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花枝春野》薜萝幽结

20、【20】

　　……好吵。
　　头痛欲裂，挣扎想要起身，但只有意识清醒过来，身体却重如千钧。用力收拢五指曲成拳，重复几次后，终于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
　　我揭下额头上敷着的毛巾，坐起身来。看样子身在一个巨大的树洞中，鸣人和佐助沉沉睡在一旁，我俯下身去确认他们的状况。两人都陷入昏迷，有些低烧，时不时在梦中痛苦地皱着眉。
　　洞外又传来巨响，多股查克拉激烈地撞击着，正陷入鏖战。我抽出苦无，动作迟缓地向外摸索着。
　　看清状况后，我情绪有些激动：“井野！”眼前遽然一黑，天旋地转，好容易才稳住身形。不由在心中暗暗发誓，只要活着回去，一定加倍做抗毒训练。
　　井野躺在鹿丸怀中，看起来很虚弱，她见我没什么大碍的模样，反倒松了口气：“小樱……你没事就好。”小李也在不远处陷入了昏迷。
　　伤得好重。我蹲下身去为他们检查伤势，用仅剩的药物做了紧急处理。是这些人发现了危难中的第七班，善意搭救了我们，并且奉献出宝贵战力。
　　“谢谢你们。”然而现在并不是适合感激的时刻，得先解决当前的困窘，我探向忍具包，起爆符还剩大概三枚。
　　我观察敌情的同时，敌人也在打量我，带着轻嘲与蔑视，“凭你现在这副残躯，能做些什么？”
　　“再加上我们呢？”增援的好消息从枝头传来。是宁次他们！
　　宁次看见受伤的井野，一跃而下，震怒至极直接开了白眼：“没人教过你们，不要随随便便对别人的女人出手吗？”黑发白衫无风自动。

　　蓦地，另一股查克拉从树洞中喷涌而来，带着不明缘由的恶意迅猛接近，被这股霸道的查克拉包裹，就像禁锢在章鱼满是吸盘的触手中，让人感到呼吸不畅。
　　佐助缓缓走出，王者君临一般，漆黑的咒印如同战铠，几乎覆满全身。
　　他问我：“你还好吗。”
　　“我没事……佐助，你感觉怎么样？”他的状态很不对劲。
　　“感觉么？我感觉好极了，力量源源不断地涌上来。”佐助活动了一下手腕，“这些……”他看了看倒在地上失去战斗能力的忍校同学们，冷冷地向前方质问，“都是你们做的吗？”
　　“是、是又如何？”音忍村的忍者们不知在忌惮什么，眼神有几分动摇，但还是不愿示弱地踏前一步。
　　“很好。”
　　音忍们沉不住气，率先出手，似乎打算以速制敌。佐助轻松钳制住来者，反手将之重重摔出，那名音忍惨叫着滚了两圈。
　　又一人攻上前来，佐助擒住他的两处关节，唇边勾起顽劣的笑，“你对你的双手似乎引以为傲啊。”被制服的音忍神情狰狞，他眼看手臂开始扭曲，听见自己关节一点点断裂发出脆竹折断的声响。
　　三人中的少女忍者见状，惊恐地跌坐在地，似乎想逃，但恐惧的网将她牢牢钉死在地。
　　“啧。”佐助一脚踢开被拧断手臂的少年音忍，像踢走一颗拦路石似的毫不在意，他审视眼前的残局，言语间满溢着无法尽兴的失望，“真没用，还以为能陪我多玩一会儿，废物就该待在废物该去的地方，现在，请你们去死吧。”双手并拢，似乎要结印使用火遁。
　　“住手，佐助！”我面色苍白地抱住佐助的腿，“让他们丧失行动能力就可以了，拜托，不要在不清醒的时候杀人，你想一想鸣人，想想那时你对鸣人说过的话。”
　　佐助偏过眼，分给我吝啬的余光，“小樱，我现在很清醒，修罗之路本就该浴血而行，经过之前那一役，你还天真地以为凭一己之力能改变什么吗？不破不立，鸣人也会希望我这么做的。”
　　“鸣人他……”
　　“我不希望。”
　　不知何时站在树洞前的身形踉跄了一下，腹部大概还在隐隐作痛，他捂住肚子，勉强站定，强撑身躯一步一步走到佐助面前。
　　佐助有些恍然，“你醒了……”
　　“是啊，但你却还没有醒。”鸣人忽然伸出手揍了佐助一拳，佐助被打得脸偏向一边，黑发凌乱遮眼，看不清神情，他怔了片晌，忽然恻恻地笑出声来。
　　鸣人的眼泪在眶中转了一周，抿了抿唇，猛地扯过佐助的衣领，狠狠地吻下去。
　　在场所有人都被他们搅晕了。包括我，我晃了晃脑袋，感觉似乎有未清的余毒像滚雪球一样在脑海哐哐作响。
　　井野扯了扯宁次的衣角，“喂，宁次，你快掐我一下……我好像青天白日做噩梦了。”
　　所有人都不知所措。
　　佐助似乎被热烈的亲吻纠缠到头晕脑胀，逐渐闭上双眼。在晨光、林风和树影之间，一切似乎都静止下来，又一切似乎都在旋转。忽然，他合起的双目猛地睁开，少有表情的面庞第一次出现如此生动的神情，像是饱满的果肉从中裂开。佐助环视一周，声音颤抖地问：“笨蛋，你在做什么？！”
　　“早在波之国，你为我挡住白的冰刺，浑身被扎得鲜血淋漓，那时候起我就想这么做了。”鸣人眼神坚定，指腹却温柔地轻抚过身前人的唇峰，“佐助，你曾经劝说我不要变成妖狐，说那样的我让你感到很陌生，现在我也求你，不要被咒印控制，我喜欢的佐助，是我眼前这个的努力上进、永不言弃、凭自己实力说话的佐助，是外冷内热、关心同伴、富有同情心的佐助，不是像大蛇丸那样强大却漠视生命的怪物。”
　　“鸣人……”佐助喉结微动。
　　“是的，我喜欢你，甚至可以换句话来说，我爱你。”鸣人认真至极，坦率至极，丝毫不在意敌友双方向他投射的眼光，“有话直说，这就是我的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