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说不出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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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她参加了部门为她举行的欢迎宴，她邀请韩霜，好巧不巧的韩霜说她家里有事，然后就那么回去了，徒留她落了一地的失望与难过。
宴会上，她强颜欢笑，怎么也开心不起来。看着举到自己面前的酒瓶子，她破罐子破摔地喝了两杯，然后华丽丽的醉倒了，再次醒来时，却是在沈景阳的床上！
卫秋雁捂住要发出尖叫的嘴巴，颤巍巍的检查了自己的身体，幸好没被色狼怎么样。
恨恨的看了眼打着地铺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沈景阳，卫秋雁高高抬起的脚又落下，悄悄地拿起了自己的包包溜走。
中午，她又在食堂角落那一桌里找到了韩霜，略带委屈的在韩霜身边坐下，只有韩霜才能安慰她受到惊吓的小心灵。
“怎么了？嘴巴撅的老高。”韩霜道，关心的眼神看过来，将小碗里切好的牛排挪过去给她。
卫秋雁顿时破功，笑容满面的回道：“哪有，昨晚睡得晚了点，没太大精神。”
“那就好。”韩霜摸一下她的头，又转回头跟钟艾他们聊工作上的事。
“韩霜……”卫秋雁轻声喊了她的名字，脑子里却一片空白，顿时不知该说什么。
“嗯，有什么话过后再说。”韩霜转过头来匆匆回她一句，便不再看她。
一次冷落不算什么，第二次第三次，直到现在几天过去了，韩霜对她忽冷忽热的，让她摸不着头脑。特别是现在，要是以前的韩霜，一定会紧张的安慰她，背她回宿舍休息。
心中的落差越来越大，卫秋雁戳着眼前的饭菜味同嚼蜡，深刻地反省自己：不是已经分手了吗？卫秋雁，你还在期待着什么？
匆匆结束午餐，卫秋雁找个借口走了，韩霜转头看着离去的背影陷入深思。
上司经过，覃琴立即礼貌的打招呼：“卫总监，吃完了吗？”
沈景阳和覃琴点了外卖在办公室吃，现在刚去完洗手间倚在走廊栏杆说话，恰好看见卫秋雁从她们身旁快速走过。
“嗯。”卫秋雁没有转头看她们，重重地应了一声，两人很快感觉到了上司心情不好。
“啪。”不一会，办公室里传出沉重的关门声。
覃琴扭头看沈景阳，她正失神的望着办公室大门，遂抬手拍拍眼前的呆瓜，说：“你说她不高兴是因为你还是因为韩霜呢？”
“不知道，排雷去。”话落，沈景阳快步回了办公室。
“咚咚咚。”
“请进。”
总监室有人来访，来人脚步很轻，还不待卫秋雁抬起头，那熟悉而又令人反感的声音先一步到达耳朵：“卫总监，我药熬多了，也给您一杯。”
卫秋雁看向桌前的人，沈景阳一张嘻嘻哈哈的脸和牡丹茶杯挤占了她的视野。
又是她！
这几天沈景阳天天来献殷勤，今天醒来在她床上的事还清晰无比，卫秋雁烦得出了门想闭着眼睛走，眼不见为净，这家伙比狗皮膏药还难甩。
卫秋雁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和，道：“放下吧，谢谢你。”
沈景阳顿觉层云密布的天气也很美好，一朵灿烂的菊花绽放在脸上，憨憨笑道：“那好，我放这里了，您喝了有效果吗？”
“挺好，意想不到的效果。”卫秋雁回道，窗边的木槿钻入眼角，新叶嫩绿，越发茁壮。
“那就好，能帮到您不枉我研究这张药方了。”沈景阳说完，甜甜的一笑转身出去了。
卫秋雁看着放置在桌面上的牡丹彩釉瓷杯，微微叹气，木槿树喝了几天的中药越发拔新，已然能说明这中药没问题了，难得“色狼”这么用心，不如就试试吧。
掂起盖子轻滑瓷边，浓而不烈的中药味扑鼻，白烟丝丝卷起，在眼前变形、散去。粉红圆润的指尖抚上牡丹纹，温暖的感觉包围了指尖，似有一股神奇的感觉直通心底。
卫秋雁端起茶杯浅尝一口，这药香入口即淡，微微甘甜，余味萦绕着舌尖，盏茶才化。一股暖流直达胃底，丹田片刻暖融起来。
卫秋雁勾起唇角，自言自语道：“还不错，像是一种饮料。”
卫秋雁将杯中药喝完，通体温暖，仿佛思想都被浸润，瞬间清明不少，关于自己和韩霜的问题不再显得咄咄逼人，可以从容思考。
下班时间将近，韩霜停了笔去一趟洗手间，今天一下午都在勾勒新作的轮廓，涂涂改改，果然还是因为刚回国水土不服吧，韩霜给自己找了个“可靠”的解释。
擦干手，韩霜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厚厚的遮瑕膏掩不住眼窝下的黑圈，回来的这几天，她完全没睡好，自己水土不服怎么这么严重？韩霜凝眉略为厌弃的看着另一个自己，暗道一定要快点调整过来。
转身离开洗手间，“噔噔”的声音响彻廊道，鞋跟敲着地面比平日里更响了。
“韩霜。”
刚出门口，突然传出呼唤，眼前出现一个人挡住了去路，还在整理思绪的韩霜被吓了一大跳，但良好的教养让她捂住胸口没有尖叫出声。
下一秒韩霜便看清来的人是卫秋雁。她顿时觉得很想笑，卫秋雁在厕所门口堵人，这该是头一遭吧？韩霜心中暗喜起来，似碰上了什么好事般。
“有空吗？，我们……”
卫秋雁约了韩霜在十公里外的一家山庄见面，这家山庄做的浙菜，老板是来自浙江的一位大厨，小有资本后便租了一处山庄做起了餐厅，只有贵宾他才会亲自下厨房。
卫秋雁还记得韩霜很喜欢浙菜，她的老家就在浙，这家餐厅学生时代听韩霜提起过，却一直没能相约前来。这一次，算是圆了校园时代的遗憾吗？
入夜七点，卫秋雁和韩霜前后不超过三分钟到达青云山庄，一起踏上了小坡的石梯，服务员引导她们到达预约的二人座。座位靠窗，转头便可看见外面喧闹的孩子，还有远处山谷间蜿蜒的公路。
卫秋雁喝了几口温开水，安抚一下路上就激荡到现在的心绪，问：“上次忘了问，你回来的事情有跟其他同学说过吗？”
韩霜微挑上扬的眉角，看一眼卫秋雁略含期许的眼神，片刻视线又回到身前的茶杯上，道：“没有，我回来只有我和家人知道。”
卫秋雁指尖捏住了杯子，又问：“你手机号码换了吗？
韩霜再看一眼现在的卫秋雁，那期待而又谨慎踟蹰的情绪透过眼睛，钻入心房。
“没换，我出国就再没交过话费，我有其他号。”韩霜回道。
“我有其他号”这一句，像一根细密的针扎进卫秋雁心里，瞬间的痛感击穿了回忆的屏障，刚分手那会，她是如何泣涕涟涟，手抖的握着电话却只能得到关机的提示。
“那你旧号还打算用吗？”卫秋雁问，情绪平静了下来。
韩霜低下头，干净粉红的指甲轻轻点着杯肚，说：“前两天注销了，用新的即可。”
卫秋雁眼睛快速眨几下，状似不经意的说：“运营部也会经常找设计室，交换号码吧，方便联系。”
“好。”韩霜拿出手机将自己的号码调出，放在桌面上，推到卫秋雁面前。卫秋雁扫了一眼便将手机推回去，记性好这一点她一直引以为傲，直到痛苦的那段时间，让她对自己这一优点爱恨交加。
铃声响起，韩霜刚拿回手机便看见屏上出现一个陌生号码。
“你也换号码了吗？”韩霜有点诧异的看向卫秋雁。
“旧的在家，这是新的。”卫秋雁存好了人名，将手机放下。
“旧的也关机了么？”
这是抱怨她关机了吗？卫秋雁定住眼神想要从韩霜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丝哀怨，视线却撞在名为平淡的壁障上，再弹回来，却是失落了自己。
“打不通的电话，带着又有什么意义。”卫秋雁的声音突然低沉了起来，杂着丝丝伤感。
韩霜扭头看向窗外，窗下不知名的小白花随风摇曳，看得久了，竟感觉出了一丝嘲笑。
卫秋雁凝视看着韩霜的侧脸，希冀能得到一个反驳，心中情绪喷涌而来，动了动嘴巴，很想将藏在心底里的话问出，却做不到。
沉默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雨云，厚重而又长久。
“嘚。”
窗外传来一声脆响，卫秋雁转头看向外面，天边挂着一条彩霞长练，山和路已不再明亮，孩童在一旁裸露的沙石上捡起石头，高高举起，使全了劲扔出，石子划着朦胧的弧线在身前落下。
“您们好，两位小姐的四道菜已上齐，请慢慢享用。”桌旁，服务员在上菜，将两个人的注意力拉回。
“吃吧。”韩霜微微一笑，“这个点也饿了。”
月亮渐渐升起，窗边两位漂亮的小姐，优雅的进食，偶尔交谈，吸引了另一桌的目光。
“她们怎么能吃那么久……”同一个餐厅里，卫秋雁斜后方某桌里的一个女人看看窗边的两人又转回头看向自己面对，悄声问到。
这一桌坐的竟是的覃琴和沈景阳，两人也点了餐。
“你别老往那边看，待会就被看到了。”沈景阳皱着眉头看着覃琴不满道。
“放心，根据你覃姐的经验，那两个人彼此的心现在都放在对方身上，根本不会注意到我们。”覃琴坏笑着低声说。
怒！沈景阳假装生气的瞪起大眼睛，嘴里嚼着一把青菜一鼓一鼓的抖动，像极了一只生气的呆萌金鱼，覃琴绷不住脸，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覃琴笑得一抽一抽的，一分钟后才平静下来，伸出手摸摸对方的头顶，安慰道：“宝贝，别看我了，快点吃，人家就快吃完了。”
沈景阳甩甩头脱离头顶上的“魔爪”，再看一眼斜对角，那两人吃得越来越慢，的确有要消停的意思。
沈景阳转回头来，说：“我们吃快点，都怪这里的菜上的太慢，拖了我们后腿。”
覃琴给她碗里又夹了一把菜，催道：“我吃饱了，你快点吃。拖后腿的就是你，非要鬼鬼祟祟的。”
窗边的两人蜻蜓点水般将四道菜吃了四分之一，观赏性十足，但就如覃琴说的那般，很慢很慢。若是许悠悠在场绝对会问：吃得那么慢是心情不好吗？
月已高升，在餐厅坐了两个小时，结果最重要的话没有说出口，卫秋雁觉得今晚的自己失败的无以复加，从没这么憋闷过。
韩霜抬起手腕，灯光下的金色腕表熠熠生辉，看一眼时间道：“九点多了，该回去了。”
“嗯。”卫秋雁轻声相应。
就在两人拿起手包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炸响：“卫总监，韩首席，真巧呀，你们也在这里！”
两人齐刷刷地转头看过来，便看见一脸兴奋的覃琴和沈景阳。
韩霜从脚到头打量了两人一眼，最后视线停在了她们脚上，眼里的嫌弃一闪即逝。
卫秋雁瞬间换上一副带笑的面孔，道：“你们也来吃饭吗？真的好巧。”
“对啊，今天沈景阳说要请我吃大餐，我们想起这里有个很好的中餐厅，就来这边了。卫总监是和韩首席叙旧么？”
“嗯。”卫秋雁笑道，“多年不见，有很多话想说一说。”
“那你们是要回去了吗？我俩正打算回去。”覃琴又问。
“是呢，要回去了，一起走吧。”卫秋雁道，拿起手包站了起来，也不理会跟在身后的韩霜，跟覃琴走在前头聊了起来。
沈景阳走到卫秋雁的另一边，和覃琴一人一边把卫秋雁夹在了中间，在覃琴的带动下完美的加入了话题，如果卫秋雁能看她一眼就更好了，沈景阳略感遗憾的想。
明黄的路灯将三人的影子拉长，韩霜看着身前的背影危险的眯起了眼。
作者有话说第5章 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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