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牌游戏（无限）》朝陵不夜

1、狂鸦盛宴（1）

　　“好累。”林易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卧在腿上的猫儿受惊跳到地上，慢慢溜达到床那边去了。

　　“花花……”林易揉揉腰，扶腿站起来。杂色狸花猫藏在猫窝里，绿幽幽的大眼睛慵懒地看着他。
　　林易蹲下来给花花顺毛，猫儿感到舒服，大大打了个哈欠。

　　撸过猫，林易打开冰箱拿出昨天买的草莓蛋糕。

　　喵~花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旁边的桌上，眼睛直勾勾盯着蛋糕。
　　“你不能吃这个。林易把花花伸长的脖子摁回去，花花不爽地拍开他的手。

　　还生气了……林易挖了勺蛋糕塞进嘴里，齁甜，甜到有些发苦。

　　《鬼屋》系列已经完结了，明天暂停直播休息一天找找新素材。
　　林易打开电脑，最近新出的恐怖游戏还挺多的，但很多主播已经出了全套攻略，自己再做就没什么新意了。

　　林易咬着勺子，视线从屏幕上到扫过。

　　《冥婚》，《血色校园》……《僵尸》，《女巫》……
　　这些都玩过类似的。视线往下，忽然停住。

　　“纸牌游戏？有点意思。”林易点开纯黑的游戏介绍界面。
　　画面简洁，废话很少。就是没有关于游戏内容的图片，只有大大的恐怖标签证明这是一款恐怖游戏。

　　反正闲着，不如试试？

　　“只要不是斗地主或者蜘蛛纸牌就行……”
　　点击下载，很快代表纸牌游戏的黑桃图标就出现在他的电脑桌面上。

　　是否开始游戏？开始。

　　林易眼前一黑，回过神时发现自己正坐在一片空旷漆黑的空间里。四周寂静无声。

　　耳边响起机械音:链接接入中……已接入，请选择ID。

　　一张半透明操作栏投影到林易面前，机械音再次提醒:请选择ID。

　　“这是……游戏？”林易起身环顾四周，视线落回操作屏上。可输入的提示闪动着。

　　我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了……林易看向前方的黑暗空间。
　　“如果我现在退出游戏会怎么样？”

　　“抹杀。”机械音冰冷。

　　“好吧我知道了。”林易自问没有两条命来挑战这个诡异游戏的真假。

　　输入ID：木偶，提交，通过。

　　“木偶，欢迎来到纸牌游戏。

　　您将与其他玩家随机匹配进入副本，副本主线任务完成即可通关。
　　任务完成后根据玩家贡献度结算奖励，奖励分为游戏币、技能书、道具三种。游戏币作为游戏唯一认可的货币可以与其他玩家交易。

　　主线任务失败，抹杀。

　　副本中不禁止玩家互相攻击，一旦玩家死亡，该玩家绑定的所有物品将被游戏回收。

　　副本完成后玩家可回到现实世界，副本每七天开启一次，届时玩家将立刻进入游戏。游戏内时间与现实世界时间无联系，游戏进行时现实世界时间停止流动。
　　玩家可以将游戏中绑定的物品以及能力带回现实，但不允许以任何方式向任何存在透露游戏相关信息。
　　否则抹杀。”

　　“以上。您听明白了吗？”

　　“明白。”林易点慢慢消化着刚刚接受到的信息。
　　这游戏死亡率很高，完不成任务就得死，简直霸王条款。
　　侥幸活下来的话可以获得一些特殊的东西，比如—超能力？

　　而且看起来玩家绝对不止我一个。也许我身边早就有了很多玩家……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

　　“既然无异议，那么游戏开始。祝您游戏愉快。
　　补充一句，在心中默念您的ID即可查看您自身状态。”

　　林易没时间深思，机械音已宣布游戏开始。
　　他感觉到强烈的下坠感，心脏狂跳，好像正在向无底深渊滑落。

　　眼前骤亮，脚下终于落到实处。
　　他揉揉酸痛的眼睛，睁开眼，隐约有个模糊的影子罩过来：“你好。”

　　林易眨眨眼，视线逐渐清晰。他感到身体在摇晃，正坐在一辆移动的交通工具里。耳边传来马蹄声……他也许是在马车上。

　　眼前站着一名身着燕尾服的高大男性，面部轮廓硬朗，长相普通。

　　“你是z国人？”他打量林易，那眼神很收敛，不会让人感到冒犯。

　　“你是？”林易反问，视线扫视一圈，车厢内很宽敞。六个人三三对坐。
　　对面坐着两个男人，清一色欧洲中世纪装扮。一个很年轻，模样俊美，神情冷淡。坐姿端正，从发丝到裤脚全部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看上去不好相处。
　　另一个留长刘海低着头，手指绞在一起。抠着指甲，焦虑不安。

　　自己这边是两个女生，靠的很近，轻声交流着。看来她们已经来了段时间了，并且建立了一定信任。
　　也就是说玩家并不是同时到达，要是有人提前到来伏击我……以后要小心些。

　　视线落回眼前高个男人身上，很明显他是在场最主动的一个。
　　也许接下来大家都会听他指挥咯，林易不甚在意地想。

　　“我叫青山，山城人。”青山不在意林易的防备，在陌生环境里警惕才是正常的。

　　“木偶。”林易也报上自己的ID。

　　“没想到第一次游戏就可以和本国人一起，大家一起努力互帮互助，肯定可以通关的。”青山露出放松的笑。他指着车厢的其他人为林易介绍。

　　那个冷淡的叫Q，长刘海叫会飞的气球。两个女生高个儿的叫方爱，矮个儿短发的叫朴安娜。

　　林易推开马车车窗往外看，窗外是缓缓后退的绿色田野。蓝天白云，零星几座小屋，羊群在吃草。牧羊人坐在田埂上吹奏不知名的乐曲。再远处是大片森林，深绿色，透着古老原始的气息。
　　微风把草屑的清香吹进车厢，两个女孩微微侧目。她们一个留着齐腰卷发，一个剪着齐耳短发，都青春漂亮。穿着淑女长裙，戴着漂亮首饰和帽子。完全是贵族小姐模样。

　　“风景真好。”方爱说。
　　“这是恐怖游戏，总不可能是让我们来旅游的。”朴安娜很恐惧，死死攥着自己的袖子。

　　林易注意着Q，他冷淡的脸上没什么情绪变化，窗外景色从他漆黑的瞳孔中滑过。

　　忽然，他说：“我闻到一股臭味。”声音磁性悦耳但没什么情绪波动。

　　这话让车厢里的人都警惕起来，青山鼻子抽动，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没味儿啊。”

　　“腐肉的臭味，刚才经过的地方有尸体。”Q笃定说。

　　“也许是死掉的动物呢，牛啊羊啊之类的。”青山猜测，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别人。

　　但林易清楚。
　　在恐怖游戏里这信号代表着前奏已经开始了。他们必须要进入状态了。
　　他好像听见了有某种生物的怪叫，在脑子里嗡嗡做响。由远及近，扑棱着翅膀擦着他的脸飞向高空。混着温暖的臭味。

　　那是什么东西……
　　林易不是第一次这样出现幻觉，为了消除那些乱七八糟的幻觉他一直长期服药。没想到这种症状一直保持到游戏里。

　　会飞的气球把指甲都抠断了，终于抬起脸来，脸色好像要拉肚子一样难看。
　　“你怎么对尸体的气味那么熟悉？”

　　Q没有回答。

　　吱嘎，马车停了。众人陆续下车。
　　林易做了套简单的动作活动筋骨，四下打量。前面是一座颇为繁华的小镇，集市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再往前有很高的教堂，钟楼。

　　他斜眼去看Q，Q站在人群最边缘，因为个子高身姿挺拔颇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林易想：真好看，也就仅次于我吧。

　　机械音适时响起：“语言包加载中……加载完成。
　　主线任务发布：十五日内，消灭莱顿小镇的瘟疫。”

　　瘟疫……林易心脏微微下沉。以他们手里现有的条件要消灭瘟疫根本不现实。
　　这听起来根本就是不能完成的任务。
　　不过往好处想，游戏根本不会发布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那就失去了游戏本身的意义。如果只是要他们的命直接动手不是更快。

　　但也说不准…也许游戏的幕后boss就是这样恶趣味，非要像猫捉老鼠一样把猎物戏弄致死呢。

　　担心也没用，好好完成主线还有一线生机。主线失败只有死路一条。

　　“瘟疫？”会飞的气球大声问：“我们会感染吗？游戏？系统？你还在吗？”

　　机械音再次响起：“疾病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我只能祝你们好运。如果你们想要忠告，那么——注意个人卫生，多喝热水，最后，加油……”

　　此时，再看向这座安宁和平的小镇。仿佛其上天空笼罩着厚厚一层乌云，让人喘不过气。

　　“有人是医生吗？我啥也不懂啊，就知道天花可以用牛痘。”青山挠头。
　　其他人都摇头。

　　“我懂一点。”Q说。
　　“就靠你了，兄弟！”青山伸手想拍他的肩膀。

　　Q错身一步，没让他碰到：“我尽力。”

　　青山也不恼，哈哈笑道：“洁癖对吧，电视里经常演，懂的懂的。”

　　林易低头欣赏自己的掌纹，干净修长的手。苍白骨感，尾指还戴着枚红宝石戒指。
　　他手握了握又松开，嘴角上翘，很开心的样子。
　　医生吗？怪不得，很爱干净，挺可爱的嘛……

　　“时候不早了，先进城吧。”方爱提议。
　　朴安娜附和：“快走吧，等会儿天黑了知道又会出来什么东西。还是赶紧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此时马车已经离开，只有他们六人每人一只皮箱，箱子里是衣物和现金。

　　一行人往里走，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林易注意到自己一行人的z国样貌没引来怪异和排斥的视线。
　　是游戏的手笔？比如篡改了镇民们的认知，在他们眼中自己一行人跟他们是同一人种。

　　无论怎样，现在看到的一切已经证明了游戏的神通广大。那些npc完全不像假人。
　　走进集市，林易可以清晰闻到食物的香味，听到周围人嘈杂的声音。

　　这个游戏难道是创造了一个世界吗？
　　这简直——太有趣了！作为一个资深游戏玩家，还有什么比这种称得上第二世界的真实游戏更吸引人的？
　　相比起来，死亡威胁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林易视线左飘右飘，不自觉又飘向Q，这人怪好看的，再看一眼……

　　没想到Q也正看过来，两人忽然对上视线。

　　林易想：他的眼睛真好看，大概就是凤眼吧，有种不怒自威的清贵，睫毛很长。皮肤白，轮廓漂亮凌厉，进攻性被冷淡的表情冲淡。嘴唇薄，颜色是健康的浅红。让人想到沁在雪里花。
　　这张脸无可挑剔，十足是个美人。

　　他冲Q露出最大的笑，嘿，你好啊！

　　他心中默念：做朋友吧，做朋友吧。要是你和我做朋友，我肯定对你超级热情超级关心让你感受到友谊的温暖！我最喜欢和好看的人做朋友了！

　　Q盯着他几秒，挪开视线。

　　完全没兴趣的样子……
　　林易心中因为一个对视吹起来的泡泡瞬间破灭了，他明媚的小世界开始下雨。

　　“我们暂时在这落脚吧。”青山领着他们到找到一家酒馆。
　　老板娘站在柜台里：“住宿？”

　　“六个人。”青山回答。

　　“奇怪，看起来是大城市来的小姐公子，怎么会跑来这儿。”老板娘嘟囔着，拿出三把钥匙：“每天三十枚铜币。”

　　青山环视一周：“两人一间，晚上有什么特殊情况也好帮忙。你们看怎么分？”
　　会飞的气球第一个站出来：“我和青山一起。”

　　两个女生说：“我们一起。”

　　林易笑：“Q，多多指教。”
　　Q点头没说话。他压根儿不在意这个。

　　酒馆的房间装饰简单，有淡淡的油污和霉菌痕迹。味道不好闻。林易放下箱子，拉开窗帘通风。
　　Q望着床皱眉，两张单人床，被子肉眼可见没洗干净。那些浅黄色污渍无比扎眼。

　　林易躺上床量了量，他身高一米七六，睡这张床刚好。
　　Q目测比他高一个头，要睡下估计有些困难……
　　不过床是木板的，没有头尾，可以拼在一起加长。

　　“要不我们把床拼一拼。”林易提议。
　　他都要被自己的热心感动了。

　　“谢谢，不用了。”Q拒绝，从箱子里拿出干净的大衣铺在床上，算是隔绝了肮脏的床单。

　　“我下去看看。”林易说。
　　楼梯就是老板娘的柜台。她擦拭着杯子，头也不抬：“要吃点什么？今天有炖菜和羊肉。”

　　林易在柜台前长椅上坐下：“来杯酒。”

　　“是你啊小帅哥。”老板娘笑：“要麦芽酒还是葡萄酒？小镇没什么好东西，这里的酒你恐怕喝不惯。”

　　“麦芽酒，再来点羊肉。老板娘您这样漂亮的夫人在我们那都少见，酿的酒肯定不差。”林易露出大大的笑。
　　老板娘喜笑颜开：“您说话真是动听。”

　　“这完全是我心里话。”林易眼神真诚。

　　“您是哪儿的人？”老板娘拧开酒桶，金黄色的麦芽酒流进杯中。
　　“旦利。”林易胡诌了个地名。

　　“这名字真怪。”老板娘支着下巴。

　　“因为在很远的东方……我们这次是来游玩的。”林易喝了口麦芽酒，无污染无公害，很清爽的口感。他很喜欢。

　　“莱顿小镇有什么好玩儿的，这里平平无奇。”老板娘摇头，左右看看，悄声说：“晚上千万看好你们的行礼，这里可不安全。有几个小贼已经盯上你们了。”

　　林易微笑：“莱顿小镇要是每个人都像老板娘一样热心漂亮，那绝对是个更美丽的地方。”

　　“你们说什么呢。”青山几人从楼梯上下来。
　　林易举起酒杯：“和老板娘聊天呢，这里的麦芽酒很棒，你们一定要尝尝。”

　　青山也坐下要了杯酒，多放几个铜币在老板娘面前。
　　“我想问一下，最近镇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或者有没有外面来的人。”

　　“这真是个奇怪的问题……不过也没什么。最近很多人在森林里被狼咬伤了，这个季节狼群不应该主动袭击人类才对。”

　　难道是狂犬病？但少量的病人可构不成瘟疫。
　　林易思忖。

　　“不过没关系，班克罗医生会治好他们的。”老板娘补充。

　　Q问：“班克罗医生？”

　　老板娘明显对Q很有好感：“他是我们小镇最好的医生，没有他治不好的病。”
　　Q疑问，从莱顿小镇的背景来看他们的医生应该还处在割肉放血的原始阶段，甚至有没有职业医生诞生都是个问题。而这个班克罗医生的医术跟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从老板娘推崇的语气来看，这样的医生并不普遍，班克罗是个例。他有古怪。

　　“要不我们现在去找班克罗医生？”方爱提议。

　　“嘘……”老板娘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望向窗外黄昏的天空。
　　“时间不早了，我建议你们晚上不要外出。”

　　“晚上有什么东西吗？”朴安娜躲在方爱身后。

　　“那倒不是。镇上藏了个变态，专门对漂亮的女孩下手。十几年来已经有六个无辜女孩丧生了。我们到了晚上基本不会出门。”老板娘摇头。

　　变态杀手啊……几人松了一口气。比起想象的鬼怪，杀手没什么可怕的。

　　“除了这些，镇上还有什么禁忌吗？”林易好奇状。
　　“没有了。”老板娘摇头，她又看了眼时间，不早了。酒馆里的客人逐渐稀少。

　　“哎呀，圣餐时间到了。”她转身进厨房端出一大盆奶油炖菜，烤土豆，以及大块的烤羊肉。
　　又拿出人小臂长的一尊石像，石像是披着袍子的男性，安然肃立。兜帽下的脸神情祥和，双目禁闭。

　　将石像摆在三中食物中间，老板娘对林易几人说：“要不要一起做晚祷？”

　　“不用了，我们自带的神像在楼上。”林易很自然地胡说。
　　老板娘邀请他们进行宗教活动，他们对这一点不了解，随便答应不就露馅儿了吗。

　　“那客人们请自便。”老板娘说完就双手扣在一起，低头低声祷告。
　　“神圣天国的主人，愿您光荣常在。闭目，闭目不见邪恶。闭目不见痛苦。闭目智慧永存。闭目青春常在。闭目之神，愿您永久庇佑信徒梦境……”

　　低低的祷告声仿佛有种神秘的魔力，将人向某个高维存在的空间牵引，灵魂被拉扯着将要立体而出。心神晃荡。

　　几人听着听着都面露恍惚之色，眼神逐渐放空。
　　Q不同，他深深皱眉面露痛苦之色。额角青筋崩起，仿佛正与什么东西用力拉扯。

　　只有林易一切如常，老板娘的祷告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完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满脸懵地看着其他人。

　　“怎么回事？喂喂？”
　　你们怎么好像都听见了不得了的东西一样，只有我听不见？
　　我难道被踢出群聊了？

　　“Q！”林易拍拍Q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大声叫他。

　　Q猛地睁开眼，眼神有一瞬的迷茫，下意识把靠近的林易推开。
　　“抱歉。”他回神。

　　林易揉揉肩膀，嘶。没想到Q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力气居然这么大。
　　他挨个把其他人叫醒，面对四双茫然的眼睛：“有点奇怪，我们先上去再说。”

　　几人走到楼梯上，直到听不见老板娘的祷告声才从那种魔力的力场中脱离出来。

　　“真奇怪……我刚刚好像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话，说的我头晕。”朴安娜神情恐惧。
　　“头好晕，好像贫血，眼前金花乱转。”方爱扶额。

　　“我差不多。”青山说，会飞的气球点头。

　　Q沉默片刻：“我看到了，神像的轮廓。”
　　他双眼充血爬满血丝，看起来尤其可怖。到现在他耳边还有眼中耳鸣，噪杂的噪音哄哄喳喳吵得他胸闷气短。

　　众人皆安静。其他人最多听见声音，Q却看见了。他为什么最特殊？

　　“木偶，你没听到吗？”Q问。他极认真地注视着林易，林易的小心脏就噗通乱跳起来。

　　“我什么都没听见，不过我猜测可能跟理智有关。”林易说。
　　他打开自视界面。

　　木偶
　　等级:lv1
　　职业：无
　　技能栏：无
　　体质：50（人类中的平均值）——52（饱食）
　　理智：21（你没成为疯子真是个奇迹）
　　智力：98（你的大脑是无法理解的迷宫）——96（困倦）
　　魅力：86（请收敛你无处安放的魅力）——89（灯光）

　　应该没人理智比我更低吧……林易想。

　　Q也打开自己的面板。

　　Q
　　等级：lv1
　　职业：无
　　技能栏：无
　　体质：92（人类中的全能运动员）——87（精神创伤）
　　理智：96（人类已经无法打动你）——49（精神创伤）
　　智力：79（聪明的人）——75（精神创伤）
　　魅力：42（魅力对你来说无关紧要）——53（楚楚可怜）？？

　　“我的理智原本是62，现在降到43。还有精神创伤buff让所有数值都在缓慢下降。”青山说。
　　其余人与他类似，都在五六之间。

　　“我是82。”Q说。

　　“我是39。”林易举手。

　　“所以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青山问。
　　体力智力还好理解，理智是是什么意思？够不够冷静？可是照这样看最不该陷入幻觉的因该是Q才对。

　　“个人猜测大概是对神或者某种东西的感知力吧。理智越高看的越清楚，越容易受到伤害。我理智最低，压根看不见，所以不受影响。”林易猜测。

　　“那这不是个好东西。”青山现在想起刚才如梦似幻的状态都觉得后怕。

　　“也不是。至少我们又多了条线索，这个闭目神有点东西。往下查说不定会有突破口。”林易竖起大拇指，咧嘴笑。

　　“再说，理智值越高看清的细节越多。容错率更高，我猜理智值归零的后果是……当场疯掉。理智数值高能避免理智快速清零变成疯子。”林易对Q说。

　　Q点头表示认同。

　　当——当——
　　窗外忽然传来钟声，一连敲了八下。
　　楼下传来脚步声，踩在木质楼梯上嘎吱响。

　　“天黑了，快快入睡。主会入你梦，为你带来好眠。”
　　老板娘念着轻柔飘忽的调子往上走，人还没到，油灯把她的影子长长拉到墙壁上。随着走动张牙舞爪地扭动。

　　林易莫名一阵恶寒。
　　“天黑了，先回房间。”

　　六人现在都挤在林易和Q的房间。

　　朴安娜拉拉方爱的袖子：“方姐，要不我们六个挤一挤，我有点害怕。”
　　方爱也有这个意思，投来询问的目光。

　　“我没意见，但是……”林易朝Q呶呶嘴。
　　“我没意见。”Q说。

　　“要不把另外两间房退了？”青山问。

　　“不用，六个人挤一挤间房太奇怪了，我们还是低调点好。”林易笑，眼睛眯成月牙。
　　“而且要是晚上有什么东西来找我们，另外两间房就是掩护。”

　　“那就这么定了。”
　　其他几人回房拿了些简单的东西，把衣服外套铺在地上当做铺盖。

　　青山看了眼林易裴青的床铺，又看看两个打地铺的女生。
　　“要不你们去床上睡吧。”

　　方爱摇头：“不用了，大家都一样。”
　　她这样说原本已经心动的朴安娜也不好意思睡床了，她晃了方爱一下，低声说：“睡床养足精力才方便应对意外情况啊。”
　　方爱皱眉“我不喜欢搞特殊，而且大家都要面对危险…”

　　朴安娜挤出抹笑：“那好吧。”

　　“来我这床睡吧，我睡地铺。”林易拍拍床铺。

　　朴安娜看了他一眼，有点害羞地低头。
　　没想到这游戏里男玩家质量这么高…那个Q看着高冷不近人情，这个木偶虽然个子不够高但脸好看性格也好。
　　要不以后跟着他？方爱终究还是女人，遇上什么危险一点也不可靠。

　　可是这个木偶看着战斗力不怎么样，不如青山和Q…要是可以和Q一起就好了，看着就很安稳可靠。

　　“谢谢，不用了。”方爱拒绝。

　　“唉，都是好姐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不了轮流睡床。”林易直接站起来。
　　他很欣赏方爱，无论如何独立自主的人都值得尊重。

　　方爱怔愣，姐妹？她有些想笑。
　　这个木偶人挺好的嘛，也不大男子主义，连姐妹这种话都说出来。

　　“你们还挂着精神虚弱buff，先睡床吧，明天恢复好了咱们再换回来。”

　　林易的话有理，方爱只能点头：“多谢。”

　　林易裹着被子在地板上躺下，有人熄了灯。
　　窗帘缝隙间隐隐透露月光，倾泄在林易面前的地板上。贴着地板可以听见楼下老板娘走动的声音。房间内有人睡的并不安稳，频繁地翻身，老旧的床板发出吱呀声。

　　夜色渐深，困意来袭，林易双眼几乎闭上。

　　直到，忽然一声：“喵…”

　　细细的猫叫传来，老板娘养了猫？

　　养宠物很正常，也没什么奇怪的。林易捂住耳朵，但猫叫越来越凄厉，无孔不入地往他耳朵深处钻，直到把他的困意完全赶走。
　　房间内一片安静，其余人完全睡熟了。好像除了他没人听见那奇怪的猫叫。

　　又是我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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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中……此文全部推翻重修，希望可以给大家带来更好的故事！
以及，让大家等了这么久更新真的很抱歉！对不起大家的信任和喜欢！作为补偿，v前章都会加长到6000字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