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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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陆先生。”
太子见到陆琰出现，他淡笑着起身，对陆琰十分客气。
陆琰回应道：“太子不必如此客气。”
太子笑着请陆琰坐下，等陆琰坐下后，他开口言道：“听闻陆先生想在军中寻找一人？不知是何人？本宫能否帮得上忙？”
陆琰本想找元夕，可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哪里还能直接去找元夕。找到元夕，不就是让这些人对他的身份起疑吗？
陆琰叹气道：“年纪大了，很多事情记不清楚了，不记得那个孩子叫什么。就记得那个孩子挺乖巧的，是个好孩子。”
太子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陆琰，他笑着言道：“如此，只怕很难找到陆先生想找的人。不知陆先生可还记得这个孩子的其他特征？”
陆琰想了想，他告诉太子：“那个孩子是个读书人。”
太子追问道：“可有功名？”
陆琰摇头：“不记得了。”
太子告诉陆琰：“只怕不好找。”
陆琰对太子说道：“这孩子上回被送去秦州了，秦州失守，我军撤退到哪？”
太子回答道：“岐州、陇州、凤州。”
陆琰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到这几个地方去找他。”
太子对陆琰言道：“陆先生，如今这三个地方很危险。敌军随时可能会攻打过来。”
庆王世子突然出声说道：“是也！如今很危险，陆老翁莫要乱跑。你想找的人，我们来帮你找。”
陆琰告诉太子：“我不怕。”
太子目光深邃地望着陆琰，突然改口言道：“其实今日本宫来见陆先生，是有事请教陆先生。”
陆琰摇头说道：“我不过是一个平凡的老头，只怕帮不上什么忙。”
听到这话，庆王世子坐在一旁，有些着急。
太子摇头，他对陆琰说道：“陆先生所做之事，易儿都告诉了本宫。本宫听说之后，觉得陆先生乃高人。如今国家危难，正需要陆先生这样的奇才。请陆先生以国为重！救江山黎民！”
陆琰拿起茶杯，像喝水一样，喝了几口茶水。
太子观察着陆琰，见陆琰一派随意，在他这个太子面前，丝毫没有紧张的表现。他心里对陆琰更是多了几分敬畏。
喝了几口茶水，陆琰开口说道：“粮草如何？”
太子微怔，反应过来，他立马回答道：“我军粮草最多能坚持三个月。”
陆琰问道：“若是现在开始耕种，三个月后能否有收成？”
太子诧异，他对陆琰说道：“如今百姓都往南逃，中原的土地已经没人耕种。哪怕是恢复正常耕种，至少也需要五个月。五个月后，才有收成。可是我军粮草最多只能坚持三个月。”
陆琰沉思，过了一会儿，他说道：“地图。”
太子立马看向侍卫，侍卫赶紧去准备地图。
这时候，庆王出现了。
庆王让人将地图挂起来。
陆琰撑着木棍站起来，他走到地图面前，盯着地图。
太子起身，他来到陆琰的身旁，将现在的情况告诉陆琰。
“吐蕃大将军赞布拉趁我国调动镇守西部的边境大军平定内乱之时，直接率军夺祁连山，截断我国与安北都护府的往来。再而直接攻打夺洮州、岷州等地，往长安方向攻打。我军一败再败，一路退到秦州。秦州失守后，分成三军退到岐州、陇州、凤州。若是这三州都失守，敌军很快攻打到长安。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陆琰静静地盯着地图。
太子说完，他看着陆琰，耐心等候陆琰开口说话。
庆王站在一旁观察陆琰。
庆王世子忍不住开口问道：“陆老翁，可有何对策？”
陆琰摇头：“没有对策。只能守着。”
庆王世子：……
太子告诉陆琰：“敌军勇猛善战，我军只怕抵抗不住。”
陆琰看向太子，他问道：“太子可有到过军中？”
太子摇头，虽然皇帝丢下他跑了，让他镇守京城，负责指挥战事。但是太子从来没有去过军中，他一直待在长安发布命令。
陆琰对太子说道：“我军士气不足。打战若是没有士气，就会一而再的吃败仗。一场又一场的败仗，让原本没有士气的军队，士气更低。只怕到最后，会不战而降。”
庆王世子认同地点头：“是也！陆老翁所言甚是有道理！打仗最重要的就是士气。”
陆琰告诉他们：“如今，只要能赢一场，士气就能立马高涨起来。”
庆王微蹙眉头说道：“想要赢吐蕃，谈何容易？
打了这么多败仗，谁不想赢？可是赢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陆琰回到位置处坐下来，他缓缓说道：“我军吃了这么多败仗，士气一再低落。反之，敌军打了这么多胜仗，士气高涨。那个士气，只怕已经膨胀到目中无人了。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骄兵必败。”
太子一脸思量，他转头看向陆琰，低声问道：“不知陆先生有何高招？”
陆琰告诉太子：“如今我们不能直接跟敌军硬碰硬，只能智取。用其他方法拖延时间。等我国恢复生产，我们才有底气跟敌军硬碰硬。”
太子问道：“如何智取？”
陆琰不答反问：“吐蕃攻打我国，已经打了多久？”
庆王回答道：“已经有半年。”
陆琰告诉太子：“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如果我们能够再拖几个月。敌军一直无法攻打到京城，到时候吐蕃朝廷一定会怪罪吐蕃大将，可能会换将，或者撤兵。”
庆王摇头：“换将有可能，但是撤兵不太可能。吐蕃花费这么多精力攻打我国，若是不能打入中原，岂会罢休？”
陆琰看向庆王，告诉他：“吐蕃的农业生产水平怎么样？”
庆王愕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太子告诉陆琰：“吐蕃以农牧业为生，除了大旱之外，很少会遇到灾害。”
陆琰告诉他们：“吐蕃是一个多族部落集结而成的联邦国家。多族部落，各族部落政权独立。连皇室争斗，都会发生手足相残，父子相残，更何况是没有血缘的多族部落？你们觉得他们能有多团结？”
太子诧异，他问道：“陆先生的意思是，联合吐蕃其他部落，与他们合作？”
庆王沉着脸说道：“他们如何愿意跟我们合作？”
庆王世子在一旁听得十分认真。
陆琰点头：“现在，的确是没人愿意与我们合作。但是只要我们能够打赢一场，一切都会发生变化。只要我们能赢一场，不但我军士气会大增，敌军士气会下降，吐蕃朝廷那边也会急躁。吐蕃朝廷担心我们有翻盘的机会，为了不再拖延时间，一定会让吐蕃大军速战速决。可我们偏偏不跟吐蕃大军硬碰硬，偏要拖下去。拖到换将，拖到吐蕃大军撤军。在我们拖延战事的时候，吐蕃其他部落，一定会有所行动。”
庆王反应过来，他激动地说道：“是也！三十万吐蕃大军长期在外，吐蕃内部一定会有骚动。若是吐蕃赞普那边发生大事，有人逼宫夺位，那吐蕃大军定会突然撤军，回京救他们的赞普！”
陆琰告诉他们：“吐蕃攻打我国，打了半年，为行军打仗投入了多少粮草。哪怕他们再有钱，也经不起这样长期耗费。只要我们守住，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他们一两年内打不进长安，迟早会撤军离开。”
太子忽然言道：“陆先生所言，句句有理。只是不知，我们如何才能打一场胜战？”
庆王看着陆琰。他觉得陆琰既然分析得怎么周全，肯定也有办法能让他们取胜！
陆琰说道：“我需要亲自到军中，与军中的将领见面商谈，了解清楚敌军的情况，我才能想出合适的办法。”
太子对陆琰说道：“既然如此，本宫随陆先生到军中。”
庆王世子立马说道：“我也去！还可以帮陆老翁找人！”
庆王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他一直盯着陆琰。那意思很明显。
陆琰对他们说道：“那就一起去吧！”
太子与庆王都露出了笑意，庆王世子笑得最开心。
临走前，太子询问道：“不知陆先生师从哪位高人？”
陆琰摇头：“年纪大了，记不清楚了。”
太子：……
太子又问道：“不知陆先生可有收过学生？”
陆琰再次摇头：“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了，很多事情记不得了。”
太子：……
太子怀疑陆琰这是故意找借口逃避他的问题。陆琰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个脑子糊涂的人，他的脑子比其他人要精明！
太子改口问道：“不知陆先生可有什么心愿？”
陆琰告诉他：“昨天夜里睡觉的时候，突然掉了一颗牙齿。能不能给我找个牙医，帮我搞颗假齿？”
太子点头：“好！”
来到庆王府后，阿财跟阿水有了新衣服，两个孩子现在干干净净的。
陆琰回屋后，跟他们讲了一件事。让两个孩子留在庆王府，他要出去一段时间，等事情办完了就回来。
“陆阿翁要去哪？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阿水一脸慌张，拉住了陆琰的手。
阿财抿着嘴巴，一脸闷闷地盯着陆琰。
陆琰解释道：“我要去军中帮你们找阿耶。难道你们不想知道你们阿耶现在的情况吗？”
阿水问道：“真的吗？那能带上我们吗？”
陆琰摇头：“军中没有小孩，那不是小孩子待的地方。所以这一次不能带上你们。你们放心，事情办完了，我就回来。”
阿财突然问道：“如果你不回来呢？”
陆琰笑着说道：“我不回来能去哪？这样吧，我这里有一块玉佩。阿财替我保管着。这块玉佩对我很重要，特别值钱。阿财一定要好好保管。知道吗？”
说话的时候，陆琰将玉佩拿出来，递给阿财。
阿财跟阿水睁大眼睛，两人目光直直地盯着这块玉佩。
阿水吃惊地说道：“好美！”
陆琰握着阿财的小手，把玉佩放到他的手里，告诉他：“阿财一定要好好保管。不能让其他人见到。其他人见到，肯定会抢走它的。”
阿财握着玉佩，他一脸认真地说道：“我一定会好好保管！”
陆琰摸了摸他们的头，抱着他们讲故事。
翌日，天还没亮，陆琰就轻手轻脚的起来了。
陆琰换上了新衣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
庆王见到陆琰的时候，微微一怔。下意识想喊一句‘阿耶’。还好克制住了。
陆琰换了一副打扮，简直跟皇帝一模一样。
见到庆王，陆琰笑着跟他打招呼：“庆王，早啊！”
庆王露出了一个笑容，笑着言道：“陆先生起得也早。”
陆琰回答道：“年纪大了，睡得不沉。我这两个孙儿就留在贵府里，请贵府帮忙照看。”
庆王颔首：“陆先生放心，小王会吩咐府里的人好好照顾两位孩子。”
等庆王世子起来后，太子也来了。
见到陆琰这副打扮，太子突然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一想到这个人并不是皇帝，太子心里松了一口气。可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庆王世子笑着打趣道：“陆老翁换了一身衣服，整个人贵气极了！甚是像阿翁！”
太子淡淡一笑，他对陆琰说道：“陆先生请上车。”
庆王世子诧异：“陆老翁不是与我同乘一辆车吗？”
陆琰说道：“跟随都一样，没事。”
庆王世子点头：“既然如此，那我跟阿耶同坐一辆车。”
等上车之后，太子突然有些后悔。
陆琰实在是太像皇帝了。尤其是陆琰坐着闭目养神，一动不动，懒得理人的模样，跟皇帝一模一样。这引起了太子的强烈不适。
出发之前，原本太子想好了，在路上向陆琰请教一些问题。未料，到了两人独处的时候，太子却张不开口，主动与陆琰闲谈。
跟陆琰单独待在一起，让太子觉得车内的空气都是冷飕飕的。气氛凝固，让太子觉得尴尬至极。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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