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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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左司雨奉命捉拿天下第一盗贼。
他们之间有过很多次交集，但真正交手的只有三次。
第一次与他交手，是在皇宫里，为了保护皇上的龙珠；第二次与他交手，是在森林里，为了追回龙珠；第三次交手，是在屋顶上，除了追回龙珠，还有就是因那一个小小的吻而气愤。
三次左司雨都是使出真功夫的，虽然都以失败告终。
其余每当两个人相见，虽然必定武刀弄剑，但戚希叶对左司雨就像猫儿对老鼠般，时而作弄时而逗哄。
每次输的都是左司雨，戚希叶就会一脸坏笑的看着他，直到他脸红耳赤。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少年看了看那被正值盛期的血红色樱花树所包围的城楼，下了决心，打算夜潜进入捉拿戚希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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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月看着正装待发的戚希叶，双唇开了又合。
算了，此事本与他无关，还是别让更多的人牵涉进来。
“那么，后会有期！”戚希叶向凌月抱了抱拳，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发现窗外有个黑影。
凌月的剑刚想出鞘，却被戚希叶制止了。
他清了清嗓子，说：“我现在就从窗户离去。”然后走近那黑影，忽地一伸手穿过纸片抓住黑影的衣料，一用力，黑影便整个人被拉进了屋里。
“哎哟！”黑影吃痛的叫了声，开口便骂：“死人戚希叶！那么用力干嘛？！”戚希叶睁大了眼睛，很快又眯成了一条线。他弯下腰，笑着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左司雨像是忽然惊醒般，猛的站起来，一脸愤然的说：“来让你交还皇上的龙珠！”
戚希叶笑了起来，转过头对凌月说：“月，我带这个人先走了。”
“恩。”凌月点点头。
戚希叶一手搂住左司雨的腰，运功从那破窗离去。
“你干什么？放手！！！！！！戚希叶，我不会放过你的！！！！！”
少年怒吼的声音从凌月耳边渐渐远去，最后连回音也完全消失。
“放手！”安全着陆在某屋顶，左司雨推开戚希叶，愤愤的盯着他。
戚希叶则无所谓的耸耸肩，继而笑曰：“抓人抓到血樱去，你还真大胆啊！”
左司雨语塞，血樱的大名他不是没有听过，而且早已耳濡目染，只是他不知道，那里就是血樱。
说起来，刚才同戚希叶一起的还有个金发美人，天下之大而金发的人却是属罕见，以中原来讲，金发的就只有一个人－－－血樱少主。如果那里是血樱的话，那么那个人就是…………
想到这，左司雨吓了一跳。
血樱少主冷血残酷，这少主之位是弑父得来的，如果不是逃得快，说不定现在自己不是站在屋顶上而是阴曹地府里了！
可是……
“那你为什么会在那里？”在那里跟血樱少主谈笑风生，这人就真的不怕死么？
“我？我做什么需要得到左捕头批准么？”
“你！”
“我？”
左司雨气结，大怒着说：“今天我要是不把你打成猪头，我就不姓左！”说着便要动手。
戚希叶则还是笑，这个少年大概已经把追捕他得初衷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来啊，捉得到我就把龙珠还给你！”话音刚落，戚希叶便施展轻功一下落到另一个屋顶上。
“岂有此理！”左司雨骂道，赶紧跟了过去。
不能走得太快，太快他就追不上了；不能走得太慢，太慢就会被他捉到……
怀着这矛盾的心情，戚希叶边笑边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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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飘着细碎的雨，凌月躺在碎雨阁萧慕青的床上，面色苍白不断吐血。一旁的凌初和萧慕青的脸却比凌月更加难看。
“萧大哥，快用内力保住他的气脉！”凌初急道，扶起凌月，萧慕青忙用内力保住凌月的心脉。
良久，凌月停止了吐血，虚弱的倒在凌初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
一遍，又一遍。
凌初抱紧凌月，摸着他的发。
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一遍，又一遍。
萧慕青气愤的拳头狠狠的落在墙上，原本平坦的白墙出现的裂痕。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朝廷派了大批大内高手杀上血樱，带走了顾惜望。
萧慕青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到处都蔓延着烈火的屋子里，凌初抱紧了凌月，而凌月像没有灵魂的娃娃，血水与面上的泪水混和染红了他的白衣。
嘴里说的，来来去去不过三个字－－对不起。
带着那两兄弟和血樱剩下的人回到了碎雨阁，凌月就一直吐血，神智不清，连凌初也没有办法。
看着凌初怀里虚弱得近乎没有呼吸的人儿，萧慕青终于忍不住的怒火的质问道：“初！为什么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些大内高手根本伤不了他不是吗？！”
凌初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只是温柔的摸着凌月的金色长发，抱住凌月的手紧了又紧。
“凌初！！！”萧慕青目光尽赤，又叫了一声。
凌初闻言，轻声又带着恨意的说：“能让月受伤的，除了他还有谁……”
萧慕青听了后，别过头，踏着重重的步伐走出了房间，伴随着一声巨响，门被狠狠的关上。
“顾惜望……是你，又是你！为什么你总是要伤害他？！……当初，我应该替月杀了你的……还好，现在也不迟……”萧慕青自言自语，忽然对着无尽的山崖怒吼一声“顾惜望！！！！！！”
凌初边摸着弟弟的发，边安慰着说：“没事的，月……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忘了就好……”
话虽如此，可是那一幕幕染红的场面却选择了最残忍的速度，在凌初的脑海了回放……
“我这辈子做得最错的就是信了你！凌月……我一定会杀了你的！！”顾惜望发抖的指着凌月，声音颤抖却又不失坚定，“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死得比任何人都要痛苦！！！”
找到凌月的凌初进门就听到这么一句话，然后顾惜望就被人带走了。
屋内横七竖八的躺着数不清的尸体，血水染红了凌月的白衣，就像两年前的那个晚上一样。
凌月无力的甩下手中的剑，跌坐在了地上，就像一朵盛开的樱花，以鲜血作为养分，美丽得妖异却令人觉得心像是被捏碎了一样痛。凌初冲过去，把他揽在怀里，小心的呵护着。
凌月失魂落魄的直视着前方，喃喃道：“望……不要恨我……我，我让你杀……我只求你，不要恨我……对不起！对不起……”
不……你不要说对不起，那根本不是你的错。凌初捂住了他的眼睛，不让他看那些鲜红。
不要看……
凌初绝望的抱紧凌月，仿佛要把他嵌入自己的身体，不让他再受到任何伤害。
也许，当初的顾惜望跟凌月只是相濡以沫，既然如此，不如相忘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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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月整整休养了一个月，醒来之后没有笑过也不说话，脸上除了木然还是木然。
有时仰起头去看天上的云，一看便是一整天。
其实，凌月眼中只有一片漆黑，自他醒来，他的眼睛就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那双原本吸引人的冰蓝色眸子，也变得空洞无神。
“月……”凌初站在不远处，长长的黑发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他走过去，在凌月身后坐下，轻轻的为他梳发。
“很久没有帮你梳过发了，小的时候你只肯让我为你梳发，说什么别人的手很脏……”凌初顿了顿，“他来了，你便让他为你梳发。你知道吗？其实我很妒忌他，可是看到你幸福的笑着，我也就心甘了。每次你体内的毒发作，我便恨不得杀了他……但杀了他，只怕这世上无人能解你的毒了……顾家的毒如此，顾惜望的毒也是。”
凌初把心里一直都想说的话，都说了；不管凌月有没有听到，他只是很想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好舒服……”凌月低吟了一声。
凌初惊喜的转过凌月的身子让他面向自己，分明看到那张美丽的脸上那淡淡的，淡得几乎看不出的微笑。
“哥，带我走吧。”凌月投进凌初怀里，下颚抵在凌初肩头。
凌初放下木梳，双手抱紧弟弟，温和的笑着问：“想去天涯，还是海角？”
凌月把面埋进凌初颈窝，“或许天涯，或许海角。”他答。
次日，二人向萧慕青拜别。
临行前，萧慕青把抢得的‘佛铃’给了凌初，他说，也许会有用到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