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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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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刀乍舌,王芝芝比她还小一岁,今年才16,就已经被逼婚了。
她随手把纸条一塞。
王芝芝家境显赫,是当朝宰相王福的嫡女。
她们两个人很小的时候就因为机缘巧合相识了。
肖刀从小就是男生打扮,在这个社会,男性身份比女性地位高、在外面也更加容易混。
王芝芝8岁的时候跟着几个同龄的世家子弟一同到野外游玩,因为王芝芝发育晚,长得小,弱不禁风的,被几个小朋友联手欺负,恰好肖刀在附近,顺手帮王芝芝教训了几个坏小子。
一开始王芝芝还以为她是男孩子,一心要以身相许,后来被缠得没办法,肖刀只好坦白了自己的真实性别,王芝芝大失所望,从此暴露出自己的本性,再也没有从前的温柔小意了。
作为一个成年人,面对当时的小豆丁她还是很喜欢逗弄她玩儿的。后来竟然一直成为了交往深厚的朋友,也是她在这儿唯一的一个朋友。
刘峰住的地方在京城的一处隐蔽的郊区村落,里面一开始住着的大多数人就不是本地的,而是十几年前战乱逃命过来的流民。
肖刀的父母也是那个时候的流民,只是后来和原身不幸分开了。
所以刘峰这个陌生来客在这个村子里并不显眼,他们家也很少与附近的人来往,刘峰的行迹隐蔽,肖刀也时常不见他的踪影。
隔了两天,处理了一些任务中心的事情,肖刀带着秦至的玉佩去秦家要工钱。
秦家的下人却通报秦至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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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请了熟悉的林大夫给秦至问诊。
林大夫神色越来越严肃,秦风担忧地看着他。
林大夫刚要开口,秦至挥挥手让秦风退下。
“少爷,我······”
秦至打断他:“你先退下。”
他语气严厉,不容置疑。
秦风虽然内心焦急,但是还是无奈地出去,关上了门守在外面。
这时秦至才看向林大夫,问他:
“怎么样?”
林大夫表情古怪:“秦少爷,您这身子似乎是?”
他话说了一半,秦至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似乎是好了。”
“好了?”秦至呆愣住。
“对。”林大夫再次确认了一下脉象,“以前您身体虚弱,寒气久居不散,每日昏沉,经脉脆弱不能习武。”
“但是如今脉象平和稳定,气血畅通,已无大碍。”说着林大夫自己都觉得奇怪。
“可是我为何仍旧通体冰凉?”秦至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入手温凉,不似常人。
林大夫摸摸胡子:“您血液异常,一直寒凉无比,因而经脉细弱,但如今似乎有什么东西促进了血液的通畅,增强了筋骨,但是血液实质没有大的变化,所以体感还是寒凉。”
林大夫年轻时是宫中的御医,后来主动告老还乡,四处寻医问诊,研究疑难病症。他经验老道,技术高明,很少会看错脉象。
所以秦至还是很相信他的。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去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真的好了:
“您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了吗?”
林大夫摇摇头:“这确实奇怪,我也不能确定。您的毛病本来就是先天症状,治好的几率很低。不知少爷这次是使用了什么疗程?”
秦至:“确实有用其他的方法,但是结果失败了,还留下了后遗症。”
林大夫:“后遗症?”
秦至点点头,没有透露太多,林大夫也明白这事儿不好说,没再多问。
“暂时看不出什么其他的病症,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您之前做的治辽我也没有参与,所以也不能清楚具体的情况。”
秦至沉思,他现在不能说太多,即使是从小就认识的林大夫,他也无法全然信任。
“好,我知道了,多谢林大夫。”
“不用,我过段时间再来复诊一下。”林大夫起身收拾自己的药箱。
“秦风——”秦至喊。
秦风“砰”的一声火急火燎地撞开门冲了进来:“怎么样,有什么问题?”
秦至无奈:“送林大夫出去吧,有什么想问的问他就行。”
秦风当即跑到林大夫身边,林大夫年事已高,腿脚确实不太方便,但是秦风像是搀着瘸子一样把他架子来推着快步走,林大夫着实有些受不住。
“哎呦,赶紧把我放下来——”
秦风又连忙放下他,此时已经出了房门,他急切地问:
“到底怎么样啊?我们家少爷有没有危险啊?”
林大夫扶着腰:“你不用担心,你们家少爷好着呢!”
“好着?他昨天淋了一夜的雨,还发了烧,这还能好?”
“他现在身体没问题,你相信我。”林大夫无奈。
秦风还是不敢相信,少爷身体一向孱弱,这次发烧他都怕有个三场两短,再得个风寒什么的,大病一场就要命了。
林大夫把刚刚的诊疗结果重复了一遍。
秦风听完呆住了。
“少爷身体没问题了?”
“现在看来是这样,还需要观察。”
秦风一瞬间有些恍惚,然后飞快地窜出去,飞奔到秦至的房间。
“少爷!少爷!你开开门啊!”秦风捶门。
秦至竟然把门锁上了。
“我累了,休息会儿。”
秦风只好悻悻地收回手,然后又兴冲冲地去找白脂分享这个好消息。
秦至走到书案旁边坐下来给冯倸写信。
为了防止报复,冯倸被保护在另一个隐蔽的地方。
秦至细细地研磨墨水,食指勾下笔架上的一只惯用的毛笔,展开宣纸。
他执笔悬空在雪白的宣纸之上,迟迟未落,直至一滴乌黑的墨水滚落在纸张上,迅速地晕染开来,秦至才回过神来。
他揉揉眉间,现在仍旧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突然好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活不长久,本就该早死,却生生拖了这么多年。
平日里看起来并无大碍,但实际他一直在苦苦撑着,冰冷的血液常年在血管中缓慢的流淌,似乎下一秒就要停滞。
现在依旧冰冷,却被告知自己已经健康了,真是讽刺。
但是他也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可以控制蛊虫,附近的蛊虫一直跟在他身边,蠢蠢欲动,又不敢上前。
他的血液依旧是剧毒。
秦至自嘲地笑笑,这样子,他会活多久呢?这样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算了。
秦至搁下笔,木质的笔杆磕在案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饱吸墨水的笔尖垂落下来,玄黑的墨汁慢慢溢出,铺在了桌子上。
他出去了那么久,回来时家中无一人迎接。
吃饭也是独自在自己的院子里,从来不和大家一起上桌。
这个家没有人在意他,出了一个人,他那愚蠢的哥哥——秦盛。
果然,秦盛得知秦至回来之后,第一个跑到他院子里。
秦至在吃晚膳。
“哟,弟弟回来了啊。”秦盛阴阳怪气道。
秦至抬眼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慢条斯理地吃饭。
“我真是很意外啊,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
秦盛是个典型的二世祖形象,长着一张娃娃脸,不喜读书,却喜欢习武,整日和自己的朋友混在武馆。
秦盛的母亲陈氏是秦太傅的原配,陈家在京城也是家底深厚的一个大世家,为秦泉的仕途铺了不少路,帮助了很多。
后来秦泉被贬西南,陈家也跟随着慢慢没落,秦泉在西南认识了秦至的母亲曹氏,回来时还带着曹氏和已经四岁的秦至,把陈氏气得不轻,大病一场,如今仍旧有着病根。
而那个时候秦盛也6岁了,从小就被母亲教育着曹氏的不好,秦至会争夺家产地位之类的话,因而一直挑他的刺。
他今年考了个武科举考试,刚好第十名,便耀武扬威,深觉得自己是个难得之才。
此刻他脸上挂着明晃晃的得意和不喜,一看就是个瞒不住事儿的人。
秦至从来没把他当成什么威胁,反而这种心思单纯,城府不深的人相处起来更加轻松。
“兄长要不要一起吃?”秦至扬扬筷子。
“谁要在你这儿吃饭?!”
实际上秦盛刚刚从马场回来,他一听见小厮禀报秦至回家了就赶紧回来,现在一口饭都没吃。
“给大少爷准备碗筷。”秦风吩咐旁边的侍女。
秦风对秦盛并不讨厌,虽然他平日里总是明目张胆的和少爷作对,但是心思并不恶毒,只是使些小坏,和其他的人比,秦盛已经算是很好了。
秦盛跳脚:“我说了我不吃!你听不懂人话啊!”
秦风懒得理他,这种蹭饭行为他也不是一回两回干了。
下一分钟秦盛已经安安分分地坐在桌子前捧着碗吃饭了。
秦至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停了筷子等秦盛吃完。
秦盛狼吞虎咽了几口,突然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吃。
立马放下碗筷,嘴巴里还嚼着饭菜:“你干嘛不吃?是不是嫌弃我吃得多!”
秦至无奈:“我吃饱了。”
秦盛看了看桌子上还剩的菜,好几盘动都没被动过,又看着自己碗里堆得高高的饭菜,翻了个白眼:
“娘们唧唧的,怪不得这么瘦。”
吃完就走,秦盛要充分地展示自己的冷酷无情:
“哼,你这破院子的小厨房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怎么样。”
秦风暗自吐槽,每次都说难吃,每次还来。
走出门外,又回身,指着秦至的鼻子:“你小子下次出门注意点儿啊,别给我死在外面了,你得输在我的手上!”
秦至懒得理他。
走到半路,秦盛垂着头嘀嘀咕咕:“不对,死在外面也行,省得我动手。也不行,唉不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九点还有一更~
宝贝们,之后几天不出意外会保持双更,开不开心,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