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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今日该说什么好呢?就从我哥不肯吹箫开始。
      晨起我就想写今日这封信了,不如说,每天我一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写信给你。一想到你回来我将嫁与你,就激动地想写满这信笺。
      只是我在磨墨的时候,我哥起床了,大清早地搁院子里吹箫。实在是他起床了就不让人睡了,幸好我起得更早。他吵不着我。回头让娘骂他。
      前天写给你的信说我专门学了一支舞。哎呀,忘了信是一旬一旬地攒了寄,前天的还在我这儿。
      虽然黄口之年你练扎马步我练生莲步,我笑你不稳你也笑我不稳,但如今我桃李年华,认真学成的舞可不赖,就待你回来显摆与你看。
      只是我寻思着要练舞何不如伴着我哥的箫声,谁知我一说他就不吹了。他说我的舞他不想看,还会侮辱他的歌声。真真是气煞我也,明明他的箫声听起来也气息不稳,错漏百出。
      ……”
      一阵风从半开的窗户探了进来,卷了信纸要飞起来。
      婉莹轻轻巧巧一摁,说:“哎呀!你也要看吗?读吧读吧,只不过这是我写给我如意郎君的。”
      她咯咯笑着,用砚台压住信纸,往下写。
      只是到了最后一行顿了下,写了句:
      “晓看天色暮看云。”

      “嫁妆大抵是备好了,我执意要加十坛腌菜菜。
      来日你若欺侮我,或是像我哥一样二三其德,时不时从青楼楚馆带美貌女子回家做丫鬟甚至做妾,我就捧着玉米面馒头配着腌菜吃,边吃边在村里闲逛,逢人便说你薄待我……
      好罢,你知我素爱腌菜,上月不就托人送来你腌了两个月的,只是一看便是新手。好在沫沫不多,汤汁还算清亮,我处理好了。
      我若是有大嫂,势必将我哥骂得无地自容,只是他不曾娶妻。他至今有三个小妾四个美婢,即使如此还常宿在外,朝三暮四。
      但如今你娶我为妻,我却是容不下什么美妾娇婢的……你我两小无猜,我本该对你深信不疑,只是如今要嫁与你,却知世上人心大抵是易变的,惴惴不安。
      好了,作弄你罢了。如今的我,满心欢愉,想必你也是。
      你可曾幻梦过我红妆的模样?
      我虽相貌平平,着起妆来……你猜!定要你目不转睛!
      若是妆貌还是平平,我就……拉住你的手叫你不能移目。
      ……”
      一缕风从近乎阖上的窗户的缝里偷摸着挤了进来,婉莹的发丝被微微撩动。
      她咯咯笑着说:“你来贺喜我的么。”
      风竟大了起来,直接抵开窗户,一整股地进来,婉莹没来得及压住,信纸被吹落了地。
      她弯腰捡起,笑道:“哎呀!多谢你的祝贺了!”
      又用砚台压住信纸,往下写。
      只是到了最后一行顿了下,写了句:
      “玲珑骰子安红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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