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青春迷途》麻豆的假期

50、花间酒，人间月

　　“你来了！”
　　他如往常一般温柔地笑望着，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落在在苏羽灵的眼里，却多了一分晦涩不明的落寞。
　　“还在忙吗？”她随意地靠到办公桌前，仰头问道。
　　“也差不多了。”玻璃窗外的公路，灯影交错，一天时间又要结束了。“吃饭了吗？”
　　苏羽灵揉揉肚子，抱怨道：“为了跑来见你，我还饿着了！”
　　张一凡果断地关上电脑，提起车钥匙走到苏羽灵身旁。“想吃什么？”
　　“火锅！”
　　“这个点，海底捞估计要排队。”
　　“没关系！”苏羽灵下意识挽起他的胳膊，“我们回家吃吧！”
　　突然被亲近的人，仿佛隔空点了穴道，傻傻杵在原地。眼波潋滟，苏羽灵慌忙间松开了手。
　　“怎么了？瞧不上我的厨艺？”她故作轻松地反问，身体却自觉地退后一步，分开两个人不该再有的亲密。
　　“既然，苏小姐亲自下厨……”宽厚的手掌不由分说将她的柔荑包覆，十指相扣。“在下受宠若惊！”
　　当两个人提着超市里买的大包小包打开房门的一刻，张一凡黑黝的脸皮难得一见地红了起来。
　　“好像有点乱…哈哈……”抢先一步自我批评，是不是可以挽回一点印象分？！
　　苏羽灵已经一年时间没有来过这里。做为大学毕业后的第一次置业，房间虽然不大，却也处处布置得温馨舒适。
　　新婚燕尔犹在耳，分崩离析转眼间。小小一方天地，承载了太多的过往。只是关掉滤镜的那一刻，才懂得，物是人非。
　　仿佛担心身旁的人会转身逃跑一般，张一凡连拖带拽，把苏羽灵塞进了小小的厨房。
　　“你做饭，我打扫，各司其职。”
　　话声刚落，某人就火速撤离现场，徒留苏羽灵抱着满满的食材原地发呆。
　　一个小时后，两个人终于安安稳稳地围坐在餐桌旁，享受一顿热气腾腾的晚餐。
　　苏羽灵斜看了一眼桌上华丽的欧式烛台。透过昏暗而摇曳的光线，张一凡正举着筷子，目光专注地等着辣锅里翻滚的肥牛。水汽渺渺，万物蒸腾。
　　“你确定要关着灯吃火锅？”苏羽灵忍不住再次确认。
　　张一凡将沾满芝麻花生酱的肉片，悉数送进口舌之中，满满的幸福感。“烛光晚餐，多浪漫！”
　　苏羽灵的嘴角抽了抽，这么与众不同的审美，果然世间少有。随手摸起红酒杯，仰头闷一口，全当压惊。
　　“炖猪脑，要不要来一个……”
　　红烛过半，一顿中西合璧的晚餐也算接近尾声。
　　苏羽灵看着满桌的空盘和酒瓶，大脑里已经混沌不清。鼻尖前的人影和身后的烛火一起左右晃荡，眼花缭乱，只恨不得卷起一阵狂风让一切幻像都融进黑夜里。
　　“羽灵，羽灵……”一个响亮的饱嗝，生生打断了张一凡的喃喃自语。
　　“吃饱了吗？”把手轻覆在她的肚子上，感受微微隆起的弧度，像极了主人抚摸爱犬。
　　苏羽灵尴尬地捂住不听话的嘴，只求找个地洞躲一躲。却不想在下一秒，被人拥入怀中。
　　“有你在身边，真好！”他贴着温润的脸颊轻声感叹。花香也罢，烟火气也好，都是属于她的味道，心之所安。
　　呼吸越发滚烫，在锁骨和耳垂之间来回游走，激起阵阵酥麻的错觉，和发酵的酒精一起，在慵懒又魅惑的音乐中，抵死缠绵。
　　对酒，当歌，不胜，酒力；
　　满身，假意，为何，轻敌；
　　有酒，消愁，不用，酒精；
　　何来，借口，贪杯，意义；
　　……
　　落英缤纷，轻纱曼妙的女子，与月对饮。飞檐走壁，白衣胜雪的男子，揽风入怀。
　　“花间酒，人间月，公子何不留下与我共饮一杯？”
　　美景，美酒，美色……
　　人之本性，皆出本心；
　　纷纷扰扰，何须介怀；
　　他若要，我便给；
　　左右不过，一场男欢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