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冲在二战的流金岁月》子晓

61、叶冲说三分钟后若有人不自动上缴的，给我强搜

　　你们看我可像傻子，当别人都不把规矩当一回事时，我还要守着规矩不放，那是卫道者才干得出来的事情。我呢，从来都是我想讲规矩时，它才是规矩。我不想讲时，它就是个空气。

　　——叶冲《规矩》1937年6月12日

　　时间并没有过多久，清泉忠树、德叔等人就控制了全场，他们腾出了对战台范围，独留下跪在其中的四人，等待叶冲的后续处理。

　　在周围的人中不乏军人，他们通过两次的枪栓拉动声，基本上可以判断出拉动枪栓的人数。哪怕是十七家的争锋者也没有想到，不过吃个饭而已，叶冲竟然带了这么多人来，诚如前面清泉少佐所说：出了意外，就自认倒霉吧。

　　就在现场众人思索之际，叶冲动了，他慢慢地伸出自己左手，立即有近卫上前接过他手上的面碗，退到一边。只见他一边向对战台方向走，一边口中轻声说道：“我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学会规矩的人，也会被放了出来，真不怕打自己的脸啊。”

　　“不过，你要自个打自己的脸，本来也与本少无关。可是你们不该闹了本少的场子，在场的，有一算一，你们是自己交出来，还是我让人搜身，选吧。”

　　“叶冲，你敢。我是西乡家族的，我看，你们谁敢搜？”其中，某个沉不住气的争锋者指着叶冲的鼻子说。

　　各大家族私底下均心照不宣，参加类似晚宴，清场时上缴的武器不会是唯一一把，每人身上必定会另外携带武器。

　　“我为什么不敢。”叶冲轻笑了一声。笑这些人好像还没有看懂目前的形势。他对着那人慢条斯理地说道：

　　“西乡贵三郎是吧，西乡家族的争锋者，听说你曾经放话‘要打我，打得跪地求饶’，为此特意来的上海。今日一见，果然是一个人物，跑得挺快的。

　　不过，这些事啊，我们都可以往后缓一缓再说。你那根指着我的食指，让人看着实在不爽，先卸了吧。”

　　叶冲的话才一落，就听见西乡贵三郎“啊！”的一声刚出口，又被吞咽了回去。那根刚才还指着叶冲的食指这会儿已经躺在地上。

　　四周那些反应慢些的人，只能看见叶冲左边的竹暄抽出一方手帕，慢慢拭去匕首上并不存在的血迹后，吹了吹，方才将匕首归鞘；而右边花莲手上还正在旋转着一把稻垣式将佐手-枪。

　　西乡贵三郎额上冷汗直冒，他看也不看地上的断指，其右手食指处此时虽少了手指，但却不见一滴鲜血。他对着叶冲横眉怒视，狠狠地说道：“叶冲，你敢破坏规矩。上十七府不会放过你的。”

　　“规矩？你配在我面前谈规矩吗？”

　　“空山，三分钟后若有人不自动上缴的，给我强搜。我到要看一看，是哪几府要来给我谈规矩。”叶冲冷笑几声，直接吩咐道。

　　“叶冲，你敢！”人群中又有几声传来，可却再没有人敢伸手指着叶冲放话。

　　“哈哈哈哈……我不敢，宏大少，他们说我不敢，你信吗？”叶冲听了那些人的叫嚣，突然笑了起来，先是浅浅地，然后再慢慢地加深，到后来竟是连成了一片。最后，他笑吟吟地对着大家说：

　　“我，当然敢。你们若不信，那就拭目以待，反正又要不了几分钟时间。”

　　“再说，你们看我可像傻子，当别人都不把规矩当一回事时，我还要守着规矩不放，那是卫道者才干得出来的事情。我呢，从来都是我想讲规矩时，它才是规矩；我不想讲时，规矩它就是一团空气。”

　　“更何况今天……有些人专门送上门来，不收我不好意思啊！难得大家费心费力的，就算是为图个乐呵，作为主人，我也得兜着不是？”

　　“宏少爷，你不为大家说两句吗？这规矩坏了，以后谁还遵守。”西乡贵三郎不顾此时自身的狼狈，对着西皮宏说。

　　他心里清楚，不管是缴械或是搜身，都会留下被人攻击的缺陷。他希望西皮宏能替他们拦上一拦，毕竟他们是跟着他一起来的。

　　“对，破坏规矩的人，是应该受到惩罚。”西皮宏对着叶冲那搪塞的眼神，语气坚决地说道。

　　在那群人心中提着的那口气尚未完全落到地时，又听见他语气诚恳地对着叶冲说：

　　“冲少爷，你放心，这次我与你站一边，虽然迫于家族人情，不得不带他们来，但我与他们真的不是很熟悉。也没有想到他们家会把规矩没学好之人放出来当什么争锋者。”

　　“相信我，这麻烦是我给你带来的，我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这时，他们一群人才知道，西皮宏说的破坏规矩者指的是他们而非叶冲。心里总算明白，此时如果硬扛，吃亏的肯定是自己等人。

　　见有些人已经在乖乖地缴出枪械时，只得随大流主动缴了出来，只等出去后就向家族报告，请求家族出面对叶冲进行惩罚。

　　叶冲和西皮宏看他们的神情，哪里不知道他们的打算是什么？他们眼中均闪过一丝不屑，就这个样子也配当争锋者，真让他们当了，那一府也就离衰败不远矣。

　　叶冲见他们乖乖地缴了械，也懒得再理他们，不过是些猴子，先放在一边吧，他冷冷地对着清泉忠树吩咐：树哥，这次自动缴械后，还有藏奸的，不用回我，直接按规矩处置吧。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可偏偏大家却从那话里听出了血腥。清泉忠树应了一声诺，自下去进行调度与安排不提。地
　　叶冲见那场中还有一人在扶着手腕狂叫给他找医生的同时，嘴里仍在不停地谩骂着什么，仔细一听：八嘎呀路，叶冲，你个黄皮猴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这时的叶冲右边脸升起一丝邪魅的笑容，这笑容传到他的眼睛里，不是暖，而是一种彻入筋骨的寒；凡是直视这笑容之人，内心都升起一股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冷汗慢慢地从全身的皮肤开始向外渗透。

　　“你们都死了吗？不知道拿东西堵住他的嘴，实在找不到东西，不会把舌头削去吗，留着那东西骂我啊。”叶冲对着身边跟着的人，冷冷地说道。

　　“主子，别生气，我们不就是怕你想问话吗？把舌头削掉，他就没办法回答了。”空山在旁边陪笑着回话之时，小野四郎已经让人用抹布将那人的嘴堵得死死的，不留一丝缝隙。

　　“德叔，这三人是哪几家的，可有记录？”叶冲轻唤了一声德叔，声音里不带一丝情绪。

　　“香田、野中、中桥三家的……，他们家去年均有人参与了二·二六事件……”德叔上前几步，跟在叶冲身后介绍。

　　“让人押下去，按规矩通知他们家族赎人，赎金上涨十倍，给他们三天的交接时间，过期不候，直接把人扔非洲去挖矿。”叶冲站在那三人面前，边说边观察那托举着左手之人。

　　“冲少爷……”三人嘴里才开口喊出第一声，就被立于其身后的近卫用布捂住了嘴，其他的话全被堵在其中，只能听见呜呜呜……的声音。三人有些焦急地望向叶冲，眼神里充满哀求。

　　叶冲看着他们三人，对他们眼神传达的情绪恍若未见，一点都不在乎他们想要表达什么，只是居高临下地说道：

　　“你们得清楚，我不是法官，不需要听任何解释，也不需要寻找任何理由或者借口，我只需要知道你们拔枪了这个事实就行。”

　　“你们得庆幸，当时你们的枪口不是对准我，所以还有机会用赎金换回自由。当然，你们家族不赎你们的话，我允许你们自赎，但赎金一分都不能少。否则，你们就去非洲挖矿吧。”

　　“至于挖矿时间长短，谁知道呢，看我的心情，或者看你们的本事吧。松间，带下去，按规矩处理，注意那个伤左手的，他的右手应该比他左手还要强上几分。对了，如果他们需要治疗，治疗费用另行收取。”叶冲转身向剩下的那一人走去，一边走一边唤松间照去处理这几人。

　　“这又是哪一家放出来的棒槌？”，叶冲站在前面疯狂乱叫的那人面前问道。

　　“加藤家最小的嫡子，加藤庆宝，其母为西乡家三房嫡女。因其母族强大，加上这小子挺会哄老人开心，自小得其祖母宠爱。常不服其兄加藤三郎，想夺其继承人之位。是京中有名的花花公子之一。”德叔紧跟在叶冲身边介绍道。

　　“难怪如此骄横跋扈。”

　　“这人我是不认识也没有往来的，我们家族与他们有仇吗？”叶冲听前面介绍，点点头理解地说了一句，然后接过空山递过来的马鞭，把加藤庆宝的头完全抬起来对着自己，问道。

　　“我们家族赢得场次里面就有他们家的。不过二月份时他们家跟着西乡及冈山家与我们拼过一场，我们输了。”清泉忠树在旁边接了一句。不过是跟着西乡、冈山家的捡了漏，却狂妄至极，谁都不放在眼里。

　　“那就难怪啦。这人长得像其父，或是其母？”叶冲又随口问了一句。就面相上看，加藤三郎还算俊俏，有权也有点钱，品相上也过得去，难怪会成为京中的花花公子之一。

　　“各占一半，他父母和家中老人都挺宠他。所以他在家族才占了优势，压着前面的几个哥哥，被强行加为了争锋者。”清泉忠树回想族里收集到的相关信息说道，他们没有那一家不对此事乐见其成，甚至都纷纷出手在后面推了一把。

　　叶冲听后点了点头，示意侍卫取出加藤三郎嘴里的抹布，把他的下巴再向上抬了几分，说道：“瞧，他的双眼里满含怒火，倒是比先前明艳了几分。”

　　周围的人不知道叶冲说此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谁也不敢乱接，但都下意识地跟着他的话望向了加藤庆宝，这么一细看，还真的是如叶冲所说的那样明艳了不少。

　　“我不知道谁给你的胆子，拿枪指着我。你要不要告诉我？想的话，眨两下眼睛；不想的话、眨一下。”叶冲俯视着他说。

　　马鞭前端的木柄抵着他的下巴，加藤庆宝能清楚地感受到它的接触面是圆的，不似前面叶冲用刀抵着池田俊秀那般让人看着心惊胆颤。他以为叶冲不敢伤他才如此做的，心里不由升起一股得意，于是他对着叶冲眨了两下眼睛。

　　叶冲收回抵在他下巴处的马鞭，转身向空山搬来的椅子走去。今晚他有的是时间与他们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