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配，工具人[快穿]》六月抱瓜

16、文气世界的知青工具人（十五）

　　柳苹苹只觉得很委屈。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无力感、委屈感了。

　　因为从小就知道哭没有用，难过没有用，所以柳苹苹一直以来都是默默地向自己的目标努力。

　　到了这个世界，最突出的改变，就是她敢于表达了，并且为此感到很开心。

　　现在在这上面翻了车，柳苹苹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只是怪自己太不小心，没有防备这一对母女整出这样一出。

　　现在看来，这对母女果然没把原来的她当过一家人吧！柳苹苹只为原身感到悲哀。

　　“你妈妈说她身体有些不舒服，我就去找了副队长，看能不能借到隔壁生产队的牛，把你妈拉到几十里外的卫生所去看看，没想到一下子招到了这么多人。”中年汉子有些不好意思。

　　要说中年汉子还有抱歉的意思，苏青直白多了：“柳苹苹你还是不是人啊？你妈你姐身体可都不好，你就这样对她们说话，不是欺负人吗？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白眼狼！”

　　村妇们也窃窃私语，特别不理解的样子。

　　妇女队长也站了出来，说道：“柳知青，你看你这事办的……唉，看热闹的就出去，保国媳妇跟我来把柳知青妈妈抬到楼上卧室去，保国你也别说去卫生所了，那地方没个一天一夜走不到。柳家大闺女啊，你妈这明显是厥过去了，休息一下就好了。她平时有什么常吃的药，你给她喂几颗。”

　　妇女队长伸手拍了拍柳莺莺，直把柳莺莺拍得浑身僵硬，过了好久才像机器人上了发条一样，不着痕迹地离远了妇女队长一些才说道：“有，有一些，不过真的不用看医生吗？”

　　妇女队长挑了挑眉，收回了手，心里自有一番计较，只是没有说出口，而是笑了笑。

　　“哎呀大妹子你说的什么话呢，我们妇女队长的爹可是远近闻名的大郎中，在世的时候不少文士都千里迢迢过来找他看病呢。要不是妇女队长不愿意继承，她现在也是一个大名医了！”保国媳妇直接爽朗地咯咯笑。

　　甩手想拍柳莺莺没拍到也没在意，只是让自家男人带着那群看热闹的女人赶紧出去，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苏青。

　　妇女们都被喊着再不走就扣工分给赶走了，中年汉子把门关上，屋子里一下就静了。

　　在妇女队长和保国媳妇把人抬上去的时候，苏青哼了一声，也上去了。

　　柳苹苹犹豫了一下，也决定上去。

　　她觉得柳莺莺搞这么一出绝对不止给她头上扣一个帽子这么简单。

　　上了楼，妇女队长已经辅助着把药喂了进去，柳妈妈仍是昏迷着，柳莺莺则是啜泣着拿出了一张纸说着什么。

　　“柳知青，你也过来看一下吧。”妇女队长招手让柳苹苹过去。

　　柳苹苹走近一看，发现是一张药方，上面写着人参、何首乌、蛇蜕等等一些在城市里并不容易配齐的药材。

　　柳苹苹很肯定，原身并没有见过这么一张药方。她倒是在星际大课堂上见过，但这么些东西融合在一起，不过就是一颗简简单单的补药。

　　“我们这里呢，因为条件不好，已经二十年没有新的落户人家了。柳知青，我在这里和你说句心理话，这分了户口，确实是两家人了，但是人呢，也没办法分得这么清。”

　　特别是在农村，为了更加团结，争取更多利益，往往都是比亲兄弟还亲。

　　妇女队长说这番话也不是替谁说话，只是在为柳苹苹的名声考虑。

　　柳苹苹听了，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道：“您说得对，人确实没办法分得那么清。”但是我早晚会把这笔烂账给理清。

　　妇女队长点了点头：“柳知青这表态很不错。柳家大妹，我也是以过来人的身份说说，你们家这事做得也确实不地道。这知青的补助，大家都知道是国家担心这些年轻娃子，补给他们的。柳知青也不是第一个拿了不给家里的，这人与人之间都讲个有来有往你说是吗？”

　　柳妈妈的身子轻轻颤了颤。

　　柳莺莺本来正捂着脸低泣着，听到这里，抽泣声竟然断了几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妈和我身体是不好了一些，也是让苹苹多做了些家务。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苹苹竟然会把我们抛在一边……”

　　“你的意思是说你也想下乡啦！”保国媳妇笑笑：“想进城不容易，想下乡还不容易吗？没想到大妹子看着这么柔弱，心里却这么记挂姐妹，要不择日不如撞日，你们这就在我们生产队安家？”

　　柳莺莺顿了一会儿，才说：“阿姨你在说什么呢？我爸还要我妈照顾呢，怎么能在这儿扎根呢。至于我，我倒是想跟苹苹一处儿，但那不是会拖累她吗？我这破身体……”

　　柳苹苹直接接了：“我不怕拖累啊，我欢迎你来。”

　　柳莺莺这下真的噎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抹了抹眼泪，轻轻柔柔地说道：“我这破身体，是真的废钱废药。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也不会来找你。苹苹，你看好歹姐妹一场，你就当帮我们最后一次，把药方上的药材都配齐了好吗？”

　　好一个最后一次！

　　还没等柳苹苹说话，苏青又说了：“莺莺姐你就是太为人着想了，这些药材在农村算什么呀，让柳苹苹去拿钱收就好了。她不是一分都没给家里寄吗？也该在这里出了。”

　　柳苹苹第一次发现，苏青能那么颠倒黑白。明明当初在火车上的时候，她还在为自己打抱不平。

　　怒火从胸口一直冲上头顶，这次柳苹苹却忍住了。

　　她想清楚了，生产队里大部分人只是在看热闹。从妇女队长和保国媳妇这两人的反应来看，她们其实也就站在中立的立场说上一说，并不希望事情往不可收拾的地方发展。

　　她之所以会难受、伤心，无非是还在纠结其他人的认同。和原来的柳苹苹期望得到父母的认同没什么不同。

　　“苏知青啊，这话你就说错啦。这些年吃不饱穿不暖谁还折腾这些药材啊，要是早个二十年凑齐真不是难度，但现在嘛……说句实话，在城里比我们乡下好弄这些东西。”保国媳妇动了动，忍不住说道。

　　她还挺看不惯这苏知青，干活拈轻怕重，就知道一天到晚瞎胡闹。按说柳知青对她也不错了，做饭的做得多，上工也老是帮苏知青。结果呢，因为个男人，先是写信向柳知青家里告状，又弄些有的没的小动作。

　　这次之所以会引来那么多人，不都是苏知青大声闹喝的。

　　那些老女良们，也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嘴巴里胡乱嘟噜，也不想想谁家心疼孩子的一来就想把孩子压榨个精光。

　　苏青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只是盯着柳苹苹：“我说错什么了，柳苹苹不姓柳吗？不是她妈生的吗？不是吃家里的米面长大的吗？”

　　柳苹苹原来拉下去的嘴角抹平了：“说得对，生恩养恩，恩情大过天，就是要喝我的血，我也应该乖乖放啊。谁叫我是父母养大的呢？时间往前再倒退几百年，就是要把我卖了，我也应该说卖得好呀。”

　　“柳知青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已经推翻了前朝的制度了，我们的国家是所有人民的国家，父母再大也大不过政府。按照国家规定，知青下了乡了就不能再回去自己的出生城市了，所有照顾父母的责任理应由在身边的孩子承担。你还小，量力而行就行。”

　　妇女队长看到柳妈妈的眼皮抖了好几下，心中不免有些不齿她这样的行为。事得好好解决，但也没必要让面皮薄容易冲动的小孩子吃亏。

　　“孟姐，二丫姐，我的私事耽误你们做活儿了。”柳苹苹真诚地弯腰鞠了一躬，说道：“我希望能在你们、苏大娘，苏队长和张排长的见证下，和我妈还有我姐签一个协议。
　　过去的事我不想计较，但若是闹到武装部，恐怕我姐就真下来陪我了。当初的文斗比试成绩全国可查，自愿下乡的承诺书也不是我签的。
　　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还清了，但明显姐姐和妈还是觉得不够。那我愿意按她们的想法、最后一次还清，这份药方我不可能全部凑出来，所以我愿意凑其中三样。至于钱，可以，我单身不需要多少生活成本，更何况还有各位乡亲的照顾。下乡安置费我拿了458块2，这段时间花了15块8。我留100 ，剩下的全给她们。”

　　看到柳莺莺眼中的疑惑转瞬即逝，柳苹苹继续说：“这些都要写在协议里，妈的名字，爸的名字，大姐的名字，二哥的名字都要有。我不想过了一段时间，又有人以养育之恩来找我。”

　　妈妈打发了来爸爸，柳莺莺以为这种把戏能来第二遍吗？

　　“行，我们签！”柳妈妈直接坐了起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