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看着千代稚嫩的背影逐渐消失于夜色，几个孩子还沉浸在不舍的情绪里。
见此，已经从祢豆子口中了解到千代来到他们家的始末的炭治郎忍不住抬头看向自己的妈妈：“妈妈不会害怕身为鬼的小千代吗？”
灶门妈妈一惊，低头看向自己向来懂事通透的长子，见他神态平和，并非质疑，仿佛只是单纯的提出了一个非常普通的问题，想要听听她的看法似的。
灶门葵枝惊觉，一夜之间，自己的孩子身上也许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意外。
但她没有追问，只是柔化了神情，时常拢着轻愁的眉目舒展开，露出了一个如同过去十几年一般温柔又包容的浅笑。
她摸了摸长子的头发，沉吟片刻，缓慢的说道：
“妈妈觉得，决定一个人是人类还是恶鬼的，从来都不是他本身的身份，而是他的行为和其他的一些东西，比如温柔、善良、理解、包容、尊重……这样的东西……千代的身份的确让妈妈很惊讶，但她是个很好的孩子，不是吗？”
以人类之身，行恶鬼之事的人又何其多呢？
她咽下了最后半句话，只是看着她的孩子已然红了的眼圈，在他的惊愕下将他搂在怀里，温声笑道：“就像我们炭治郎，就算以后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在妈妈这里也还是很好很好的好孩子，永远是都非常可爱的好孩子~”
所以不要害怕，不要惶恐，无论如何，妈妈一定都会在的。
这叫什么“就像”呀，哪里有这样转折的……
炭治郎却在母亲温柔的抚慰中觉察到了她真正想对自己说的话，不禁在她怀中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任由几滴水渍融进了母亲的衣襟中。
“真是的……妈妈，我现在已经是大人了……”炭治郎被抱着，闷闷的说道，却乖巧的没有挣扎。
“啊！哥哥好狡猾！花子也要抱！”回过神的花子抹了把脸，噘着嘴挤进了两人的怀抱中。
“茂也要抱！”“姐姐和六太还有竹雄快点过来！”
“哈？为什么突然要做这种事啊！”
“哎呀竹雄哥哥快过来一起抱抱嘛哈哈哈~”
“……可以是可以……”
收到了乌鸦的信息，以最快脚程赶到此处的水柱富冈义勇到来时，看到的便是在驻留在雪地上的明灯，以及嘻嘻哈哈抱成一团的一家人。
大笑声甚至惊飞了树梢觅食的寒鸦阵阵。
唔，中间那个孩子，感觉要喘不来气儿了。
*** *** ***
狐之助的警报无误的话，现在那个气息强盛的鬼杀队剑士已经到达灶门家了吧？
疾步走在灶门炭十郎指示的路上，千代刚这么想着，被留在了灶门家观察情况的狐之助就一个闪烁，出现在了她的脚边。
“如大人所料，来者确认是鬼杀队的九柱之一，在灶门炭治郎君的作用下他已经给隐发了消息，之后灶门家应该很快就能得到妥善的安置了。”
“嗯。”千代面色平静的点点头。
以她现在的情况，如果正面碰上柱，正常情况下都很难收场。
她是不想和鬼杀队对上的。
就这一晃神，千代忽然见到这荒无人烟的山野小路前方的转角处转出一个人影来。
天仍未亮，夜露深重，那女孩却仅着一身白色单衣，低着头，不紧不慢的迎面晃来，眼见两人就要冲撞上了。
显然不是每个人都如同她一般夜能视物……千代心下生出几分违和，却本能的侧身相让。
这山路狭窄，一次只能通过一人，千代身量娇小，侧过身子倒也是足够让这奇怪的女孩从这山道通过。
她耐心的等他过去后正待继续前行，擦肩而过的刹那，她听见那女孩嘶哑呢喃的声从头顶上方传来：
“救……救救泉子姐……救……”
什么？千代皱眉，抬头望去正打算细听，却听到狐之助惊讶的声音从脚下传来：“大人您怎么了？”
她低下头去看向管狐，却只见管狐歪着头疑惑的与她对视，似乎在奇怪她突然停下脚步侧身避让的姿势。
她心下一惊！猛然回过头去看身后——
山路漫漫，入目所及，空无一人，又哪里来的女孩？
淦！又是这时灵时不灵的奇怪能力！
“狐之助，你刚才没有看到一个穿着白色单衣的女孩走过去吗？”
想起她和灶门炭十郎交谈的时候狐之助正奉命盯梢，千代故意这么问道。
听到她的疑问，狐之助先是愣了一下，歪头迟钝了片刻，随即猛地打了个激灵，本就蓬松的尾巴直接炸成了一个毛绒球，圆圆的眼睛又睁大几分，静止了两秒这才强作镇定的回答道：
“啊，大人您应该是在昨日第一次同调身体力量的时候进一步解锁了您、您的能力，小狐未猜错的话，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灵视’了……”
狐之助停下，咽了口唾沫，抬头看着她轻声说道：“俗称‘阴阳眼’。”
“哦，原来是这样啊。”千代撇了狐之助一眼，压下了想要上挑的嘴角。
见到这个自称时政特派狐的小东西此时吓成这个样子，她反而觉得幽灵魂魄之流没有什么可怕了。
想想不也是吗，这人活着她都不怕，死后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千代弯腰抱起了狐之助，想起刚才听到那幽灵的话总觉得有些在意，便往刚才幽灵出现的转角方向行去。
“大人？”狐之助不解。
“我们过去看看。”千代淡定的撸了一把狐狸尾巴，把狐之助炸开的毛毛顺下去。
隐隐有一种直觉，觉得灶门家爸爸和这个遇到的女孩说的是同一件事。
狐之助沉吟片刻，劝到：“大人现下实力不足，如果遇见鬼月恐怕打草惊蛇，在此世，这幽灵的那头很有可能就是鬼在作乱，不排除上弦的可能性啊。”
而鬼王和鬼月的视线可以共享所见，这点她应该也曾在资料中了解过的。
千代低头看着怀里分外乖巧的狐之助，不禁轻勾起嘴角：“狐之助曾以结界为我规避风雪，想来结界术应该不错？那是否有阻挡他人窥探视线的结界呢？”
“有是有……”狐之助有些苦恼，可是鬼与无惨的联系媒介是鬼血……
“你直接将结界笼罩在我身上不就可以了？让别人看着我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陌生的女孩子的样子。”
“对喔！”狐之助茅塞顿开，“结界还能这么用！”它随后星星眼的看向自家审神者，“不愧是千代大人！果然智计无双……”
“闭嘴。”千代面无表情的用两根手指捏住了狐之助的狐吻。
“走了。”
抱着狐狸的少女几个纵跃，向着幽灵出现的方向飞速消去了身影。
*** *** ***
顺着山路而下，山脚下是一个空荡荡的小镇。
此时天边已经隐隐泛起了鱼肚白，按理应当有早起的商铺开门准备营业了，可千代却是一个人也没有看到，整个镇子安静得不像话。
一阵咸腥的微风拂过，将一张残破的纸页吹往千代脸上，千代顺手截过，只见沾染了不知名脏污的残页只能依稀看清“万世极乐”几个字，一股浓浓的邪教感扑面而来。
千代皱着眉头，顺着空气中传来混杂着血腥和花香气味的方向，飞快的奔往了镇子的中心位置。
在这里！
千代脚步一顿，错身闪入了旁边的一个小巷子，尚未见到人影便先听到了一阵肆意的轻笑声，随即一个年轻男人用故作天真的语气悠哉悠哉的说道：“你看，你一个人也没有护下来~撒~可惜天快亮了~未能与你这样可爱的女孩子融为一体实在是莫大的遗憾……”
这踏马什么变态渣男宣言现场？
千代没有犹豫，冲刺，冲声源处挥刀劈下——
她料定这一刀的速度，鬼除了避开别无他法。
“轰隆——”刀刃带起的气流将正在对峙的两人分开，巷子边堆放的杂物散作一堆，暂时替这边遮掩了一点鬼的视线。
与此同时，千代在对着鬼的方向劈出这一刀后飞快的闪身到人类的气息这一边，半跪在气息微弱的女子身旁，掌心悬于对方胸口上方，金色的幽暗光芒涌现，护住对方的心脉。
谁知那女子看清她后，震惊又着急的睁大了眼睛，开口却不是求救，而是用最后的一丝力量试图推开她：
“走……快走！”
蝴蝶香奈惠没想到直到最后她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无辜的女孩子被牵扯进来。
经过整夜的战斗，她的体力和生命着实已经透支了，此刻大脑嗡鸣，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这个突然冲进战局的女孩的不同寻常；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又涌现出了力量的她，本能就只想着要如何护住这个女孩不要让她也丧命于恶鬼的毒爪。
“好啦，没事了，你放心休息一会儿吧。”
千代放柔了语气，看着面前的女子神色在不甘与不安之中挣扎，最后还是败给了身体的本能，陷入了黑甜之乡。
千代起身，瘫着脸面向对手的恶鬼。
只见那恶鬼优雅的摇着一把锋利的金色铁扇，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把合拢的对扇，彩虹一般的眼眸正兴致盎然的打量着她，声音无限欢喜：
“哇~你好强~你也是柱吗？可惜你来晚了呢~天快亮啦~我要回去了哦~下次再见面吧~”
千代将幻化成普通太刀大小的刀剑插在一旁，只抱着手臂一副没打算阻止对方离开的样子。
对方见此，以扇掩面笑得眯起了双眼：“哎呀~真是傲慢得让人喜欢呢~在下乃是万世极乐教的教主童磨~可爱的小姐~下次见面的时候请务必要告诉我你的芳名哦！~”
千代仍然抱臂不语。
鬼笑笑不以为意，只是退后一步，张开手施施然道：“鸣女~今天也要麻烦你了~”
一片寂静，无事发生，他仍然站在原地。
他困扰的皱了皱眉，单纯无辜的笑容中透出一点委屈来：“鸣女小姐？”
半晌，四周空间毫无波动，此时他的笑脸终于僵硬了几分：
“诶呀呀~今天麻烦了呢~”
一直作壁上观的千代终于有了动作，只见她双手捧脸，故作惊喜的露出了一个浮夸的假笑，学着他刚才的语气捧读道：
“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见面了！教-主-大-人~”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