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配，工具人[快穿]》六月抱瓜

2、文气世界的知青工具人（一）

　　想要挽救自己濒临破灭的世界强烈愿望，吸引了刚刚送走上一任宿主的系统001，和濒临死亡的柳苹苹签订了工作合约。从现在开始，她就是快穿局的合同工了，面前的小球这么和柳苹苹解释。

　　挽救世界？难道不是挽救快要饿死的自己么？柳苹苹看着眼前这个不断四处飘动的小白球，强烈怀疑它是在强买强卖。

　　“解除合同吧，”柳苹苹说，“人间不值得，我选择死亡。”

　　“真是个固执的小姑娘啊，”小白球有些无奈，上下跳跃着，“一旦签订合同，连我都没有反悔的余地了。难道你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分手就分手，下个世界更趁手；拜拜就拜拜，下个世界更乖’。如今你可是能经历无数个世界，每个世界都是个全新的开始哦。”

　　更像人贩子了，柳苹苹更加抗拒：“我不喜欢旅行，请找别人吧，谢谢。”

　　“你确定你真的不想吗？德州三宝有扒鸡，上海小馆炖雪蛤，香港品源黄蒲蛋，苏杭点心灌汤包……小饼如嚼月，中有酥和饴①……青青竹笋迎船出，日日江鱼入馔来②……竹签上串着一个个红彤彤圆滚滚的胖山楂,轻轻一咬，又薄又亮的糖衣夹杂着酸甜的果子滚进了嘴里，甜到心里……”小白球顿了顿，开始用毫无起伏的机械音念了起来。

　　一边念，一边投影。

　　“吸溜……”柳苹苹口水泛滥。

　　“小笼包的皮如纸一般薄，一戳就破；张口一吸，鲜香的汁水和着入了味的肉团一溜烟儿滑入口中，那细腻绵长的口感让神仙也陶醉了……鲜鲫银丝脍，香芹碧涧羹③……”小白球继续念。

　　“好了，好了，不要念了。你确定我能吃到这么多好吃的？”柳苹苹忍不住说。

　　终于搞定了，小白球松了一口气：“当然，每个世界的美食都有其奇妙之处。这只是冰山一角。”

　　“好，我要做什么？”柳苹苹吞了吞口水，问。

　　“作为快穿局旗下女配分部工具人小组组长001，也就是敝人的签约伙伴，宿主需要做的很简单，就是好好生活，代替原主努力……”

　　“努力做好工具人是吧？可以。”虽然不知道工具人是什么意思，柳苹苹在回过神来之后，也想明白了。活着就有新的人生，新的开始也没什么不好，“我只有2个想问的，第一，你说的原主哪里去了？第二，我要渡过多少个世界？”

　　柳苹苹突然积极的态度让001卡顿了一下：“谁说是代替原主做好工具人的？原主，也就是你要代替的人，已经开启自己的下一段人生了，别人付了工资——也就是自己的一部分气运出来不是让你做工具人的，是让你替她们活出自我的。
　　至于第二个问题，答案在于你自己。
　　当你积攒了足够重启你所在世界的能量后，你就可以结束工作，返回你所在的世界了。”

　　小白球缓缓升了起来：“你是个特别幸运的小姑娘，所以我再友情忠告你最后一句话——别沉迷于这些世界，记住，你终究是要回到自己所在的世界的。最——后一个世界——再见——”

　　柳苹苹眼见着小白球一下子消失在自己眼前，想要再问，突然感觉眼前一片模糊，身体也晃晃荡荡地摇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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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苹苹，苹苹！醒醒，快醒醒！”一个清灵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伴随着右边胳膊传来的大力摇晃，柳苹苹辅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苹果脸和自己离得老近。还没等她发力将拽着自己胳膊的手甩脱，主人就自行回到了座位。

　　“苹苹，早就和你说了路远，叫你提早休息你不肯，看吧，差一点就睡过了头。”和柳苹苹说话的女生扎着两条油光水滑的大辫子，脸蛋又红又圆，配上一身绿衣服，看起来就像苹果成了精似的。

　　柳苹苹好奇地看着她，脑海中传来的信息告诉她，这是她的邻居，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苏青。

　　现在是1968年，她们正在下乡的路上。

　　来来回回走来走去的一个个苹果、葱蒜穿着的都是这个时代的流行服饰，有的手里拿着茶水缸子，有的手里拿着个脸盆搭着条毛巾，还有人拿着个铝盒，盒子里盛着些什么。

　　如血的夕阳，不断向后退去的田野，简陋单调的车厢座位，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切，都显得那么新奇而有趣。

　　“你是怎么啦？就这景色还看不腻呀！”苏青笑着说，“从刚才就一直没吭声，看起来傻愣愣的。要不是我一直在这儿啊，我还以为换了个人呢！”

　　“苏青同志，你这样的思想很危险！我们要破除封建迷信，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柳苹苹一惊，心下慌乱着自己这么容易就被戳破，嘴巴已经自动回答了。

　　“别嚷嚷，别嚷嚷！”苏青连忙嘘了一声，“千万别让李茹茹听见！不然又是一堆事儿。你呀！就是读书读傻了，别人说什么都信！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我也就算了，文气比斗输了，下乡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你们家三个，你二哥是男孩子不用下乡也就算了，你大姐说她身体不好不能下乡你也信？就她那无事母夜叉有事心绞痛的样子，骗了你干了多少年活儿啦。
　　要不是你常年操持家务，你的文气怎么会进步的这么缓慢。就算是这样，你还是比你大姐厉害！都说好了这次让你求你父亲做主把你留下，怎么就变成你主动要求下乡啦！”
　　女孩儿有些愤愤不平。

　　“大姐又发病了，这次都住进医院了，医生说她的身体不能劳累，不然寿数有碍。”柳苹苹嘴巴里回答着，脑子也浮现出了身体的记忆：这个世界很有意思，所有的一切都依托被称为文气的能量产生。

　　拥有文气的人被称为文士，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份幸运的。这个世界的每个人在出生后都会生成自己的小像，可以挂在脖子上，只有散发着蒙蒙光亮的人才能积累文气。而两个拥有文气的人结为家庭，一个家庭只能有一个孩子拥有这个资格。

　　因此，在子辈大于一个的文气家庭中，孩子在15岁之前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拼命写文、发表，积攒自己的文气。
　　有越多的人相信并信赖那个人的文字，那个人依托文字想要做成的事就越能够成功。
　　在第一个孩子满15岁之后、25岁之前，父母可以选择任一时间向政府提出文气决斗的申请。由父母出题，一到两位政府人员监管，胜出的那一个会继承失败的人的所有文气，失败的会彻底沦为普通人。

　　因为所有的城市建设是围绕着拥有文气的人的，渐渐地，拥有文气的人的居住地被称为城市，而普通人的聚居地则被称为农村。

　　因为家庭的胜出者有六成二都是男孩子，所以这个世界父母一般都比较疼爱男孩。
　　而失败者在失去文气之后，大脑都会开始像蒙上一层纱布一样，越来越驽钝。所以社会上虽然也允许他们接受教育，但他们中的大多数也往往是做着最底层的工作，和自己曾经的兄弟姐妹差的越来越远。

　　毕竟孩子都是自己的，都心疼，所以父母一般都在最后期限到来之前申请比斗。

　　这具身体也叫柳苹苹，是家中老三，上面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命也不好，爸爸疼老二，妈妈疼老大。八十年前因为国家曾被侵略过，衰落的文气一直无法恢复，社会资源空前紧张了起来。

　　国家发出所有城市家庭进一步剔除普通人的文件，要求缩减城市人数。输了的人若是还处于学习阶段，其中一个可以由父母提交保证金，暂留城市继续学业。反之暂停学习，成为知青下乡强制分配工作。

　　农村停止一切教育，下乡知青除非表现特别优异，否则三十年内不得接受再教育。
　　在政府的强制下，符合条件的家庭纷纷展开了文气比斗。

　　老二柳文正确实赢了，也在政府人员的见证下吸收了姐妹身上的文气。他还是挺善良的，给大姐和小妹身上都留着一成的文气。

　　这一成的文气在一年内还可以变得更多，之后就会固定不变也不会再生，只要不使用，就能一直留存下去。

　　按照家庭会议的结果，柳苹苹的姐姐柳莺莺既没考上大学家庭比斗结果也是第三，理应强制下乡。老三柳苹苹继续读书，直到完成她所能完成的所有教育，再下乡。

　　结果老大发病这么一闹，家里交钱变更了名额。变成了老大继续复读，老三成为下乡知青了。

　　这女孩儿以后的命也不好，据脑子里的东西告诉她，她会在五年以后拥有被推荐进入大学的名额，却被别人以暗箱操作为名闹没了。

　　在十年后，国家会废除这次颁布的法令。26岁的柳苹苹会凭借自己惊人的毅力考上了省城大学，又被自己的亲姐姐顶替了。然后家里会为了二哥再婚的礼金，把她嫁给城里的一个盲流。好不容易把盲流倒回正轨，发家了。变富了的盲流出轨把柳苹苹甩了，和第三者百年好合。

　　至于这个第三者，就是她大姐最好的朋友。

　　甚至于盲流丈夫和第三者认识，靠的就是大姐搭建的桥梁。

　　……身在垃圾星每天都好好学习的柳苹苹没有多少娱乐，压根不懂如此恐怖如斯的剧情在那些爱情片里面只算是常规操作，看了身体原主的人生轨迹只觉得目瞪口呆。

　　所以，原身的姐姐到底和原身有什么仇？要把自己的亲姐妹往死里整？
　　还没等星际土老冒想明白，苏青已经拿着铝盒开始催了：“我说你呀怎么又添了发呆的毛病，赶紧把饭吃了，东西收拾了，我们要到站了！”

　　饭？饭！吃的！
　　柳苹苹连忙一把夺过铝盒，用极快的速度风卷残云起来，只用了两三分钟就把盛得满满的盒饭一扫而空，吃完了还很小心地将遗落在各处的饭粒一并纳入口中。连落在衣服上的，也用指腹一按吸进嘴里。

　　在这之后，柳苹苹甚至无师自通地去打了水，如牛饮一般将上面一层的油花连带着水一饮而尽。
　　这下轮到苏青坐在那儿目瞪口呆了。

　　“还等什么，快把自己的行李拿下来整理好呀！”顺道洗了把脸的柳苹苹只觉得神清气爽，反而还是催促起苏青来。

　　“哦，哦！”苏青的应和声伴随着火车的汽鸣声，夹杂着从天而降噼里啪啦的雨点伴奏声，火车，停了。

　　列车到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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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希望写一次六七十年代，终于圆梦了。
注：①苏轼《月饼》诗句。
②出自唐诗人杜甫的《送王十五判官扶侍还黔中》
③杜甫《陪郑广文游何将军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