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配，工具人[快穿]》六月抱瓜

22、文气世界的知青工具人（二十一）

　　“陈组长，你手上的东西是什么呀？”看到陈俊轩转过头来，柳苹苹下意识地露出微笑，遮掩住自己的心虚。

　　“是什么？柳知青不知道吗？”

　　陈俊轩把东西放下，“部分山体崩塌之后，文社分派了几个人修整道路。路修好后，发现出现了三样怪东西，这就是其中一样。恰巧有一位文士精通鉴定，鉴定出这三样物品一可模拟场景、一可运输，我拿的这个，可以打出文章。”

　　“这一样东西，真和你之前说的打字机有异曲同工之妙。”

　　原来鉴定东西的文士这么厉害啊！柳苹苹深感过去的记忆狭窄，哈哈笑着说：“是吗？那还挺巧的哈。你不是要看打字机吗？这回已经弄好了，进来吧。”

　　柳苹苹直接越过陈俊轩开了门进去，小心地拿出打字机摆在桌子上。

　　陈俊轩却没有进来，只是站在门口，说道：“那些书我已经送到了文会，文会召集了一些普通人开始学习，已经大有进展。至于这个东西，我是用了别的理由要来的，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直接说出你的名字吗？”

　　“没有说出我的名字，你这是什么意思？”柳苹苹装傻：“我的名字有什么特别的吗？没有啊。”

　　“如果不是因为事关重大，我一定会把这三样东西和你有关的事情报上去。上次我已经和你说过，各地已经有文士失去文气的情况发生。为了避免造成社会动荡，才会开启了提前下乡的活动，把所有失去文气的文士掺杂其中安排在不同的岗位上。本以为事情会渐有好转，没想到，最近会越来越严重。”

　　陈俊轩的神情十分严肃：“前一个月，已经出现了文士失去文气后身体出现崩溃的现象。”

　　“也许你以为，我们脖子上戴着的小像是天生存在的，这其实是文会刻意传播的结果。在八十年前，文士脖子上并没有小像。那一场战争过后，国家不仅失去了很多文士，剩下的一部分没有牺牲的文士，也出现了文气流失的现象。”

　　“若仅仅是减少也就罢了，再补足就是了，谁知道这种减少对身体也造成了伤害。还好有一位惊才绝艳的前辈造出了这小像，种在母亲河里，让人们日常喝着，只要生出带有文士气息的孩子，就能从双亲身上吸取文气，自动凝聚出小像。”

　　“灵敏的人，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文气总是被小像吸收，其实这并不是坏事。这个世界的文气一直在不停地削弱，日常文气使用的频率越高，越容易全身文气震荡。当身体再也承受不住震荡的时候，小像就会自动代替主人承受身体受到的损害。”

　　“小像上聚集的文气越多，它的承受上限也就越高。”

　　“但是，一旦身体受到的伤害超过小像长期凝聚的总和，就只有一个结果，身体崩溃。”

　　“那个前辈在造出小像的第二年就得了文气干涸的疾病去世了，之后的五十来年，小像也一直没出问题。没想到如今一出，就是这么大的问题。”

　　陈俊轩走了进来，直直地盯着柳苹苹：“我承认我之前的态度不好，对你说了一些让你不大高兴的话。其实，我并没有将之付之行动的打算，你一直都很安全。我在这里请求你，将你所掌握的一切都教给我，我会承担一切后果。”

　　突然起来的靠近，让柳苹苹的心又忍不住砰砰跳了起来。她强忍着这种心绪不宁的感觉，向后退了几步，说道：“怎么会，那些书不是都写了我的名字吗？我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我已经将封面撕去了。”陈俊轩淡淡地说。

　　“……还可以这样？”柳苹苹目瞪口呆。

　　“你是不相信吗？我之前想逼你就范的行为实在愚蠢。但是，我是不会将一个弱女子卷进诡谲的阴云里去的。”陈俊轩再次保证道。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的那种郑重感让柳苹苹不自觉地想要相信他。

　　“没有，我没有不相信，毕竟你没有撒谎的理由。”思考了一会儿，柳苹苹突然意识到，陈俊轩之前对她的态度那么差，或许都是出自于本能的防备而已。说到底，这不过是一个责任心特别强的人。

　　想清楚了，就也能理解了。

　　“我只是挺奇怪的，在大众的认知中，能够文气外放的文章不是都能实践成功吗？”

　　“那只是为了稳住普通的民众的说辞而已，不然的话，你确定他们愿意安定地生活而不是选择变成暴徒肆意破坏吗？”

　　陈俊轩说着，眼睛不自觉地看向桌上的打字机：“越是在危机的时刻，就越是要求变革。可惜，大部分人都没有这个胆量。有些人甚至宁愿冒着身体溃散的危险，也不愿意接受新的知识。”

　　“在你掌握的知识出现之前，即使是主张求变的革新派，也不知道自己该向哪个方向努力，只能在各个村镇设立书堂，借此普及教育。没想到各地的负责人都以为上面是为了增加新生文士诞生的概率，反而没有开放书堂任人借阅，而是把那里当作新生儿接受熏陶的殿堂。”

　　“原来是这样。”柳苹苹更加理解陈俊轩：“只有一部分人背负真相，压力确实很大。”

　　陈俊轩的眼神十分坚定，将手放在文集上，郑重地说：“不，与其说这是压力，还不如说这是动力。所以，我在这里真诚地请求你，将你知道的不同于这个世界的知识教给我。我以性命起誓，无论造成什么后果，都不会牵扯到你。”

　　他的语气那样认真，其中蕴藏的沉重的信念感感染了柳苹苹，让柳苹苹不由自主地点了头。

　　在点完头之后，柳苹苹这才意识到自己承诺了什么。只是看到陈俊轩那欣喜的表情，又忍不住跟着笑了笑。

　　“算了，既然你这么固执，我就当收了个学生好了。第一课嘛，就选这个打字机了。你是想现在开始呢，还是择日开始？”

　　陈俊轩立刻接道：“当然是立刻开始。”

　　仿佛怕柳苹苹反悔似的。

　　柳苹苹倒是无所谓，先让陈俊轩观察了一番，就给陈俊轩展示了一番如何使用。

　　“这个打字机采用的是上下型检字法，也就是当你要打一个字的时候，要从这74个键里面找出2个键，这两个键分别是这个字的首尾笔画。

　　当一个字的首末笔型组合起来，机器就能从字库里找到相应的字。

　　用这种方法，打字机可以打出两千余字。虽说还有很多不足，但现在也够用了。”

　　陈俊轩的眼睛亮亮的，把表情上的冷淡冲掉了不少。等柳苹苹起身让他试一试，立刻点点头一点儿不慢地坐了下去。

　　他的动作小心又认真，笨拙得让柳苹苹又忍不住一笑。

　　陈俊轩沉默了一会儿，装作没有听到，又开始问柳苹苹这个打字机的制作原理。

　　柳苹苹立刻回归正题，详细地将打字机的制作方法说了出来。为了方便陈俊轩的理解，一边讲一边画，等讲完了，一幅完整的打字机构造图也出来了。

　　“送给你了。”见到陈俊轩目不转睛的样子，柳苹苹将纸推了过去。

　　陈俊轩看了她一眼，确认她不是在开玩笑，立刻将图纸小心抚平，等确定纸张完全平整之后，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个木制的文件夹，用两张厚纸将图纸前后夹住，放到了文集之上。

　　在把图纸放好之后，陈俊轩看到一旁放着的笛子，起身的动作做了一半立刻恍若无觉地坐了下去，问：“这又是什么？”

　　这种旺盛的求知欲让柳苹苹觉得很有意思，她笑着说：“是乐器啊，乐器是人精神的寄托，也是人释放感情的窗口。”

　　说着，她食指和中指一夹，配合着无名指来回转了好几个圈。随机把笛子斜放到嘴边，试了试音就吹起了昨晚吹过的曲子。

　　也许乐曲真的有神奇的魔力，吹着吹着，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生机几尽断绝、地面龟裂的垃圾星。仿佛又一次经历了一次星系毁灭，饥渴难捱的恐怖过程。

　　一曲终了，柳苹苹睁开了眼睛，猛吸了一口气。

　　这一次，陈俊轩没有注意到她的失态，只是眼神迷茫，低喃：“这个曲子，真的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这是我家乡的曲子，你不可能听过啦。”柳苹苹一口气喝了整个搪瓷杯里的水，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去，让她镇定了不少，还回答了陈俊轩的话。

　　陈俊轩迷茫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他摇了摇头，也很疑惑自己怎么会那样说。没有纠结更多，只是说了声“很有趣”，就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