外，也没什么好自傲的。
　　如果你决心创造新的物品，我也不拦你，不管能不能成功，起码你都去做了。但是千万别和其他人说了，其他人只会笑你的。
　　这种和地里种的相关的东西呀，除了农村出身的文士，没什么瞧得起。”

　　说完，苏青脸上的纠结之色也没了，一脸诚恳。

　　说来说去，话题又绕回了文气，她的意思明明是普通人也能做很大的贡献呀！柳苹苹叹了口气，在这个世界一直生活着的人，才是真正被这个世界所局限了。

　　听着苏青嘟囔着晚上要多吃几碗饭，柳苹苹正要再说，却被苏青打断了。

　　“苹苹，苹苹，不要关心那些和我们无关的东西啦！你看到刚刚闪过去的黑影没有？那是不是豹子呀？我们快点走吧！”想起村民们说起这里的猛兽不少，苏青挽上柳苹苹的胳膊，催促道。

　　柳苹苹之前一直在想事情，等顺着苏青手指着的地方看去的时候，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一股不妙在心头闪过，柳苹苹点点头，把正在思考的事儿放在一边，一心赶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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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苏轼《食荔枝》
②朱自清《荷塘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