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身与伪装》云冲默

121、【番外3】新鲜出炉

　　柯余声给谢尽华的感觉就是“新鲜”。
　　从一开始碰见就要他负责，仿佛被睡了还亏了似的，到后来层出不穷的狡猾手段以及撩人骚话，真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就算是婚后同居了，也不时会蹦出点新点子，把人忽悠得耳朵尖红。
　　“你是不是把天才的计算机天赋都用在和我的日子里了……”
　　“我爽，我愿意！只有谢先生才能满足我的各种欲望！”柯余声骄傲仰头。
　　谢尽华故作嫌弃地皱起眉，“说得我像个工具似的……”
　　而且欲望这个词啊，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暧昧呢？
　　不过谢尽华也不是二愣子。
　　被咬了就咬回去嘛！被撩了再撩回去呀！
　　眼睛疼的谢忱表示：是不能被欺负没错……
　　于是月黑风高的夜，趁第二天是公休假期，都不用上工，最适合做点隐秘的私人的事情。
　　“谢先生，如果有一只光溜溜的余声宝宝躺在你身边，你会想……”柯余声裹着睡袍，也没系带，单手把袍子随意拢拢，慢悠悠坐在床边，目送秋波。
　　谢尽华盯着他，忽而抱过去。
　　“我会想抱住他，听他喵，喵，喵。”
　　边抱边轻轻咬他，边咬边去脱他睡袍。
　　这不就光溜溜了？
　　“喵~”柯余声无比懂事顺从，带着小颤音地喵起来，软趴趴的。
　　那声音绵软地扫过耳朵，好听极了。
　　谢尽华眯着眼睛，在他鼻尖轻吻。
　　“我想和你融为一体。”
　　“我准备好了！”
　　小猫咪喜笑颜开，舌尖濡湿薄唇。
　　……
　　“谢先生，赛金刚，金箍鲁棒呀硬邦邦！”陷进被子里的柯余声笑眯眯的，骚话仍然一句接一句，跟找到动次打次的节拍似的。
　　“还有力气编顺口溜。”谢尽华故意停下动作，拨开他的头发，捏他的耳朵。
　　你怕不是在挑衅，嫌还不够卖力？
　　“和谢先生一起……总会……才思敏捷，文思泉涌。唔，谢先生，真是我的源泉……”柯余声抻着脖子求贴贴，低哑地呢喃讨饶。
　　“你真是……太讨喜了。”
　　“我余声里都是谢先生……我余生里都要谢先生！”
　　“我听到了。我会……充满我的余声。”
　　并封缄那动不动就跑出骚话的嘴。
　　谢尽华每次看到那双会说话的，微微迷离的，凝聚着水色的眼睛，都不由想要破坏，却又怜惜得紧，舍不得。
　　但那一句句日常接连不停的，充满创造力的，或干脆直白生猛的骚话真是让他脑子混混沌沌，任凭原始的天性肆虐，又如同战场上横刀立马，酣畅淋漓的将军，确实……能满足人的欲望。
　　夜色迷离，如梦似幻。
　　银泉倏动惊鸾雀，雨打胭脂沾粉面。
　　不可仔细道也。

　　为了身体健康着想，这俩人约好要节制，没再为这事儿弄得筋疲力竭过。
　　等柯余声从卫生间回来，谢尽华也差不多把床收拾干净了。
　　“感觉怎么样？哪里有不舒服吗？”
　　柯余声爬上床，软绵绵地凑过去，“我已经迫不及待进入下一回合了！嘿嘿，开玩笑，开玩笑，睡觉睡觉！”
　　可别再骚，不然就没完了，那……是真要命。
　　“谢先生……”
　　“嗯？”
　　“你说，我们以后要是老了，会不会……就不想做了？”柯余声轻轻咬着人胳膊上的肌肉。
　　“这可说不准，老当益壮也不是不可能。那不是有不少老房子着火的？”
　　柯余声嘟嘟囔囔，“别被当成为老不尊……”
　　“爱人之间，不由年龄定义。即使成为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你要是愿意，我也还有精力，为了这份属于两个人的快乐与念想而做希望的事情，我不认为世俗有权力禁止。”
　　柯余声的手在谢尽华后背激动地滑了滑。
　　“嗯嗯，活着可不是为了让别人贴标签的，你情我愿，哪怕是老房子着火，老人家的爱情，那也是情理之中。能碰到这么开明的谢先生，三观太合拍了！”
　　谢尽华的腰忍不住往前挪了挪，“开明倒不见得，只是见过得多了，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幸好我遇见的是谢先生……”
　　三观相合，那是真的省心。
　　柯余声不由得亲过去，用热切的行动表达着喷薄欲出的喜悦。

　　不过极其偶尔，柯余声这新鲜过劲儿，也会把人惹得不高兴。
　　谢尽华在总局连住七天，整得焦头烂额，今天晚上十一点才到家。
　　很久没见余声，或许能得到些抚慰。
　　不告诉他，回到家，不知道算不算惊喜呢？
　　然而柯余声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把整个屋子整得乱糟糟的，地板上摆着一大堆不知道是什么的零件。万一没看到，一脚踩上去，大概就是踩到乐高的感受。
　　自打离开家，金毛变二哈。
　　“谢先生！”柯余声跟长翅膀似的，从屋子里飞出来，把人扑在墙上，差点把谢尽华的后脊梁撞折。
　　对柯余声是惊喜，对谢尽华是惊吓。
　　意料之外的惊吓，忒新鲜了。
　　“疼。”谢尽华咬着牙，烦躁的心里突然升起股无名火。
　　净添乱！
　　他稍微用了点力气，推开蹭他的柯余声。
　　看着对方委委屈屈地捏着袖子不知所措，谢尽华心里忽地有些软了。
　　还是有些想他，他，他也只是孩子气而已，只是……他什么时候养成的一个人在家就拆家的坏毛病？！
　　不能惯着他！
　　他板着脸，“任务还没结，明天我要出门，不能太晚睡。”
　　“那，谢先生，一起睡……”
　　谢尽华似有似无地点点头，径直去收拾洗漱。
　　柯余声缩缩脑袋：这冷下来的气场，显然是生气了。
　　唉，要怎么哄他呢……可看他也好累的样子，恐怕不愿意和我多说话。
　　是为什么呢？柯余声四处打量，恍然大悟。
　　衣服摆出来，是看着晴天准备晒一晒，然而忘了。
　　地上那堆是刚买回来的元件，因为包装损坏，还需要分门别类挑出来，就把沙发什么的随手推开，把这堆东西倒在地上，本来准备今天晚上收拾好，一撮撮的，但是走神去搞网站就搁置，没想到谢先生回来了……
　　柯余声趁着谢尽华去洗澡，干脆利落地把元件全都扫回快递袋。改天再说！
　　至于衣服，码整齐就好啦。
　　沙发也推回去，恢复原样……
　　哎呀，之前洒的咖啡痕迹短时间搞不定啊！
　　柯余声赶紧着打扫起来。
　　谢尽华简单洗洗，困劲儿上来，没什么说话的兴致，钻进被子躺平，准备睡觉。
　　柯余声早就冲过澡，看人迷迷瞪瞪出来，赶紧也进了卧室，关灯关门，缩进被子，侧身摸着谢尽华的胳膊，小声劝说。
　　“不气不气嘛谢先生！”
　　谢尽华皱眉，哑着嗓子。
　　“转过去，不许对着我睡……别捣乱。”感觉到柯余声委委屈屈挣扎了两下，到底还是转过身的乖巧，谢尽华心里头微微发酸，轻声道，“我在你身后。”
　　我不走。
　　沙哑，温和。
　　柯余声早上醒得比谢尽华貌似早一点点。他发现谢先生的身子已经暗搓搓转过来，甚至小心地把手放在自己腰间。
　　柯余声身子轻轻一动，腰上的手则怕他发现似的，又收回去。
　　哎，傲娇了！
　　柯余声心中一喜。
　　他干脆利落地转过身，对着谢尽华的嘴唇就来了个早安吻。
　　“说了不许对着我……”谢尽华抿着湿润的嘴唇。
　　“早安吻可是开启新一天的仪式！谢先生，我错了，新的一天你原谅我，不要生气嘛。”
　　谢尽华把头往枕头埋了埋，小声说：“没，没生气，就是大姨夫来了。”
　　怎么可能为把屋子弄乱这种小事跟你生气……明明怪我，怪我……
　　却为了这事儿愧疚了一晚上。
　　柯余声一愣，眯眯着眼憋笑。
　　“噗，谢先生，你好可爱，我好喜欢！我知道了，我以后不把屋子弄乱，我会收拾好的！你也别不理我，生气了要告诉我，我哄你！我想抱抱，好久没和谢先生一起睡啦。”
　　边说边抱还不算，这家伙，边抱边啃，简直要把人都啃出反应了，大早上的。
　　狗子的精力真实旺盛，让人招架不住。
　　手指穿过他乱糟糟的卷毛，拇指尖摩挲着，发出嚓嚓的轻响，“我晚上还回来，别赶这一时。”
　　柯余声心满意足地磨蹭半天，才赖赖唧唧地去洗漱吃饭。
　　“谢先生，屋子我回来收拾！你不要动哦！你好好休息，我去上班啦！”咋咋呼呼的，瞅这兴奋劲儿。
　　温柔地目送他出去，谢尽华揉揉眼睛，开始拾掇起自己。
　　胡茬都长出来了，有点扎人。
　　思考得多了，脑袋顶有点凉凉的……
　　以后要是秃了，戴个什么样的假毛，还是靠颜值支撑呢？
　　今天的谢尽华是故意赖床，只是想和柯余声多体会会儿被安慰到的温存，再为昨天莫名其妙的火气赔给他一点歉疚。
　　弄乱了再收拾呗，也不至于这么冷落他，这可能是冷暴力吧，这样不好。
　　嗯，晚上再继续补偿他。

　　柯余声蹦蹦跳跳地回到家。
　　今天搞定了一个项目，神清气爽！
　　回到家里，发现谢先生正在厨房叮叮咣咣地做饭。
　　貌似是葱爆羊肉的声音与气味……肉的鲜香，孜然与葱香，令人垂涎欲滴，食指大动！
　　柯余声欣喜不已。平时他自己懒得做这种需要勤动胳膊的肉菜，最好是掰扯掰扯放进锅就能熟的，或者直接买加工好的，炸鸡多香啊。
　　他溜到厨房，深吸口气。
　　焦香浓郁，贤惠的谢先生也充满了孜然味，脸也被烟火气熏得微微泛红。想，想咬！
　　不过菜刀和热锅就在身边，还是不要开玩笑的好。
　　“辛苦了，去洗洗手吧，准备吃饭。”谢尽华和往常在家的日子一样问候道，把火关了。
　　柯余声趁机抱住他，猛吸。
　　“噫，谢先生身上有烟味！要生气了！”
　　柯余声苦着脸。
　　这烟味还是那种便宜烟的，呛人！
　　“这嘛……”谢尽华欲言又止，神色复杂地摸了摸乱晃的脑袋。
　　“是我让你生气了才抽的？那我以后不让你气，哄着你，不许再抽烟！”柯余声顿了顿，不情愿地补充一句，“二手烟也不行！”
　　“这可难为人，我没有抽烟，但那帮老大爷们都是老烟枪……你听我说。”
　　谢尽华安抚性地拍拍他。
　　“这回的案子还没完，我去谢叔那里，讨论了一些事情，正好赶上几个老头子报案，说买到假烟，还点了一排抽起来让我们闻，烟雾缭绕的，对老人也不能动粗。”
　　说到这，谢尽华不禁失笑，“我一会儿去洗洗，换套衣服。”
　　“所以谢先生是办完事回到家就来做饭了吗？那辛苦的可是谢先生~你去洗洗，剩下的我来做就好！”
　　谢尽华被推着往厨房外走，无奈地放下铲子，摘下围裙，“嗯，再炒个油菜花，菜都洗好了。汤在锅里，记得盛出来。那就拜托你……别嫌弃我。”
　　“我才不会嫌弃谢先生！只要谢先生对自己好一点！”柯余声吧唧一口，真是把人宠得不行，早就不记得对方的小冰冷。
　　腻得很，也让人心里暖和得很。

　　今年的521是三周年。
　　去年这时候疫情有点反弹，俩人结束工作后就在家煮了火锅，看了电影，平平淡淡和和美美，也不错。
　　今天，当柯余声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时，谢尽华心里头忽然有点激动，像是期待礼物的小孩，像是在期待婚礼的新人。
　　好像很少有这种心情了，直到遇见他，才重燃了好奇与期许。
　　难道是……戒指？
　　只是他也该知道，自己好像从来不喜欢过于累赘的饰物，手机上的葫芦已经是日常的极限了。
　　这个盒子似乎大了点。
　　柯余声打开盒子。
　　是一条卷好的蓝色领带，百搭款，附带一枚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金色领带夹。
　　“喏，谢先生。”柯余声难得地看到谢尽华意料之外的愣怔。
　　“不仅仅是领带吧？”他直觉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嗯，是改装过的。具体哪里改装了，谢先生，我给你系上就知道啦。”
　　属于柯余声的气息环绕着脖子，谢尽华不由得闭上眼睛，仔细体会着再熟悉不过的味道，比领带本身还让人喜欢。
　　“领带里面能摸出来，有个开关和二极管，当随身小灯泡。另外这个领带夹上的这个标也是开关，小夹子可以录音哦，容量方面，我又研究了一种音频压缩算法，存储效率比MP3高两倍，也可以设置随时传到云端。如果需要暗中调查，这个工具对谢先生应该很有用！”
　　柯余声叽里咕噜地说着，让谢尽华blingbling地亮起来，谢尽华呢，懵懂地听着。
　　“让人想到变声领结……”和闫卉茹去过漫展的谢尽华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蓝衣服小学生的形象。
　　“如果想变声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谢先生应该不需要吧。”柯余声抓抓脑袋，“终身保修，随时升级，谢先生要有什么需求，我买了一堆杂七杂八的电子件，可以免费更新换代！”
　　还真是挺用心。
　　“你确认是免费？”谢尽华不由笑了。
　　柯余声搭着他肩膀，快速眨眨眼，目光狡黠，“如果谢先生硬要塞给我什么，那我也恭敬不如从命。”
　　谢尽华戳着柯余声的鼻尖，温柔得很，“你啊……”
　　“谢先生，礼物我都给了，纪念日的日程可以公布了吧？”
　　“嗯，我们先去吃冰。我也给你留了惊喜，希望你会喜欢。”
　　柯余声忽然握住对方的手腕，在他手背上亲了亲。
　　“能遇见你，就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惊喜。你永远是我来自未知的喜悦，以及，已知的美好。”
　　“又煽情。”谢尽华忍不住道，“我忽然想奖励你……”
　　一个绵长、柔软、意味深长的吻。
　　耳边的声音还带着湿润与甘甜。
　　“敬我们的纪念日。”

作者有话说

　　明天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