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青春迷途》麻豆的假期

43、殊途同归

　　他勇敢地握住了她的手，细密的汗腺一点点渗透进皮肤，将他隐藏的心事展露无遗。
　　“我……”苏羽灵仿佛失去了表达的能力。
　　“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
　　一句温柔至极的喜欢，听起来竟是那么熟悉，和少女时代的无数个梦重合在一起。原来，那旧时光里的悲欢离合，并不是一个女孩的独角戏。她的一颗真心，也被人悄悄地收藏。多年后迟来的告白，宛若一场青春的谢礼。曾经的心动、忐忑、思念、不甘……都消散在那个夏天，不留遗憾。
　　“谢谢你的喜欢，羽轩哥哥。”这是十年前的女孩想对男孩说的话。
　　“可是，我只能说一声对不起。”十年后的苏羽灵知道，她和谁都不再有可能。爱这种东西，对她而言已经是奢侈品。
　　赵羽轩再一次听到苏羽灵喊他哥哥，恍若隔世。年少轻狂时，不知情为何物，待寤寐难安，方知相思已入骨。怎奈何，流年易逝，春光不在。
　　“为什么拒绝我？！这么多年青梅竹马的情意，难道比不上一段短暂的婚姻吗？”意料之中，却终究意难平。
　　“不是这样！你不明白……”她想解释，但他已迫不及待。
　　“是的，我不明白！我不明白高考那年你为什么不来北京，甚至不和我联系！我更不明白那个从小到大眼睛里只有羽轩哥哥一个人的小女孩，为什么会转头就爱上别人！”
　　这些话几乎脱口而出，将压抑多年的情感一股脑宣泄出来。如果她去了北京，如果她没有爱上张一凡，那么结局又是如何？一步错过，半生蹉跎。他再也不要当一个过客，他要站在天平的另一端，让她直面有他的过去和未来。
　　“因为你太好了，好得让所有人喜欢，却也让所有人都望尘莫及。我努力过，只为有资格和你并肩站在一起。可惜，平凡如我，一败涂地。”
　　“所以，你就这么把我放弃了？”让他后知后觉的情感，无处安放。
　　“雄鹰翱翔于长空，雨燕徘徊在屋檐。我们本就不是同路之人。”世界那么大，他不该被任何人牵绊，他要飞得更高更远。
　　“谁又与你同路了，张一凡吗？”
　　“他和我曾经同路而行，可走着走着也散了。我想，剩下来的路，我可以一个人走。”苏羽灵微笑着对自己说。
　　赵羽轩很清楚张一凡的不甘，却又始终看不清苏羽灵眼底的灰霾。
　　“你不爱他了吗？”问出口的这一刻，他的心仿佛被一张无形的网紧紧勒住。
　　苏羽灵依然笑着，美丽而空洞。“婚姻里面，除了爱，更多的应该是责任和妥协吧。而我背不起这份责任，也不甘心妥协。”
　　人总是这么愚蠢，明明知道答案，却还要去问。他说不爱，她说爱，这就是回答。
　　“我不懂婚姻，也不需要。两个人，相爱就在一起，不爱了就分开。何必用法律上的契约方式，勉强捆绑在一起。”他不在乎她结过婚，只在乎她爱不爱。
　　“我是个大俗人，所以结婚又离婚，白白忙活一场。”
　　“没关系，我们殊途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