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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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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这个普通人还在会周公的时间，世纪影视城故宫景区的VIP化妆间里，星光一姐顾晓已经坐在梳妆台前由化妆师给她上妆。
顾晓的眼睛微微眯着，左手还握着剧本，不过看她这副半睡半醒的模样，看上去也记不住多少台词了。
工作人员很怕打扰顾晓休息，做事都轻手轻脚的。
化妆间里的沉静最终被顾晓的电话铃声打破，原本还在打瞌睡的顾晓也彻底清醒过来，拿起放在化妆台上的手机，见来电显示写着‘岚姐’两个字，是顾晓的执行经纪人陈岚。
电话接通之后，顾晓还没来得和陈岚打招呼，就听陈岚说：“晓晓，上午的戏你抓紧时间拍，中午还有一组广告。”
“中午的广告你能帮我推了么？我想睡觉。”顾晓看着化妆镜里已经穿越回清朝的自己，原本浓重的黑眼圈硬生生被化妆师的高超技术给盖住了，即便如此，她也还是想把中午的时间用来休息，休息不好，演戏的时候状态真是不佳，这样拿钱总有那么一点儿于心有愧。
“我们晓晓累啦？”陈岚在电话那头柔声细语地说着，“想好好休息，等这部戏拍完，姐给你放个大假。可中午的广告是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下来的，你不拍，隔壁巨鹿的林婉可就要顶上了！”
“姐我知道了。”顾晓闷闷地挂断电话，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还能怎么样，只能尽量少NG，中午赶过去拍广告了。
上午的戏拍完，男主角叶枫拿着两杯奶茶走近顾晓，将其中一杯递了过去，“刚才的戏演得不错，没想到你这么会演哭戏，哭得梨花带雨的，真漂亮。”
拍戏时，搭档之间互吹彩虹屁也算是社交手段的一种，顾晓心里这么想着，接下叶枫递过来的奶茶，甜甜一笑，一双眼睛眯起来，很是惹人喜爱，“是叶哥演技好，直接把我带出来了。”
“谦虚！”叶枫朝顾晓竖起了大拇指，“流量小花还能这么谦虚，真好。”
“谦虚使人进步么。”顾晓眉眼弯弯的模样，直看得叶枫愣了神。
“晓晓！”陈岚的声音及时打破了这份尴尬，她走到顾晓身边，对着叶枫说：“叶少是我们晓晓的前辈，我们晓晓做事如果有不妥当的地方，叶少还要多多包涵。”
“岚姐说的是哪里话，晓晓是新星，戏也很不错。”
顾晓知道陈岚是星光最忙的经纪人，她没想到大忙人岚姐竟然会亲自来片场接自己，还是蛮惊讶的，“岚姐，你怎么来了？”
“顺路接你回去啊。”陈岚给顾晓的生活助理递了个眼色，生活助理即刻get到陈岚的点，去收东西。
“那岚姐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去把戏服换了。”
陈岚当然不是顺路来接顾晓的，这部《坤宁宫》是今年星光的重头戏，也很有可能将顾晓捧上一个新的高度，可惜搭档的是别人家的当红小生。
接戏之初，陈岚就觉得宣传方面有些不好把控，尤其叶枫还是个有家室的演员，组cp的宣传方式对她家晓晓很不友好，而且容易招黑。这戏还没杀青，网上的路透已经隐隐有歪了的趋势，说什么‘晓枫cp真好嗑！’cp粉还会和纯粉打架，简直混乱到爆。
“晓晓，戏外你尽量不要和叶少有过多接触，将来《坤宁宫》宣传的时候，我也会和他们协商，不把你们放在一起宣传。”陈岚没让顾晓上保姆车，而是开着自己的宝马带顾晓回星光。
顾晓原本在合眼补眠，听到陈岚这么说，低低“嗯”了一声。
陈岚从后视镜中看了顾晓一眼，继续嘱咐：“你的热度虽然起来了，也接了几部颇有辨识度的戏，不过做事的时候还是要注意，微博最近的热搜你看了吧？”
顾晓坐了起来，听到陈岚这么说，才从包里翻出手机，“最近有点儿忙，公司又给我造势了？”
陈岚哼了一声，“你和叶少在剧组的照片不知道被哪家狗仔偷拍传到了网上，虽然给《坤宁宫》添了不少热度，却也有些负面声音。”陈岚可以算是经纪人圈的大姐大了，她带过老戏骨，也带过小鲜肉，因为入戏太深走不出来最后毁了一辈子的演员她也见过不少，“晓晓，总之你信岚姐的，叶少这个人你尽量少和他接触。”
“我知道。”顾晓淡淡说着，右手划着手机屏幕。其实网上这些消息，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对于她来说都没那么重要，她最看重的是红票子，只要票子给够，管他是捧还是黑，就算是喝口水都被黑，她其实也是无所谓的。
车子停在星光地下车库，陈岚没和顾晓一起下车，她落下车窗，点燃一根烟，“一会儿有经纪人会议，我中午就不陪你去拍广告了，拍完了让小磊陪你回剧组。”
“岚姐，今天是周日，下午我不去拍戏的。”
“对哈，今天是周日，我都忘了。”陈岚把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渔夫帽递给顾晓，“日常该做还是要做，小心点儿狗仔，苏导那儿你不用担心，我去协调。”
“谢谢岚姐。”
顾晓对着陈岚一笑，陈岚的骨头都酥了，她计划着有朝一日把顾晓打造成中国版‘玛丽莲梦露’，就这一笑，便可迷死万千少男、少女了。她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圆圆的圈，“要不说我们晓晓是演艺圈中顶流的命呢，你这一笑实在很迷人，我这个直女都被你迷得不要不要的。”
“岚姐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顾晓下车之后，停在副驾驶外面，欲言又止的。
陈岚问：“还有事没说完？”
“烟少抽一点，另外，有空我请你吃饭。”
“去干活儿吧。”陈岚微微颔首，看顾晓走远了，把剩下的烟全部吸完，才下车往电梯方向走。
星光的经纪人会议每月一次，像陈岚这种金牌一般都坐在圆桌上主持，这回她难得坐到落后分子李飒身边，“王总找我谈话了，专门说了你的问题。”
“合同上写明了违约金，给钱走人。”李飒把棒球帽的帽檐又往下压了压，“不过我手里的人可能也会跟我走，到时候你们王总可别后悔。”
“谁跟你说王总要违约了？”陈岚侧坐着身子，正视李飒，“公司希望你再多带两个新人，这不违约吧？”
“要不岚姐把你手里的顾晓让给我？”李飒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如今那个小姑娘拍一部戏给公司挣的钱，大概比之前一年公司赚的总和还要多吧？”
陈岚哼笑一声，“飒哥口气不小么。”她上上打量着李飒，竟然开口问：“真想带我们晓晓？”
“开玩笑的。”李飒忙摆手，“顾晓那么大牌的小花，怎么能让我这个毫无志向的经纪人带，那不是毁了她么。”
“你是中影毕业的博士，不要说一个顾晓，就算是十个，只要你想做，就一定能做好。”陈岚抱起双臂，“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心，想不想…”她右手拇指和食指搓了起来，这意思再明白不过。
不过李飒特意看向别处，就是不去理陈岚的‘意思’，“岚姐真是看得起我。可惜我不长进，恐怕要让你白费心了。”
“挣钱不好么？”陈岚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进咱们这个圈儿，竟然还有你这样不想挣钱的？天天围着那几个话剧演员转，当心哪一天你的学历也救不了你。”
“岚姐你还别说，我早就嫌我的学历碍眼了。”李飒越发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我一个毕业要当经纪人的，当初一定是脑残才读那么多书，不然我手底下那几个早该大红大紫了。”
“你倒是还挺自信。”陈岚斜睨着李飒，“带那几个铁头，你还想挣钱？大概要等到下辈子吧。”
“铁头一定挣不到钱么？师姐，你都在圈子里混那么久了，什么样的人最后能火，什么样的人一辈子也火不了，这点你比我清楚。我那几个铁头到底有没有潜力，你真的看不出来？”
“恕我眼拙。”陈岚实在不想和这个落后分子争辩了，“你那几个铁头，包括你，不守这圈子里的规则。李飒你记住岚姐这句话，不按规则出牌的人，会最先被规则淘汰。”
李飒潇洒一笑，“没关系，我们跑江湖的还有个算命的本事傍身，饿不死。”
陈岚扯了下嘴角，“天天把算命挂在嘴边儿，你还真的能掐会算？”
“我算到我自己饿不死，还知道岚姐你四十岁头上有大难，小心点儿吧。”
看着李飒那副认真的模样，陈岚真是要被他气死，“我就算真的有大难，也是被你这个臭小子方的！”
结束了无聊的经纪人会议，李飒骑上他的小摩托往剧场赶。今天是他手上几个铁头新剧首演的日子，虽然小剧场话剧受众寥寥，不过他这个经纪人无论如何都得去支持，这也算是他给自己定下的职业操守之一。
小剧场后台窄小，除却演员和化妆师，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地方留给外人。李飒坐在化妆台上，和当晚的男一号古月飞逗咳嗽，“老古，你知道你这场戏卖出去几张票么？除去演员、化妆师，那些乱七八糟师的人工费，你还能剩下多少？你又能往公司交多少？”
“你以为我不想上什么保利啊、丽都啊那些剧场去演？那公司也得给我们掏租场地的费用啊，公司肯掏这笔钱么？”古月飞自己拿着眉笔给自己画眉毛，“老李，我这是在给公司省钱。”
“要不花十块钱再来一卦？”李飒从夹克衫里掏出一套扑克牌，“算算你什么时候能火？”
“这几年你都从我这儿挣多少十块钱了？你这个江湖骗子，我还没找你还钱，你还敢让我算卦！”古月飞扬手飞快给李飒画上两撇胡子，“等回头儿你哥我火了，非把你骗钱这事儿曝光不可。”
“飞哥，暖场了！”女一号夏荷透过幕布看了看观众席的人数，踩着高跟鞋走到古月飞身边，“今天人不少，不用退票。”
“瞧你这点儿出息。”古月飞戳了一下夏荷的胳膊，“有李飒在，如果还得跟观众道歉、退票，那他这经纪人我们签得也太冤了。”
“怎么还赖我头上了？”李飒从化妆台上跳了下来，“快去热场吧，场子热不起来，回头儿你还得退票。”
“去你的！”古月飞猛锤了一下李飒的胸口，“出门左拐，台下看戏去。”
李飒把他那副用来算命的牌收了起来，戴上鸭舌帽，手插裤兜走出化妆间。古月飞也太小看他这个经纪人和他手上这副牌了，天底下最准的算命牌，谁算谁知道。
小剧场话剧一次性容纳的人数不多，李飒旁边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头戴渔夫帽，脸上挂口罩，浑身上下都捂得严严实实的——姑娘。李飒刚刚落座就闻到那姑娘身上独有的一种味道，压低了声音问：“你也爱看小剧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