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青春迷途》麻豆的假期

10、待价而沽

　　Peter半吊子的预防针，打得人不上不下，一颗心老悬着。没多久，销售总监的一条微信群发过来，原定十点半开始的周例会临时取消，没有解释，明显透着诡异。三个人默默传递了眼神，各自归位。
　　不一会儿Frank揣着手机跑去楼下抽烟，半个小时后，沉着脸缓缓走了进来，苏羽灵瞥见他领口的一抹烟灰。Frank在两人的办公桌上各敲了两下，三个人很有默契地关上了电脑，前后脚进了会议室。
　　“刚刚和老大确认了，总部那边确实出了大事，老佛爷昨晚突发心梗，没了！”Peter表情很镇定，看来他一早就听到了风声，倒是最后一个搞清状况的苏羽灵吃惊不小。
　　Frank口中的老佛爷就是MC的创始人及现任总裁David，一个六十多岁还喜欢和年青人一起打网球谈梦想的老头。清晰地记得去年他来中国的时候，和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办了个生日Party，没想到一夜之间就毫无征兆地走了。苏羽灵心里止不住酸痛起来。
　　“老大现在是不是去机场的路上？”搞技术的男人显然更为理性。
　　“你小子猜的没错，老大正去美国总部的路上了。”Frank扫了眼对方脸上的笃定，接着说道：“因为老佛爷个人意志，MC这么多年一直保持家族私有化没有上市，可偏偏他唯一的儿子宁愿在华尔街搞金融，也没有兴趣继承衣钵，两个孙女更是一个学医一个搞艺术，完全指望不上。前几年老佛爷也死了心，花精力培养了两个候选接班人，可惜一山不容二虎，两人明面上一团和气，背地里斗得你死我活，可单拧出来却没一个真能服众，更别提在这个节骨眼上力挽狂澜。MC恐怕要乱上一阵子了。”
　　“你分析的没错，但这些只是内忧。实际上，我倒觉得MC被卖掉的可能性更大。”Peter冷静地补充道：“你们不要忘了David的儿子是玩资本运作的，以前是老佛爷压着，他不想管也管不了，现在这张底牌可完全在他手上攥着了，即使不出手，那也是待价而沽，等着买家入场。”
　　Frank眼底一抹精光闪过，很快又挂上一张玩世不恭的嘴脸。“爱咋咋地，随这帮老外窝里斗吧，反正咱们仨都是底下干活的小娄娄，天塌了也有老大先顶着了。走走走，咱们一起吃饭去，化悲痛为食欲。”三个人各怀心事，却又不约而同地避开这个沉重的话题，没心没肺地祭五谷杂粮去了。
　　上班下班的日子，在暗流涌动的不安中，一天天过去。苏羽灵没有等到公司总部的新消息，倒是被爸妈突然的造访吓了一跳。撩下家里人的电话，苏羽灵马上打给了张一凡，可惜才响了两声就被摁掉了。如果是过去，她肯定会追个微信，让他忙完了立即回电话。可是现在却犹豫了，她好像已经没有理直气壮的优先资格。
　　不过两分钟后，电话就响了。“羽灵，刚刚在和客户开会，是不是有事找我？”电话那头声音很轻，后头好像还有人在说话。
　　“会还没开完了吗？我的事不急，晚上再说。”三言两语就收了线，苏羽灵突然对自己下意识的的善解人意很是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