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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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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抬头,慢慢开口:“你恢复记忆了是吗?”但接下来心月狐却不发一语,只是直直的看着沙发上的杨戬。杨戬腾的站起身来,目光中很难得的露出些激动:“除了自己和玉帝的关系,我根本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可所有的事情似乎又都和我有关。你们全部心知肚明,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被绕在这局里出不去!”一股冷冷的怒气隐隐从杨戬脸上迸发,“我,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
哮天犬凑近他的主人身边,眼中似乎流露出一些担心,杨戬低头看看它,不自觉的将脸上的怒气压下去几分,心月狐见得此景笑得有几分自嘲:“你又何苦非要来趟这滩浑水,一切原本就不关你的事.前世你我分属炎黄二帝,我背叛炎帝捡到一条性命,可苍天有眼,罚我下世历劫数次,次次不得好死!而你,从头到尾,都是天上那人的得力助手,是他的亲侄子。那人能夺得天下,你,功不可莫!”说到最后,心月狐竟已有些咬牙切齿。杨戬看向心月狐眼神有些复杂,半晌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是来听你说违心的话的,在天界这段时间我多少知道了一些事情,即使下世历劫,你也是玉帝亲封的心宿。前世,我和你......”“你当真想要知道真相吗?”心月狐突然打断了杨戬的话,“那么我告诉你,我背叛了炎帝,而你背叛了我!一切就这么简单。炎帝一族已被全灭,而你我的前世,也早就已经结束了。”
杨戬站在那里,面无表情,良久开口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便带着哮天犬向门口走去.步出辛府大门,细雨中,杨戬脸上露出一丝失落:“小小,我可以想象出自己前世做过什么,炎帝一族被灭想必与我不无关系,可是你知道吗?直到现在,我其实都不想伤她。”
转头望向祭阵的方向,夹杂着血色的邪气弥漫在空中,杨戬不犹想起天界关于此阵的记载:曾经所向披靡的蚩尤的军队,传闻便是由这个邪阵炼出来的。只是传闻蚩尤在离开魔域之时,已将此阵的原形彻底毁去,那么现在重现人间的,充其量也只是个仿冒品罢了。杨戬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真的相信这么一个冒牌货可以改变一切吗?
“小小。”杨戬低头唤哮天犬,“我们去那个阵里看看吧。”
微微细雨中,一个看上去略微有些心事的少年走向了辛家大小姐尚未竣工的花园,雨虽不大,但天着实阴的厉害,虽处城郊,可不知是否污染仍是严重,整个给人感觉灰蒙蒙的,倒是,像极了另一个地方的天空。
魔域,毕方带着貘走向沙漠深处,脸上的表情比平日更多了几分戒备。走近一处沙丘时,他突然拔剑向前刺去,沙丘瞬时间垮下,一只面目狰狞的魔兽瞪着血红的双眼保持着扑上来的姿势,停在了毕方刺出去的剑尖之上,剑气从它体内溢出,转眼间这气势汹汹的魔兽竟在剑气之下化为一滩腐朽之物。
貘别过头去,似是有些不适,这没几步路的功夫,已经有好几只魔兽毙于毕方剑下,可是貘却没有见到一缕魂魄出现,更不用说是亡灵的梦了。毕方似是看透了貘心中的疑惑,开口说道:“在这个世界,曾经的确是有灵魂存在的,那些灵魂的所有者要么极强,要么极弱,不过无论哪种都已经死光了,现在能看到的就只剩下这些只懂得吃的东西。”貘回过头再度看看地上的那滩腐肉,拉着毕方的手不由又握紧了几分:“极弱的会死还可以理解,为什么那些极强的也会灭亡呢?”毕方笑得有些无奈:“再强也只是兽而已,怎么抵得过人?更何况还是至今仍被誉为天地之间最强战神的男人!”
貘微微皱眉,他明白毕方所说的是蚩尤,可是他心里就是感觉不舒服。如果说魔兽之间的杀戮是为了活下去,那么蚩尤对于魔域的屠戮又是为了什么,伸张正义?这种理由自己想来都会觉得好笑!“这里和那边的世界不同!”毕方再度开口,“无论是否具有灵魂,在这里被认可的从来都只有强者。更何况,师傅似乎将死在自己手里的魔兽都再度复活了,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那支军队,我从小就觉得不似人类,直到一战涿鹿才发现,那些人死去之后竟然不留尸体,瞬时便飞灰烟灭了!”原来如此吗,貘的脸上露出一丝怅然,果然是弱肉强食。
“不过话说回来。”毕方的表情多了点温和,“这里拥有灵魂的魔兽其实也并为死绝。”
“哦!”貘的脸上的笑意看得出一味狡黠,“你是在说你自己吧!”毕方摇摇头:“不止我,还有腓腓。”
腓腓!貘有些惊讶,那么单纯的小鬼,来自这儿!毕方笑道:“我发现它时也觉得不可思议,坐在地上傻乎乎的看着我,只怕晚到一会儿它就变成别人的晚餐了。不过除他以外,上次回来这里时,我就再未见到任何拥有灵魂的活物了!”
“呵呵。”一声有些阴森的笑突然传入两人的耳中,毕方猛地转身环视四周,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突然他感觉貘的手蓦地冷上了几分,赶忙回头看却被吓了一跳,小貘定定的看向一个方向,脸上的表情写满了难以置信。“怎么了?”毕方低声问道。貘犹豫了一下开口回答:“这气息,像是重明!但他明明已经灰飞烟灭了。”曾经在彼岸时,半龙半魔的少年遍体鳞伤的身影再度浮现于貘的眼前,那孩子是混血,难道这气息,是他的父亲?可既便如此,有这么像的吗?
重明,那个到死都不肯向自己低头的小鬼?毕方看着貘所望的方向若有所思,如果要去那里的话,也是要朝那边走呢。难道那个地方,除了自己,竟还有别人熬过来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