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开香铺》甲炒丙丁

3、古法制香膏

　　一夜没睡好，米元垂着脑袋叹气。看了看手里的钱袋子，这钱袋子还是小宋掌柜翻了翻找出来的旧袋子，她当真是一无所有哇。

　　周镰却是羡慕不已：“就这几十个泥巴糊糊的卖了一千多文了，难不成你还想一步登天？”

　　米元横了他一眼懒得理，半响还是忍不住说道：“那山洞太危险了……”

　　两人正在县里转悠，今天是周镰往杂货铺送些编好的竹篮箩筐。

　　说着米元闻到一股脂粉香气，于是扭头看去，两人正路过那间脂粉铺子。米元兴致缺缺垂着眼正要转头忽然心生一计：“走！进去看看！”

　　周镰是拦也拦不住，还说要盖房子，这进去一回出来还剩个啥哟！

　　店里很热闹，都是年轻姑娘小媳妇，大家也都不拘束，你帮我看看颜色好不好看，我告诉你哪家脂粉铺哪样用着更好。米元像只小牛犊，钻过来又钻过去，问问这个多少文，闻闻那个香不香，当然，试用品也没少往手上抹。

　　店里的掌柜伙计见怪不怪了，这十里八乡的妇人，多是试个三样四样的才买回去一样。至于铺子第二层米元是没上去的，听说只有买的多买得贵重了才能上去，上层都是镇店之宝，样样属精品。

　　饶是这样也足够米元打烊了。周镰见她空着手出来很是安慰，总算不是个傻的，还记得要买地盖房子。

　　两人又去附近两条人气更旺，村民去的更多的街道逛了逛。米元买了些碎布和针线，准备做个小挎包。没办法，她可是习惯了出门带个包的，放放东西也方便。还去药铺买了些许明矾，买了一大块猪板油！

　　“你真会做香膏？你连香膏都会做？”周镰通过陶碗一事，已经不再怀疑米元说的会这会那，更多的是不可思议。她会的可真多，不像村里人只会种地养猪，养养鸡养养鸭。

　　“这天已经开春了，我见山上好些花都开了，等着吧我做给你看！”说着又想起一件事：“你知道哪里有木匠？我要做些小罐子放香膏！”

　　“知道是知道，可你不是会做陶罐么，自己做就不用花钱了！”

　　这么一说还真是！等香膏做出来陶罐也应该烧制好了。

　　回去路上路过山里，米元见着桃花就采，还喜滋滋地拿小树枝刮了不少桃胶下来，这可是美容养颜的好东西。

　　“回去咱们熬桃胶吃！”米元乐陶陶地对周镰说着。

　　“这像浓鼻涕一样能吃？”周镰当然知道桃子能吃，可这不光他而且从没听说村里有人吃。

　　“哎呀，能吃能吃，可是好东西呢！美容的！”

　　……

　　“经常麻烦你征用你家做这做那，这个回去我做给你吃，你帮我生火就行！”她可是懂得知恩图报呢。

　　周镰暗叹一口气，她脸皮这么厚天天来蹭地方，他还能把她打出去？亏得她来时也都不是空着手，有时带两条鱼，有时捡来三四个野鸡蛋，再不济也知道带些野果来，便也随她去了。

　　看到些花瓣大的野花，虽然她叫不出名字，闻了闻却很香，干脆都采了回去。还捡了块别人砍柴落下的小木块，回去让周镰再一分为二，一块刻印鉴，一块刻招牌。

　　周镰也不太计较她喊他帮这帮那，说不定能偷学一二，这可比种挣钱那！

　　尤其米元制作香膏开始，他就在一旁烧火眼不错地盯着！

　　先将猪油熬出来，估摸着倒了些明矾和着水搅均。随后将明矾水和猪油放在锅里煮，一边煮一边搅拌，差不多了便熄火。过会儿再如此反复连续三次，分别倒在两个木盆中凉着，看着薄薄一层，米元还算满意。幸好现在天气还不算热，否则这便利的法子还做不成了。若是卖的好可得多买几个盆，不知道能不能定制大木盘子用起来方便。

　　米元见周镰看得仔细，心里不免好笑，打发他去多洗些采摘回来的花朵，稍微过过水就行，沥干了水在外头摊开晾干。

　　待猪油凝结，便在上头划几道，再将花瓣置于上头，让油脂吸收香气。

　　周镰瞪大了眼睛：“放在上头就成了？”

　　“过几个时辰换过一批花瓣，这几天都是如此。对了，那些剩下暂时用不着的花都找个阴凉地方搁着，估摸着后天得再去山上采一些。”米元才不理他的惊讶，说起来这也是一道古方。

　　她还得忙着做陶器呢，刻木章、做小挎包、采花，可是忙得不得了。

　　这回她做了五十只碗、十只大海碗。要是这里有拉坯机，五分钟她就能给拉出来一个碗，光靠手弄出来这么多碗，还要保证看上去高矮胖瘦没什么差，这还是很麻烦的。最难得的是，还做了五十只能盖得严丝合缝的小陶罐，一个也就比一文钱大那么一圈。这批陶器用那木章盖了戳，碗底刻有“米元制”。而那陶罐子底部则刻着“米氏精品”。

　　这批陶器烧制成功率还是很高，报废的并不多。米元瞧着一个个一只只成色如一汪清泉，油光滑亮，自豪得不行。周镰也跟着高兴，仿佛他能分到几文钱似的。

　　两人把做好的香膏仔细用干净的竹片装进陶器，一人装桃花香膏，一人则装着百花香膏，这百花香膏就是很多种重瓣野花做成的，好闻得不行。不论是桃花香膏，还是百花香膏，米元都试过了，就是那米粒大小一点儿抹在手腕上，香味半天不得散去，显然是做成了！

　　周镰喜滋滋地装罐，好奇问道：“这香膏你打算买多少文？”

　　米元想了想，那日在县里看到的香膏就跟她手里的差不多大小，不及她做的香，便宜的一百文，贵一点的二、三百文都有，至于那些铺子的镇店之宝里香膏怎么卖的倒是不清楚。她的香膏没有名气显然是卖不了高价的：“先卖一百文吧。”

　　周镰惊呆了，这么小一罐子，也就买了些猪板油、一丁点明矾花了几十文，这香膏竟然要卖一百文？

　　米元抬眼就知道他嫌贵：“那日我货比三家逛的几间脂粉铺，他们卖的香膏没我的香，最少都要一百文呢。”米元撇撇嘴继续道：“何况我这陶罐可是好看的很，我看那些小媳妇用完了都不舍得丢呢。”

　　陶罐子是真好看，亮得能照出个人了，碧莹莹的瞧着就身心舒畅。

　　去县里卖陶碗的这天，米元特意抹了一些百花香膏，带了支竹片。

　　果不其然，一路香到杂货铺，路上竟然有年轻妇人忍不住上前询问这香气从何而来，但在得知这香膏要一百文一罐，还是望而却步。米元也不在意，还高兴地拿着小竹片从自己用过的那罐挑了米粒大小给她试用。

　　杂货铺的小宋掌柜见到两人笑眯眯地迎上来，好几日了总算来了，上回那几个碗小打小闹的怎么够。听闻张府少爷的同窗，在张府用饭时见到那陶碗好一番盛赞雅致，待叫来管事打听采买自何处，杂货铺的几个碗早被李府买去了，只好失望而归。就是张府管事也来过一回，三小姐十分喜爱那对陶娃娃，想来看看有没有新花样。掌柜热情道：“米姑娘来了，快进来，喝口水歇会儿。”说着倒了杯水给米元，周镰也蹭了杯水：“今个儿都带了哪些好东西？”

　　“掌柜的，你这卖什么这么香，进门就闻见了。”来人正是上回向米元直接买陶器的婶子：“哟，姑娘，带新品来了？”

　　被她这么一说，小宋掌柜也注意起这香味，起初只是觉得好闻，并没在意，他一个大男人天天在这杂货里打转，哪懂这些。

　　“婶子来的正好，我带了自己做的香膏！”米元飞快把手里的杯子塞给旁边的周镰，找出竹片开了那盒自己用的香膏就挖了起来，依旧是一粒米大小：“婶子，给您抹上闻闻？”

　　哪有女人不爱香的，乐得伸出手去：“给我试试！”

　　米元在她手腕上抹开，她凑近鼻子闻了闻，香而不浓，甜而不腻，确实是好东西。于是笑眯眯问米元：“这真是你自己做的？我闻着比胭如画的上品更香些。”

　　小宋掌柜暗道：完了完了，他一个大男人不懂香膏，但女人懂啊，听这意思又是好东西，这怎么每次都让她给撞个正着，这下怕是又要提价了。
　　“还不知婶子如何称呼？”她说的上品，应该就是她没见到的二楼的镇店之宝吧。听到这番话米元就放心了，这婶子怎么看都是见过世面的，米元乐得不行。

　　“我主家在东二街张府，平日里街上都唤我张婶，上回那些个碗啊酒器的老爷夫人都十分满意，就是那对娃娃也十分合小姐心意。”上回那些个碗晚食就用上了，几个主子都很喜欢，赏了她五两银子呢。让她再买些盘子回去，夫人说了，若是用上如此精致大气的高脚盘装点心水果，说不定小姐胃口能好些呢。于是她赶忙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有没有装水果点心的盘子，我买些回去。哦还有这香膏。”

　　米元笑眯眯地说道：“张婶，今天带了些碗来，若是您要买盘子，几日后我直接送到张府如何？”看着对方脸上依旧带着笑，没有换个地方买盘子的意思，就接着说香膏：“这香膏有两种，刚才给您试用的是百花香膏，还有一种桃花香膏，都卖一百文一罐。”

　　说着开了一罐全新的桃花香膏给张婶试用，张婶一手百花香膏，一手桃花香膏，一时不知选哪款好。

　　“张婶不如一样买一罐回去，横竖两款香膏都香而不浓，府上妇人小姐都可用。”

　　张婶一想还真是。况且一百文，可比夫人小姐一直用的三两银子的便宜得多，就算夫人小姐不喜欢也不会太过苛责她。于是盘子没买成，买了两罐香膏回去。米元把张婶用过的那罐子桃花香膏送给了她，张婶十分高兴，拿回去避开夫人小姐用是不太可能，不过送给她远房侄女却是不会嫌弃的，她侄女哪里用过香膏啊。

　　约好七日后送些盘子到张府给她挑选，张婶就开心地离开了。

　　于是米元和周镰齐齐看向小宋掌柜。

　　小宋掌柜扯了扯嘴角：“米姑娘还会做香膏啊，这香膏……”

　　“小宋掌柜，这香膏我准备对外都卖一百文，小宋掌柜卖出去可以加价。”

　　得，听这意思，他收进来也得一百文。要是没那张婶倒罢了，他定能大赚一笔，可现在这般情况，怕是很难卖出高价了：“米姑娘是准备自己做香膏生意了？”略一思索还是应下，可以卖给商队，带去州上：“一百文就一百文吧，这一共有多少？”

　　“还剩下完好的四十六罐，二十三罐桃花，二十三管百花。另外我可以再给掌柜一罐九成新的百花香膏做试用。”说着打开那罐自己和路人分别挖过一粒米大小的香膏给他看。

　　小宋掌柜挑了挑眉，应了下来。

　　收下几十只碗和几十罐香膏，给米元结了钱就郑重定下再次送货的时间才放心让两人离开。

　　米元颠了颠小挎包里的钱袋子乐开了怀，里头有一角碎银子还有几百文钱，加上上回的一千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