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青春迷途》麻豆的假期

30、除夕夜

　　“当年是哪个小姑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叫羽轩哥哥？那可怜模样，真是怀念呀！”无耻揭人短的赵羽轩，享受着苏羽灵脸红耳赤的表情，继续倚老卖老。“要不然再叫一声吧，羽轩哥哥给你发红包！”
　　士可杀不可辱！虽然心里早把他当成了哥哥，可大庭广众之下，打死也是叫不出口的。苏羽灵把眼睛移到了头顶上，无视。
　　“自己不要的，不要说我小气。”赵羽轩笑着靠坐到椅背上，变魔术般掏出一本书。
　　“《三体》？”苏羽灵诧异道。
　　“雨果文学奖得主，一个电子工程师的科幻小说。”
　　“你们物理系狂人的课外读物？”苏羽灵翻了翻半旧不新的书，尽然还有手写的批准。
　　“送给你的新年礼物，私人珍藏版！”赵羽轩得意地回答。
　　好另类的礼物！苏羽灵嘴角抽了抽。“要不要再签个名？”她忍不住挖苦道。
　　“好主意！”某人毫无眼力地欣然同意。帅气地抽出暗金的派克钢笔，洋洋洒洒写下了几个大字。然后，慎重其事地把书交到苏羽灵手里。“好好学习！记得写一千字心得体会，发到我邮箱。”
　　“靠！”苏羽灵差一点没把书甩出去，“凭什么？”
　　“苏羽灵同学，注意礼貌用语。”赵羽轩端着夫子的做派，心里快要笑出内伤。
　　苏羽灵愤愤然地瞪着这腹黑的人，敢怒不敢言。唯有化悲痛为食欲，吃到他肉痛。
　　等到两个醉意朦胧的人走出了餐厅，才发现灯火通明的街道早已经空空荡荡。一年一次的除夕夜，找不到代驾，也找不到出租车。看着赵羽轩穿着单薄的西服，在寒风里故作镇定，裹着羽绒服的苏羽灵有那么一点点内疚。
　　“不好意思，我要去赶最后一班地铁了。这旁边威斯汀酒店的早餐还不错，你要不再烧点钱将就一晚上？”苏羽灵怯怯地说。
　　赵羽轩二话没说，死死拽住想要快闪的人，发自灵魂地质问道：“大过年让我住酒店？”
　　苏羽灵心虚地低下了头，谁叫自己贪心吃那么久。自作孽不可活，只能豁出去了。“要不然，你去我家暂住一晚，明天再来提车？”
　　“算你有点良心。”赵羽轩眯起眼满意地笑了笑，苏羽灵陪着笑脸在心里哭了哭。
　　折腾到家，已经是十一点。苏羽灵把赵羽轩安排在楼下的客房，就想上楼洗个澡大睡一场，没想到会被人拉着守岁。
　　春节联欢晚会自然是看不下去的，赵羽轩吆喝着看电影。选来选去，最后居然把《初恋红豆冰》这部老片翻了出来。
　　苏羽灵满脸鄙夷地看着这位老古董。
　　“要不然看《鬼吹灯》？”老古董露出了锋利的牙，咧嘴笑了。
　　苏羽灵吓得一个激灵，大半夜看鬼片，有毛病！“还是轻松愉快一点，比较好。”
　　“就是啰，这片还是你推荐的。今天，当是给我补课了。”
　　苏羽灵无力反驳，只能陪着笑脸闷头吃薯片。
　　电视机里，油腻的品冠抱着一把破吉他没完没了地耍帅，内敛的梁静茹孤坐在栈台上偷听夏天的虫鸣，安静的阿牛躲在阁楼上一笔一画地描绘梦中情人的样子，狂躁的李心洁在街头痛扁一群歪瓜裂枣的小混混……少男少女，嬉笑怒骂，在青春躁动的时光里，相遇又错过，相爱又离别，只留下淡淡的味道，淡淡的忧伤。
　　镜片上的光影还在无声地闪烁，浓密的长发披撒在他的肩头。隔着厚重的衣服，他仍然可以感觉到她睡梦中平稳的呼吸。像一阵阵和煦的微风，带着香甜的气息，吹进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