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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断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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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沅绕过长廊,远远就听见几个洒扫的侍女似乎提到了她的名字,忍不住驻足,结果一听才知道她们都是在讨论昨日大婚的事。
“你们听说了吗,昨夜侯爷好像没去侧妃房间。”
闻言,一旁的小侍女来了兴致:“岂止啊,我跟你说有个在前厅伺候的姐妹偷偷告诉我,昨天大婚一整天侯爷可是连面都没露。而且听说昨日为了让侯爷穿婚服,长公主都把徐家公子请来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怎么着?”
“结果侯爷直接把书房的门给锁了,徐家公子和长公主连门都没进去,更别提让侯爷穿婚服了。”
闻言,一旁的几个小侍女纷纷笑了出来。
“我听说咱们侧妃好像从前在府中就不大受宠,还是个病秧子,你说皇上怎么赐给咱们侯爷这么一个女子做侧妃啊!”
“谁知道呢,也不知道为什么咱们侯爷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而且楚京城中也不乏爱慕咱们侯爷的母子,怎的侯爷都而立之年了还不肯娶妻。”
听到有人提起这话,旁边另一个小侍女拎着扫把凑了过来:“我知道!你们听说了吗,现在啊楚京城有一个关于咱们侯爷的传言!”
众人纷纷提起了兴致,眼睛都亮了亮问道:“什么传言啊,快说快说,别吊着咱们!”
刚刚说话的侍女左右瞧了瞧,确定没人以后才低声道:“楚京城人私底下都传咱们侯爷有断袖之癖。”
秦沅:“……?”
闻言,秦沅眉心一跳,自己死了十年以后谢宴竟有了如此癖好?
接着,那几个小侍女纷纷面露惊讶,一个个的都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如此说来,侯爷迟迟不肯娶妻纳妾竟是因为有隐疾?”
一旁的丫头有些难以相信,出言道:“真的吗?你打哪听来的,这种谣言可不能乱说,当心长公主知道了赏你板子!”
刚刚说话的小侍女面露不悦:“嘿?明明是你们问的,我把知道的传闻照实说了,怎的改成我的不是了?再说了,这种话谁敢拿到长公主面前说,是不想活了吗,也就是私底下跟你们说一说罢了!”
“若你说的是真话,那你倒是跟咱们说说那跟侯爷同样有断袖之癖的是谁啊?”
刚刚说话的侍女冷哼了一声:“我自然是知道的。”
眼见两人的火/药味渐浓,其他侍女出来打圆场:“哎呦!好姐姐大家姐妹一场你就别跟咱们卖关子了,快说吧。”
听见这话那个侍女才接着往下说:“咱们侯爷的性子向来淡漠,谁能近他身就是谁了呗!”
闻言,一众侍女个个面面相觑瞠目结舌,心中想的不过是同一个名字罢了。
半晌,一个胆子大的侍女才结结巴巴问道:“不……不会是……是徐公子吧?”
刚刚说话的侍女一脸故弄玄虚道:“这可不是我说的,可是你们自己说的呢!”
此话一出,更加坐实了她们心中所想。
秦沅在一旁听着,一直强忍着,险些笑出声来。
又想到刚刚侍女们说的那另外一个人,秦沅脑中瞬间浮现出徐卿羽吊儿郎当摇着折扇,一脸骚包的样子,不由得轻啧一声,若这几个侍女说的是真是,那这十年后的谢宴眼光还真是……
秦沅微微挑眉,反复思量了半天才想出来一个合适的词——“与众不同”。
心中暗自嘲讽了谢宴与徐卿羽一番以后,刚想迈步,没想到风水轮流转,紧接着被编排的就又轮到她了。
只听那边侍女道:“若是这么说的话那咱们这刚过门的侧妃岂不是要日日独守空房了。”
旁边的侍女听见这话也是一阵唏嘘:“这侧妃还真是可怜,正当芳龄就要日日守活寡。”
一边另一个侍女冷哼道:“那有什么可怜的每日享受的可是侯府侧妃的待遇呢!若是这侧妃能给我做守活寡我也乐意!”
闻言,旁边的侍女嘲讽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咱们侧妃怎么说我也是个官家小姐!你呢?”
刚刚说话的侍女冷哼:“病秧子一个罢了!”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咱们侯爷什么性子这么多年了谁不知道,侯爷向来不近女色,这位侧妃不受宠是必然的!”
说着,那侍女轻叹道:“那些分去寒光苑的伺候的侍女可真是倒霉,跟着个不受宠的主子,日子怕是还不如咱们好过。”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快干活吧,待会被管家看到了又要罚月钱了。”
听完这几个侍女的话,秦沅如水般的眸子闪了闪,风轻云淡的勾了勾嘴角,仿佛被嚼舌根的不是她一样。
接着,秦沅缓缓走出去,一脸无辜的看了看身旁的灵儿,轻笑了一声道:“走吧,回寒光苑守活寡去。”
声音不大不小,但底下正扫地的侍女个个都听得真真的,一见到秦沅从长廊处走过来,都瞬间变了脸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下人背地里编排主子可是大罪,几个嚼舌根的小侍女此刻都吓得脸色发紫,纷纷扔下手中的扫把跪在地上求饶。
“侧妃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是啊是啊!我们再也不敢在背后妄自编排主子了,侧妃饶命!”
秦沅眼角微微勾起,双眸宛若映了一汪春水,明明嘴角带着浅笑,脸上没有丝毫怒意却冷得让人生寒。
她抬眼轻扫了地上的人一眼,地上跪着的人感受到秦沅的目光瞬间心中升起寒意,都低下头不敢直视。
见状,秦沅笑了笑没有说话,扭过头往长廊尽头走去。
灵儿听见几个人的话不忿了好半天,若不是秦沅拦着,她怕是要当即就过去给这几个人一人一个耳刮子。
灵儿自小伺候孟怜,自然受不了有人编排她家小姐,见她家小姐走了,便留在原地厉声道:“若是下一次再被我听到你们在背后编排侧妃,我定会将你们几个今日说的话一字不落禀告给长公主,让长公主狠狠地罚你们!”
见几人低头不作声,灵儿又提高了音量恶狠狠道:“听见了吗!”
“听见了听见了!”
接着,灵儿狠狠瞪了她们一眼才朝着秦沅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灵儿见到秦沅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越发替秦沅着急,语气也越发不忿:“小姐,你怎么由着她们嚼舌根,要我说这样的下人就应该拖出去狠狠打上几个板子,免得他们不好好干活就知道在背后编排主子!”
闻言,秦沅轻笑出声:“要不要我去回了长公主赏她们几个板子,然后让你做监工好替我解一解气。”
知道秦沅是在逗她,灵儿小嘴瞬间撅起老高:“那倒也不用,就是小姐你脾气太好了,我怕小姐在府里被人欺负。”
接着,秦沅宽慰道:“我还不知道你,放心吧,你家小姐厉害着呢!没人能欺负得了!下人乱嚼舌根罢了,跟她们置什么气。”
两人说笑着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待两人走后,长廊拐角处的桂花树下缓缓走出一个玄色的身影。
桂花树下,男人面若冰霜,深邃的双眸幽幽泛着寒光,喉结轻轻滑动了几下,淡淡道:“给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若是这几个人还在侯府,你便也随了她们去吧!”
“……”
闻言,凌风眉心一跳,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心中叫苦连天,又一次被迫接锅,他可太难了……
没等凌风说话,谢宴接着道:“给我查查那些谣言的出处。”
只见,谢宴眉宇之间一片寒意,周身更是寒气逼人,他抬眼冷冷瞥了一眼旁边一脸欲哭无泪的凌风,淡淡威胁道:“若是三日之内查不到,你也不用回来了。”
凌风:“……”
此时此刻,凌风真是哭的心都有了。
半晌,凌风一脸生无可恋道:“属下遵命!”
秦沅回房后便让灵儿给她找了几本书来看,这一看就是一整天,等秦沅感觉到累,缓过神来以后已经快到三更天了。
秦沅放下手中的诗集,抬眼在屋内寻了一圈,心中不解,这这丫头大晚上的跑到哪去了,从前自己看书这丫头都是寸步不离的。
想到这,秦沅心中有些不安,便起身准备去寻一寻。
岂料,刚推开房门就看到灵儿晕倒在门口,还未等她惊呼出声,肩膀处就一阵酥麻也着了别人的道儿,瞬间晕了过去。
见今晚的任务完成,接着,黑衣人便扛起秦沅趁着四下无人飞身上了屋顶,消失在夜色中。
书房里,因之前皇帝跟谢宴提过四月水患的事,所以此刻谢宴正专心研究以往解决水患的记录。
三更时分,凌风面色严峻匆匆走进书房:“侯爷,出事了。”
凌风向来沉稳,处事方式向来与谢宴一般无二,此刻步履如此匆忙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见状,谢宴放下手中的折子:“出什么事了?”
只见凌风从衣袖中掏出一块黑衣人掉落的令牌递给谢宴:“属下无能,刚刚……侧妃在院子里被刺客掳走了。”
闻言,谢宴接过令牌,双眼微眯,精致的桃花眼瞬间从眼底泛起一阵冷意,面色也阴沉得吓人。
把玩了一番刚刚凌风递给他的那块令牌后,谢宴眼中冷意更甚了。
半晌,谢宴勾了勾嘴角,眼中肃杀之色尽显,冷哼一声:“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莫不是把我定北侯府当成自己家后花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