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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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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血的疗程很快展开。秦至和冯倸二人时常不见踪影,在木屋内的密室内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新来的侍女是一个哑巴,她不会说话也不会写字,但是能读得懂别人的唇语。她除了一天三餐送饭时间,其余都不在这里。
肖刀也就断了和她交流的心思。
无聊的日子飞速流逝。
肖刀定下心来练剑,一段时间也有所提升。
很快,三十天过去了。
“我感觉现在好多了。”秦至欣喜地看向冯倸。
他缓缓地转动自己的手臂,感受血液在筋脉中流动,
他的身体渐渐回暖,已经没有之前那般冰冷。
如果有人碰到他的皮肤,就会发现,他的体温已经低于正常人的温度,冷得出奇。
但是现在看起来,一切都在慢慢恢复正常。
冯倸还是有些犹疑:“还有明天最后一天,到时候我会把我的蛊虫放出来,试试看效果
到底怎么样。”
“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了实验的蛊虫。”秦至眯着眼睛,淡淡地回答。
“什么?可是只有特殊的虫王才可以······”冯倸突然住嘴,他想到了什么,“难道,是百越的张老?”
秦至没有正面回答:“那几个老不死的,这么多年了一直想要弄死我,现在也到了他们报应的时候了。”
冯倸意识到他猜对了,但了一口气:“冤冤相报何时了。”
秦至冷笑一声,人们只会欺凌弱者,当你足够强大时,他们就成了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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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刀一直守在密室外面。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更加要多加小心,而且之前冯倸特地吩咐她今天得打起警惕,一旦屋子里面发生了什么就要及时冲进去。
早上秦风来了一趟,带了一个木盒子进来,秦至一直呆在密室里,只好让肖刀转交,肖刀拿着那个木盒的时候,敏锐地感觉里面唏唏嗦嗦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动。
她没有过问,直接给了冯倸,冯倸带进了密室之后呆了几个时辰。
密室内一片安静。
“啪嗒”一身,密室的门被缓缓推开,冯倸出来了,汗水已经湿透了他的衣服,他神色恍惚,整个人虚脱到几乎昏厥。
肖刀连忙上前扶住他,将他带到地上的房间,让他休息。
冯倸好不容易缓过来,抓着肖刀就急切地说:“你快去守着小至,我现在已经没办法再进去了,小至的状况实在不稳定。”
他颤颤巍巍地掏出密室的钥匙,递给肖刀,肖刀迟疑地接过:“到时候我要进去吗?”
冯倸点点头,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慢慢趴在桌子上,晕了过去。
肖刀一惊,探了探他的鼻息,确保没有危险后才赶紧赶回密室。
密室的门紧锁着,依旧是长久的寂静。
肖刀心中不住地烦躁,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刚刚冯倸确实把她吓到了,之前的治疗中他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状况。
虽然她并不知道他们治疗的内容,但是想必也是挺严重的,毕竟秦至费了那么大的功夫。
突然,她隐约听见密室里有响动,像是有人在痛苦地□□。
密室很有可能隔音。
她不再等待,猛地拿出钥匙,冲到门口,用力地推开沉重的大门。
看着眼前的一幕,她惊呆了。
所有的药瓶、器皿全部都被砸碎,室内一片混乱,秦至瘫倒在地,扭曲着身体痛苦地□□。他的五官中不断流出深红偏黑的血液。
肖刀一个健步冲上前去,她迅速扶起秦至,却突然看到秦至的脖子上爬着一只红黑相间的拇指大小的虫子,像是甲壳虫,但是背上的花纹却更加复杂,密密麻麻的,而且头部张着一双滚圆的大眼睛,此时正紧紧地盯着肖刀。
肖刀被它盯得汗毛直立。虫子尖利的牙齿正狠狠地口进秦至的血管之中,贪婪地吸食着他的血液。
她正要出手将那虫子扣下来,突然,一双修长惨白的手按住了她的动作。
秦至虚弱地睁开眼睛:“不要动它,让它吸。”
肖刀的手顿住。
“少爷?你现在是正常的吗?”
不是,她不是指他脑子不正常,是说那个虫子吸血是不是正常的流程。
肖刀刚想开口解释,秦至已经理解了她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但是现在看来,我还没有失败。”
至少这只蛊虫没有被他毒死。
而且,他抬眼看向肖刀扶着他的手,上面沾染了他的血迹,但是她的皮肤依旧保持着正常,没有中毒的现象。
他从前的血液是纯黑色,现在也变得红了些,看起来只是颜色深了一些罢了。
秦至弯起嘴角,眼角泛红,带着狂热的目光越发迷离,虚虚地落在前方不知何处。
肖刀抱着他冷静地思考,秦至的意思是,这也是他第一次完成疗程,他并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反应,但是从现在的状况来说,虽然没有预想的结果那么好,但是也不致于失败。
“啊——”秦至被浑身噬骨般的疼痛痛到□□,但是肖刀在身旁,他又勉强忍耐,“嗯——嗯——”
肖刀神色复杂地看着秦至,他就仿佛带着一张厚重的面具一般,明明她开门进来时,他的脸已经因为痛苦而扭曲了起来,整个人不住地翻滚,密室隔音,也就是说,他刚刚是嘶声力竭地在痛吼,才让在门外的她听到了声音。
可是当她出现,他又仿佛没有刚刚的疯狂,强行忍耐了下来,只是嘴角不住的抽搐。
直到这刻,肖刀突然意识到秦至的可怜以及可怕之处。
他从来都没有向别人展现出自己的脆弱或者真实的情绪,永远以表演的形式接人待物。
而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脱下那层面具。
肖刀背后一阵寒意,也许,之前她所了解的那个温柔和善的秦至,也是他所表演出来的一部分。
“嗯啊——”秦至紧逼着双眼,身子微微抽搐。
肖刀赶忙把他抱起来:“主子,我先把你送到你的房间,这边地上全是瓷器的碎片。”
秦至缓慢地点点头,在肖刀抱起来的时候不住地往她怀里缩,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又僵硬地停下来,用全身的精力去控制自己。
肖刀叹了一口气,把秦至抱得更紧了一些,然后快步走上楼梯,准备回房间。
突然她敏锐地听到上面有急匆匆走过的脚步声,听起来人很多,大概有七八个。
肖刀迅速躲了回去。这里的密室在地下,开关的地方十分隐秘。
里面密室的大门还有一把锁,而且还隔音,以防万一,肖刀带着秦至又回到了那间密室。
肖刀用脚扫开地上的残骸,把秦至放在密室内的一张矮榻上,自己坐在塌边,秦至此刻已经几乎失去了意识,只是本能地死死攥着肖刀的手,她无法,只能保持原来的姿势,半抱着秦至。
除了秦至发出的细微的□□声,肖刀屏气凝神,仔细地去听上面的声音。
他们发出的声音不大,这么多人应该是刻意放慢了速度,恐怕来者不善,这样小心谨慎,是在找什么人吗?
冯倸还在上面,肖刀皱眉。
“娘······”秦至从肖刀的胳膊摸到了她的手,慢慢摸索着,想把自己的手伸进肖刀的手掌,奈何他的手太大了,一直不成功。
“······”
要不是看在他现在昏迷不醒,她可以以性骚扰罪名,单方面给他定罪,然后实施处罚,处罚金一百两,嘿嘿。
不对,肖刀猛回神,现在情况危急,小命都不一定能保住呢。这就是思维过于发散的缺点,罪过罪过。
肖刀等了一会儿,果然听见了冯倸的声音,他说话声音刻意很大声,甚至夹杂了内力,应该就是考虑到密室隔音,为了提醒他们。
“你们竟然找过来了。”
“叽里呱啦听不清”
“他已经不再这里,早就走了,你们来晚了一步。”
“叽里呱啦听过不清”
“那是罪有应得!他们犯了那么多的罪恶,现在落得这个下场,真是让人痛快,哈哈哈!”
“你这个叛徒!”因为过于激动,肖刀终于听清了对方说话的内容。
“快说!秦至那小子到底藏在哪儿?”
“我已经和你说过了,他已经走了,不在这。”
“XXXXXXXXX”叽里呱啦听不清。
“那你还问我做什么?”冯倸的语气带着几分讥笑。
“XXXXXXXXX”叽里呱啦听不清。
······
肖刀通过冯倸单方面的发言合理推测了一下,他们肯定认识,以前有什么新仇旧怨什么的。
怎么回事,秦风人呢??不会秦至这么蠢真的只让她来守着?
虽然她武功高强、聪明伶俐、反应机敏是个优秀的侍卫,但是要知道乱拳打死老师傅啊。
总不能竹林外也没有人守着?怎么让这些人轻易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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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刀想得没错,秦至也没有那么蠢。
竹林外面本有人守着,但是他没有料到的是,因为他之前杀了百越的一个长老,还重伤了另外一个。
现在百越一族大怒,集合了各大张老及其门下弟子,挑选出最精锐的一队,想尽办法终于找到了秦至藏身的地方,想要报仇雪恨。
而秦风等人因为并不在京城人手不多,现在还在林子外面与人酣战。
秦风一个旋身砍下一个百越族人的头颅,转头跟白脂说:“你先拖住他们,我带人去里面救少爷。”
“好。”白脂眼神狠辣,美丽的脸上不知何时溅上了鲜血,一个纵身拦住了秦风前面的敌人。
秦风随机带领一队人马王竹林内赶,竹林里的八卦阵已经被人破除,他们一路顺畅的越过竹林到达中心的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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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肖刀紧紧握着剑,隔着一道密室的铁门,外面就是已经发现他们的百越族人。
“撞不开!”手下向曹辉报告。
曹辉恶狠狠地盯着那道铁门,挥手让正在撞门的人停下,背着手在门口踱步。
“秦至,我知道你在里面。”
······
“你现在出来我还能饶你一命,让你以后少受点儿苦。”
······
“秦至!你最亲爱的冯师傅现在在我们手里,你就在里面当个缩头乌龟吗?!”
······
肖刀听到门外面隐隐传来一点儿声响,猜到了外面有人来了,现在应该在叫门,但是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说实话这里隔音你信吗?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大,可见那人已经气急败坏。
还有,你以为你叫得那么大声门真的会自动打开吗?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思维过于跳跃总是显得不正经的人只有肖刀一个吗?!(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