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墙头唤酒

3、第 3 章

　　星期三上午最后一节是3班的体育课，好巧不巧，7班也是。泾韫听鲁同的描述，再加上自己之前见到他的印象，确实没想到阮戈也会跟班里的同学一起打球，而且技术还不错。
　　“泾哥，打球吗？”蒋达走过来，抱着球朝泾韫顶了一下。就搭着泾韫的肩往篮球场走了。
　　走到篮球场，就看到7班有麦色皮肤，长着一张小圆脸的一个男生朝着蒋达挥手：“蒋达，你们班也这节上体育啊！”
　　蒋达看到对方也有点惊讶：“哟！刘斌，刚刚在外面我都没看到你。”听蒋达的语气，他们两人关系应该不错，刘斌这个名字倒是也时不时在班里听蒋达提过，两人好像是同个初中的。
　　“泾学霸，我可听蒋达常提起你啊。”刘斌看到泾韫，一眼就认出来了，毕竟年级大榜前十名，泾韫的名字也总挂在上面，加上泾韫长得又很好看，班里女生可没少私下偷偷讨论。
　　“提我什么，作业好抄？”泾韫一向很会跟人打交道，这一句话一出，瞬间就拉近了刘斌的距离。
　　刘斌一听泾韫这话，就憋不住，道：“哈哈哈，他这臭毛病，还没改呢？”接着又道：“我叫刘斌，你们也是来打球的吧，一起啊。”
　　“好。”泾韫爽快地就应下了。
　　一场下来，大家对泾韫都非常认可了，泾韫的球打得很好，反映很灵活，总能拦下对方不少球。青春时期的男生，想得没那么多，谁技术好就服谁。
　　下课玲也刚好响了，大家约着一起去食堂吃饭。刚刚在打球，泾韫没机会跟阮戈说话，想着当时把人给撞了，泾韫挺不好意思的，就朝阮戈走去，直接胳膊就撂在阮戈脖子上：“哥们，球打的不错啊？”
　　阮戈直接就把泾韫的手给拿开：“你也不错。”
　　泾韫也没介意，摸了摸鼻子，道：“那什么...那天不好意思啊，你看你找个时间，我请你吃饭。”
　　“不用。”阮戈又一次拒绝。
　　泾韫看阮戈拒绝了两次，也就不再要求了。一群男生接着闹哄哄的走到食堂吃了午饭。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体育课上两人基本上都凑到一起打球。期间泾韫还请了大家去校门口一家大排档撮一顿，泾韫虽然是官家子弟，但家庭教育方面很成功，很少有那些官二代身上的臭毛病。这一来二去的，大家跟泾韫也开始勾肩搭背，“泾哥、泾哥”地叫着了。
　　月考后的那节体育课，泾韫没去打篮球，有人就问蒋达：“泾哥今天怎么没来打球。”
　　蒋达听了，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下，说：“挨批呢！”
　　“学习成绩那么好，还挨批啊！”刘斌也纳闷了。
　　鲁同也开始感慨了：“唉，可是架不住人家偏科呀~”这么一说，大家也就好奇了“偏科？学霸也偏科？”
　　“我们泾哥，门门好，可就这生物一科瘸了脚，就有得他受的了。”鲁同说话的语气仿佛在替一个天才惋惜。又道：“这次月考，生物题出得比较难，我们泾哥生物本来就不擅长，这次试卷还没发到他手里，生物老师和班主任就集体过来提人了。那场景...撕...太血腥。”说着鲁同还作势捂住了双眼。
　　鲁同这次说的，倒是一点都没夸张，考完月考，星期一生物老师看到总成绩单的时候，泾韫那一栏，一排过去：语文133，数学150，英语145，文综283，理综251，每一科的分数都是漂漂亮亮的，再看一下生物那一栏的成绩，理综分栏生物56：“赖泾韫！这个小兔崽子！这次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说着就拿着成绩单往教室冲过去。
　　刘思明本来赶过去是想劝一劝生物老师的，可刚到教室门口，就看见赖·偏科学霸·季节性迟到·泾韫正背着书包往教室悠悠地走。这劝架没劝成，反而火烧得更旺了，两位老师几乎是同时冲着泾韫一吼：“赖泾韫！！”给泾韫吓得一阵哆嗦。班里正在早读的同学直接就惊了。
　　“早读开始多久了！又迟到！”刘思明炸完，生物老师接着炸：“科科上尖子线，就这生物，及格线上扒拉着，知不知道你这次生物几分！！”
　　两位老师的怒吼，班上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班里开始七嘴八舌“泾哥这次可得遭罪了。”“默默在心里为我泾哥祈祷，阿门。”“场面过度血腥。”
　　当事人泾韫被吼得脑子一嗡，等定住神，就耷拉着耳朵，朝生物老师委屈巴巴地看去：“老师，我错了，但是生物真的太难了，前几天老班罚我去数学老师那里领的竞赛题都没它难。”
　　如果泾韫没说后面那句话，可能生物老师会被他现在的这幅可怜样给收买住。
　　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所以这次数学考了满分，我这生物就不用学了，是吗？泾韫，以后一天来我办公室给我领一份生物卷，看看下次能不能生物也给我考个满分出来！”
　　“还有，这次的卷子，错题抄十遍，大题部分来办公室解析给我听！”
　　泾韫知道这次说什么也没用了，垂头丧气的应下了。
　　其实生物老师这次发这么大的火，有一部分原因确实是被泾韫这次的成绩气晕了。
　　另一方面，泾韫是一个好苗子，除了生物，其他各科成绩都顶尖，特别是理科，加上泾韫对于数学的喜爱，基本上就可以断定到时候分科，肯定就冲理科去了。
　　但单就生物这一科，就会给他拖很大的后腿，她也想借这个机会，刺激刺激泾韫，希望他能把短板给补齐了。
　　于是这个星期三体育课，泾韫就到办公室找生物老师解析大题去了。
　　听鲁同和蒋达讲完事情原由，大家纷纷感慨泾哥生活不易啊。学霸偏科的后果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阮戈打球打得有点渴了，又忘了带水，也不习惯喝别人的，就想着到小卖部买瓶水，刚走出篮球场，就看到泾韫蔫了一样地朝自己走来。
　　“怎么了？”也许是刚刚听蒋达他们说起泾韫的事，阮戈也不知道怎么了，看见少年耷拉着耳朵，就主动开了口。
　　“别提了，今天去办公室给老师解析又错了，要是明天再错，抄20遍。”泾韫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栽在生物上了。
　　“哪道？”阮戈问。
　　泾韫就拿起手上那张背面全是红×的卷子，指着后面那道题：“就这道。”
　　阮戈比较高，得弯下腰一点才能看清泾韫卷子上的字，刚一靠近就闻到泾韫身上有股轻微的奶味，想起那天撞到他的时候，泾韫手上也是提着一带牛奶，大男生的，这么爱喝奶。
　　阮戈顺手接过泾韫递过来的笔，讲起题来。
　　不愧是获得生物省赛一等奖的，阮戈讲题的思路跟老师的很不一样，但很有用，至少对泾韫来讲。
　　大概十分钟，通过阮戈的讲解，那道题已经被泾韫吸收得七七八八了。
　　阮戈又重头帮他梳理了一下，泾韫顿时觉得豁然开朗，这几天笼罩在他头顶上的乌云终于散开了。
　　“阮戈，你也太棒了吧。”泾韫激动地抬头，把阮戈的下巴给顶到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没事吧。”泾韫发现后连忙道歉。
　　阮戈摆了摆手：“没事，蹭到而已。”刚刚的泾韫有点耀眼，看到泾韫因为解开一道题就这么激动，跟刚刚萎靡不振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阮戈突然觉得这个人有点傻乎乎的。
　　“那就行，对了，你刚刚是要去干嘛？”见阮戈说没事了，泾韫也就放心了。
　　“买水。”阮戈好像又恢复了他一如既往的简单句模式。
　　“那刚好，你帮我解决了这么大的难题，我请你喝水，走。”说着，泾韫没等阮戈回应，就拉着人往小卖部走去。
　　到小卖部，阮戈拿了瓶矿泉水，泾韫直接打开冰柜，拿了瓶冰可乐就去付钱。
　　付完钱，就看到泾韫打开汽水，喝了一口，呼了口气，眼睛就眯了起来，特别享受。
　　阮戈倒是头一次看到有人喝汽水还能给喝美了。
　　泾韫这个人，好像天生就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直接就把手往阮戈脖颈上搭：“阮戈，你生物这么好，以后我不会的，你帮我一下嘛。”
　　阮戈这次倒也没推开泾韫，反正要下课了，两人就直接往楼上的食堂走去了。
　　直到吃完午饭，阮戈也没回泾韫刚刚的问题。泾韫也不死缠烂打，反正现在生物老师还没给他出难题，到时候遇到了再说吧。
　　下午，泾韫就去办公室找生物老师，把题给解析了。
　　解完题，还稀奇地得到了生物老师一顿夸奖，说这个解题思路很不错，泾韫在心里又把阮戈感谢了一遍，并暗自发誓一定要抱紧阮戈这条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