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冲在二战的流金岁月》子晓

127、叶冲告诉大家那准尉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欠揍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生百态也就越发生动起来。面对敌人，有些人会站着生，但有些人却会跪着死。这些跪着死之人，都浑身透着机灵，他们像哈巴狗一样，一方面摇着尾巴媚主；另一方面却龇着牙对着自己的同胞乱吠。对于这种自降身份的东西，那也配称之为人。这种落水之犬，就该一棍子打死以绝后患。
　　——叶冲《恶犬就该打死》1937年6月

　　林小庄望着眼前得意洋洋的诸人，有些不屑地撇了一下唇角，一群小瘪三也敢在自己面前猖狂，真当自己是吃素得不成。
　　若自己没记错的话，头两天闹事的上海市浦西虹口区吴区长家的四公子等人至今还在法国巡捕房的牢房里呆着呢。
　　“侯组长是吧，你不带人去执行你的命令，来我这边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我的车厢是免检的？”
　　“你如此作为，你的上司，他知道吗？”林小庄慢吞吞地对着侯进问。不带人去执行命令，到我这边来捣乱，是个什么意思 。你的上司，是否知道你们如此乱来。
　　“什么免检不免检，我没听说过。老子今天得到的命令，就是对本次列车进行检查，谁他妈的，也别想例外。”
　　“你若再敢阻拦，与不法分子同罪，老子抓了你进局子去。”侯进听林小庄如此说话。立即火冒三丈，敢拿上司压我，你一个商人，算个什么东西。他伸出右手一把抓住林小庄衣领，嚣张地对着林小庄吼道。
　　林小庄根本没有想到此人就是一个泼皮无赖，没防备到他会突然出手，直接被其抓住了衣领。再听见此人的狂妄之语，气得脸变了颜色。
　　站在他身后面的刀流也没有想到，这些人还没有翻脸就动了手，看到被对方抓住衣领的林小庄，他就知道自己惨了，跑不了一顿重罚。
　　所以他急忙向前一窜，紧跟着一抹寒光直向侯进手腕上划出。他恼怒侯进的不讲规矩，让自己将要受惩，不带犹豫地下了狠手。竟是打算直接废掉他的右手。

　　候进心里突然生出预兆，急忙丢下林小庄，向后急退，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尾随而来的刀流，那抹寒光犹如一道白线，直接落在了他的右手腕，带出一股鲜血喷洒而去。
　　正当侯进欲狂叫之时，又看见另一道白线袭来，那白线的去向竟是再度奔着同一地方而来。
　　这时，他才明白，对方是打算直接斩断自己这只右手。他不由得大喊大叫起来：“你们敢袭警。来人，敌袭。大伙儿给我上，把他们统统都给我抓回局子去。”
　　与此同时，林小庄总算站直了身子，他气得脸上的颜色在红与白之间转换不停，口中气息急促，胸腔还发出不甘的喘息。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他侧转脸，死死地盯着侯进，深吸了两口气，对着刀流等人下了命令：“阿流，给我下了他们的枪。把人给我绑起来。”
　　不过十分钟左右，整个战斗全部结束，侯进十几人被绑成了粽子，拎在了林小庄面前。
　　他看着仍然十分嚣张地侯进，手指点点他说道：“侯组长，侯进？很好，你很好，你好大的胆子。我待会儿再来找你算账。”
　　“通知下去，准备发车。”林小庄说完这句，也不理这十几人，直接对着上海火车站的于站长说道。
　　“阿流，让他们把这群人拎上车去，到新京的时间还长，在火车上咱们兄弟慢慢地陪着他们玩。”
　　林小庄在火车站地勤人员开始调度之时，带着刀流一群人准备登上主车厢，他也不看侯进等人，直接吩咐刀流将他们一并带上火车。

　　上海76号第二处的警员及一组组长侯进这时见林小庄并不打算因他们的闹事而延迟火车发车时间时，才知道林小庄前面说的话和态度不是开玩笑，他是真的准备将他们都带上车，慢慢审问。
　　这十几人直到此时才总算慌了起来。虽说自己等人身后站着的是日本人，今天亦是奉冈山准尉的命令，来此搜查列车，但他们谁也没有想过，自己等人会变成阶下囚。这两年的顺水顺风，让他们忘记了许许多多事情，忘记了很多的江湖禁忌。
　　上海76号的十几名警员不敢过度挣扎，因为站在一旁跟着的人，不会与他们多说什么，只会直接上脚，这群人的这种踢法，明显不会是花架子，真的再惹毛了他们，缺胳膊断腿是极可能发生的事情。
　　侯进一边磨蹭着往车厢方向走，一边在肚子里嘀咕：“长官，你再不来，咱们兄弟就被别人包粽子了。”
　　也许人真的不经念叨，就在侯进不停祈求他家主子快来之时，还真的听到一阵整齐的跑步声传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两句日本话。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侯进差点热泪盈眶，主子果然没骗自己。在自己需要的时候，他真的带队出现了。
　　此时，他有些傲娇地看着林小庄。他到要看一看这个小商人，面对自己的主子时，还敢一如先前那般蛮横吗？
　　林小庄等人在听见整齐的脚步跑动声时，就停了下来。转身面对那群人，他也想看一看，到底是哪家策划了这次事件。
　　刀流他们则是拉开防护阵型，将林小庄护在了其中，刚才的事情也就算了，若再让人伤了小庄少爷，主子知道了，怕是会剥了他们的皮。

　　那群日本兵跑到林小庄面前分两排站定，没有人说话。只是静默地等待着主事之人到来。
　　侯进等人趁此机会欲往他们方向扑过去之时，被站在左右的人，再度几脚踹翻在地。他们以为，这些日本人会帮他们说话，谁知他们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仍然如标杆一样站在那里。没有人发出任何一声质问。
　　见此情形，这一下，上海76号的这些警员们才老实起来。与大家一起等着即将出现的人物。
　　只见这时，从火车站的入口处，缓缓走来两位年轻的日本军官，一米七五左右，左边的一脸桀骜不驯，右边的却挂着习惯性地小心慎微笑容。
　　远处，叶冲一手抓着皮鞭，一手从身旁渝舟处拿花生米往自己嘴里丢，小脑袋向车站入口处点了一下，看着向林小庄行去得两人有些迟疑地问道：“那人是香田牾意吧？”
　　“在他旁边的预备准尉是谁？那样子，看起来有点欠揍啊。”
　　清泉忠树在他左边接话：“是香田牾意。在他旁边的就是冈山家的宁次郎。”
　　“可见，有些人的诺言，就没有准头，才发过的誓，不过十几天就丢到了脑后。这么快的节奏，也不怕承诺的誓言报应会跟着而来。”叶冲有些感慨地对着左右的清泉忠树、渝舟、空山等人说道。
　　“树哥，我是不是心太软了一点。他们怎么就跟蟑螂似的，怎么踩都踩不死。要不，我们这次，直接摘了他们脑袋？”
　　“这脑袋都摘了，我看他们再拿什么来烦我。”叶冲说到最后，还是有点气恼这些人的不知进退，遂对着清泉忠树建议，我们这次就直接摘他们的脑袋算啦。

　　“小弟，不可。打杀家族继承人，我们不好开先例。”清泉忠树心里一惊，少主的这个想法让人有点惊悚啊，他急忙回叶冲的问话。但不是说不可以打杀，只是建议这先例最好不由咱们家开局。
　　“是吗？那就不让别人知道，不就行了。”叶冲不以为然地说了句，不让别人知道就行了。
　　“少主……”
　　“小弟，别乱来。”众人听他所说，纷纷开口劝阻。生怕他真的付之行动。
　　“瞧把你们吓得。做这等事不留名，不是我的风格。”
　　“不留名，我还怎么做到杀一儆百。”叶冲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告诉他们，这种麻烦之事，自己暂时还没有打算做，因为无法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
　　“小弟，快瞧那边。庄哥虽在军方有挂职，但毕竟是文职人员，怕是压不住这两人。”渝舟仔细观察后，喊叶冲快看对面。同时，也打断了其他人对叶冲的劝阻之声。
　　“确实压不住。咱们也出去吧，看一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叶冲定睛向那边看了两秒，嘴角向上轻挑，招呼大家随他一同前往查看。
　　“对了，派人去查一查，那群狗腿子上司是谁？他们又是谁的人，把资料给我整理好，拉练完成后，咱们找他上司和他主子收利息去，看一看能不能把拉练费用找补回来。”同时，叶冲将手中皮鞭对着侯进等人一点，让人去查这些人的底细。

　　车站内，林小庄看着迎面走来的两人，微眯了一下眼睛。这两人联袂而来，到底想做什么？这是他们的个人行为，还是他们的家族行为。
　　冈山家的前段时间带着人打伤了家里的十六郎，自己是知道的。他们这是准备冲自己下手了吗？
　　林小庄由于没有参加端午节百乐门的宴会，加上他后来忙着组织上的事情，每天早出晚归的，根本不知道，这两人在头几天，已经被叶冲收拾过一次，那冈山家的即便没到场，也被逼着吞了药丸。
　　站在他身后的刀流几人倒是知道，不过主子说了，一切以自己等人的生命为重。

　　真要发生战斗，自己等也不心虚，不过是以命搏命，断不会叫这些人得了好处去。他们面不改色地站在林小庄身后，耐心地等着这两人划下道来。
　　俗话说得好，输人不输阵，林小庄即便再弱，也是清泉家族之人，自是没必要上去迎合这两人。现在是公共场合，谅他们也不敢乱来。既然已经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再站在这里就有点傻了，林小庄一个转身，带着众人准备直接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