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兄弟》黑白喵

49、最终

　　“……自杀……”
　　嘴角轻轻翘起，风神凛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只是自杀的方式比较特别而已。”阿飞懒懒道，“你也应该清楚吧？那家伙联络你的动机。”
　　“……嗯。”
　　现在回想起那最后一次对话，风神凛想笑。
　　想嘲笑那个时候的自己，怎么能那么愚蠢。
　　愚蠢到……完全没有看出，那个人究竟有多么痛苦。

　　“……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那个人，就是我自己。
　　“不能说。现在还不能说……”
　　我要怎么告诉你，正在微笑着和你说话的我，就是导致一切发生的罪魁祸首？
　　“我还没弄清楚整个事情的经过，至少我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管怎么说……我至少要明白那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说出真相。
　　“嗯。说定了。”
　　说定了。
　　说定了……
　　说定了，等到再次相见之后，我把这条性命交到你手上。

　　“他的愿望……其实是死在你手上吧？”
　　“如果不是当初宇智波一族的异动，导致那一系列事情发生的话，或许他根本不会死在宇智波鼬手上……这么说的话，鼬那小子倒是帮了你的大忙呢。”
　　宇智波鼬是被派到木叶上层的卧底，这一点宇智波家族上层都很清楚。
　　而宇智波止水，恰好是那个负责监视他的人——仔细想想，这个关系其实很可笑。
　　宇智波鼬被策反，而宇智波止水一开始便是作为卧底回到宇智波家的。
　　但是为了双方不要露出破绽，宇智波鼬并不知道宇智波止水的底细，而宇智波止水更是只知道宇智波鼬是被派到木叶上层的卧底这一件事。
　　为了去掉自己身边的“眼睛”，为了打开那双万花筒写轮眼，挣扎着的宇智波鼬……选择了向宇智波止水下手。

　　“你知道的，止水很聪明，从鼬突然袭击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宇智波家本来便是打算在他的婚礼上布置人手的——宇智波止水在村子里的人缘不错，又是宇智波家的重将，所以他的婚礼上，会聚集木叶一批上层人士——”
　　然后……
　　“其实他发现那一切的时间并不长，是在你们最后一次分别之后，他才回想起一切的。所以在那之前，他叮嘱你一定要回来。”
　　再怎么说，木叶村也是他们的故乡。
　　风神凛一贯无拘无束的表现并不能太让人满意，总要他做出点什么来表明自己是拥护木叶上层的才可以。最简单的，莫过于在扫清叛逆的过程中出力。
　　反正只要自己表明立场，风神凛绝对不会对宇智波的人手软——这是宇智波止水的盘算。
　　如果没有之后的事情的话，那么他的愿望或许真的会实现。
　　作为唯一留下的、为清除叛逆出了大力的“宇智波”，他有足够的理由离开木叶，和风神凛一起去旅行。
　　“阿凛，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那是始终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愿望。

　　“他很明白，鼬的目的是打乱宇智波家的布置——主角死了，婚礼一定没法开下去，宇智波家只能推迟或者取消计划，给木叶上层留出时间来进行布置。”
　　“当然，还有那双被他不屑、却被鼬看重的万花筒写轮眼。”
　　被袭击的那一刻，宇智波止水在想什么呢？
　　震惊、恍悟、犹豫……
　　最后，是自暴自弃。
　　“他本来就已经决定要用死来偿还他的罪，唯一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只有你。”
　　“可是对他来说，这件事情又是绝对不可能说出口的——让他怎么承认，他是害死自己视为老师和父亲的人的元凶？”
　　“可以坦诚的对象，只有一个人。”
　　“到了那种情况下，你又会怎么选择？”

　　风神凛轻轻握紧了拳头。
　　他会怎么选择？
　　他会怎么选择？
　　……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

　　“想必他也想到了吧，你究竟会多么为难。”
　　“所以，死的那一刻，他大概很高兴。”

　　“……还好。”
　　“还好我不是……死在了阿凛手上。”
　　这是在他沉入永恒黑暗的那一刻，脑中最后的念头。

　　写下那封信，只是为了防一个不测，却没想到真会派上用场。
　　因为害怕被其他人发现信的存在，甚至还不敢写明真的心意，只能尽量用无关紧要的其他掩盖住真正想说的话。
　　他所承受着的、背负着的东西，是无法让别人替他承担的。
　　即便是风神凛也是一样。

　　“这是我一个人的罪。”
　　“所以，请让我一个人承担。”

　　“……白痴。”
　　沉默很久很久之后，风神凛终于开口。
　　长长出了一口气，他站直身体，望着室内两人。
　　“说完了吧？”
　　“嗯，说完了。”阿飞歪了歪头，唯一一只露在外面的眼睛望着风神凛，“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回木叶？”
　　风神凛轻轻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
　　回去？回到那个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的地方么？
　　“……反正他们也抓不到我，想要把我归为叛忍也随便了。”
　　“那么，按照之前所说的……给我一样东西吧。”
　　“你要什么？”阿飞问道。
　　风神凛沉默片刻之后，开口说了一样东西。
　　“这个？倒不是不能给你，不过……你要用来做什么？”
　　“……受人之托。”

　　阿飞说是有事，先离开了。沙隐灼夜歪头“看”着那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风神凛，开口道：“你在想什么？”
　　“在想……要不要做个交易？”
　　“交易？”沙隐灼夜愣了一下，“你要做什么交易？”
　　“……你可能会的一个术。”
　　“那么，你拿什么跟我换？”
　　“你需要的东西。”风神凛淡淡道。
　　“你又怎么确定我一定会那个术、还一定需要你所说的？”
　　“……直觉吧。”
　　“……好吧，反正你大概没猜错。”

　　“这么做……有意义么？”
　　“我答应过他，要帮他照顾宇智波鼬。”
　　“……照顾？”
　　“反正只要让他‘活着’就可以了，其他的……我管不了那么多。”

　　秽土转生之术，将那个人的灵魂唤醒。
　　然后，是向阿飞要来的幻术。

　　“彻底洗掉他之前的一切记忆，封住忍术，除非被那些认识他的人看到，否则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他就是‘宇智波鼬’吧……”
　　“嗯，是这样没错。”
　　“可是这样活着……”还能叫“活着”么？
　　“就算止水那笔账不计较，他杀的人也足够让他用这种方式赎罪了。”

　　“……你打算一直这样过下去么？在这里一直守着他？”
　　“对。”
　　“没有什么其他的考虑……”
　　“没有。”
　　“不会寂寞？”
　　“会，但是无所谓了。”
　　“是吗，那就随你了。”

　　“说到底，他自己也无法释怀吧。”
　　“哦？为什么？”
　　“很简单的道理，”写轮眼中倒映着天上的月亮，阿飞轻轻啧了声，“你想想看，宇智波止水为什么会想起被我封印掉的那部分记忆？因为他不停地去查阅资料、不停地调查那一天发生的事情，才会使封印松动，最后让他想起一切。”
　　“那么他为什么会去查阅资料、调查那一天的事情呢？因为他想要证明波风皆人的清白。”
　　“而风神凛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当晚和波风皆人在一起的他很清楚，波风皆人一定是清白的。”
　　“但是，这件事宇智波止水不知道，而风神凛也没有告诉他。”
　　“……原来如此。”

　　说到底，只是因为一时的意气。
　　发现自己居然有了一直被自己唾弃的写轮眼的那一刻，“绝对不能让止水知道”的想法，占了上风。
　　虽然也考虑过万一有必要就把事情说出来，可是误会波风皆人的人终究不是主流，他没必要特意去澄清。
　　只是他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不过他也很清楚吧。”
　　“自己——绝对不是干净到可以置身事外的。”

　　风神凛蹲在一棵树上，借由树枝遮挡着自己的身影，观察着那边的人。
　　忘记了一切让他对周围有明显的不适应，但是渐渐的已经好了很多，他开始慢慢融入人群。
　　等待着他的，将是很多年，平静的生活。直到很久之后，作为一个普通人而不是忍者死去。
　　风神凛闭上了眼。
　　“呐……你让我帮你做的事情，我做了。”
　　“你做的事情，我也知道了。”
　　“……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黄泉呢？”
　　“如果是的话，你应该已经在那里被狠狠教训过了吧……”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顺着脸一直滑下去。
　　“……止水。”
　　“我们……还会见面么？”
　　还会有那一天么？
　　黑发黑眼的少年，微笑着站在那里。
　　还会有那一声呼唤么？
　　温和的声线上扬，带着淡淡的不耐烦和被刻意掩饰的喜悦。
　　“阿凛。”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下章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