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爱（物理）感化世界[快穿]》梦落遗尘

152、献祭的新娘

　　当晚，轩瑶便睡在了重琅的床上。
　　嗯，重琅自愿去“睡沙发”了。
　　他本就不是讲究人，化成原型的野兽什么泥地里没滚过，随意在捯饬一张小床来，睡着就睡着吧。
　　但轩瑶并没有因此而感动，而是怀有深深的疑惑。
　　千阿对她的所作所为，都能够给予合理的解释。
　　那么重琅呢？
　　说是一见钟情么？
　　轩瑶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魅力让这只妖一见钟情。
　　与千阿相比，她再普通不过，他为什么偏偏看上她？
　　她只能怀疑重琅另有目的，可她不敢问。
　　对重琅来说，她能放下戒心就足够了，至于疑心，必然会有。
　　等她不再怕他，他会细细说与她听。
　　事情远没有这样简单。
　　人与妖之间的隔阂不可能这样轻易解除。
　　更别说千万年来的宿怨。
　　晓栩的意思是，重琅不该戒心那么重，指对其他妖族。
　　他是妖，他的归属是妖族，他真正的同伴是妖怪。
　　他却只愿意与那一个人类女子相伴，只希望自己被人与妖一同排斥么？
　　就算他不在意，他希望自己心爱的女孩因为他而遭天下人厌恶么？
　　很快，轩瑶有了相对的自由，重琅不再要求她必须时时刻刻跟随在他身边。
　　有利有弊，重琅其实很不放心。
　　有晓栩在……他就更不放心了。
　　妖族没有礼义廉耻是真，那些和晓栩混久了的女人和女妖都很是口没遮拦。
　　她们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就问轩瑶重琅那方面的能力如何，尺寸如何，没什么不敢问的。
　　轩瑶哪里能回答这些常识以外的问题，当下就躲在晓栩身后不出来了。
　　重琅对此很不满意，但他又不能让轩瑶知道自己在暗搓搓监视她。
　　他们始终不亲近。
　　再后来，晓栩带轩瑶回到落晖城，回到了符家。
　　结果可想而知。
　　她们明明是人，却被斩钉截铁认为是妖。
　　血脉相连的亲人视她们为洪水猛兽，一边畏惧着，一边憎恶着。
　　轩瑶受到的打击不小，她不能理解那些人的言行，更不能理解他们的想法。
　　她一直都相信着他们啊！相信他们一定会来救她的！
　　“傻丫头。”
　　靡靡之音在耳畔响起。
　　轻若呢喃，如同情人间的低语。
　　“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能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谁阻碍了他们生存的余地，谁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这是由地狱死神亲口说出来的话。
　　她不信也得信。
　　晓栩带着浑浑噩噩的轩瑶回去，送到重琅手中。
　　轩瑶的视线没有焦点，显然还陷入魔怔无法自拔。
　　重琅当下就深深蹙起眉头。
　　“我把人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照顾她？”
　　少女极缓慢的眨了一下眼，冷冷一笑。
　　“你宝贝她，她可不是我的宝贝。况且，她自己想回家，我没必要拦着。话又说回来，你也别这么道貌岸然的指责我。你早就想让她看清楚自己家人的嘴脸，你早就想断她后路，不是么？我替你做了这个恶人，你该感谢我才是。”
　　被人拆穿心思的男人脸色瞬间就黑了。
　　“滚出去。以后不准再见她。”
　　少女微微偏过头，懒懒的勾了勾唇。
　　“你有本事把气撒在她头上呀。释放出你心中的野兽，将她压在床上狠狠侵犯。我早就告诉过你，让她变成你的女人，她还能想着逃跑呢？要是被你做到怀上孩子更好，你觉得她像是那种抛夫弃子的人么？”
　　说尽恶毒之语，男人女人都受不了的恶毒。
　　轩瑶震惊的看着她，突然觉得自己本就摇摇欲坠的世界正在轰然倾塌。
　　重琅见状，想伸手扶她，但被轩瑶惊恐的拍开了他的手，猛然倒退好几步。
　　她信了。
　　信他会做那些禽兽之事。
　　对，他在她眼里，就只是一只野兽，与她从本质上不同。
　　少女敛眸，轻声一笑。
　　“还是你以为，你这样磨磨蹭蹭的，她就会被你的温情所感动？你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落晖城已经有了私定终身的男人。重琅，有时候我真看不过去，身为野兽，你装什么人类啊。你装了，她就信了？你自己觉不觉得可笑？”
　　男人出手了。
　　尖锐的指爪，穿透了少女的胸膛。
　　撕开血肉的一刹那，连重琅都愣住了。
　　鲜血迅速渗透了白衣。
　　尖叫声起。
　　少女又笑了一声。
　　轩瑶尖叫着往外跑，重琅自是不敢耽搁，抽回手便追了上去。
　　鲜血流了一地。
　　素指触上胸膛，捻过一缕血水，轻轻置于舌尖。
　　嗯，果然自己的血液最是可口。
　　低低哑哑的笑声溢出，少女转身向外走。
　　看，她就是这样的恶人呐。
　　千万不要对她抱有丝毫希望。
　　用血泪去记住。

　　轩瑶慌不择路，身后的妖脚步沉重。
　　他似是不急不缓的在追赶绝不可能逃脱的猎物，叫女孩心中升起浓重的绝望。
　　她泪流满面，看不清脚下的路，很快就被枯枝绊倒在地。
　　手掌和膝盖磕出了血，重琅连忙上前。
　　别人的血啊，流多少都不值钱。
　　她就不一样了。
　　男人动作笨拙又粗鲁，想帮她止血，却不自觉扩散了伤口。
　　轩瑶哭得更伤心，她挣扎的力道他甚至都感觉不到。
　　“你放过我吧！你放我回去吧！我是人你是妖，我不可能留在你身边的！”
　　“……”
　　他身上尽是戾气，没有回应。
　　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说些叫她更害怕的话。
　　他在克制着，不让自己的怒火伤到她。
　　“求求你！求求你了！”
　　她伤心又绝望，那么不情愿。
　　可他不会答应，绝对不会。
　　男人一把将女孩扛在肩上，不发一语往回走。
　　女孩尖叫着捶打他的肩背。
　　“放开我！放我下来！我不要跟你走！你这个妖怪！你放开我！”
　　或许，那个女人说的对。
　　重琅这样想着。
　　他是不是该狠心一点对她，让她彻底死了那条心。
　　你看啊，故事里的男女主角，哪有这般轻易就一见钟情、二见定终生。
　　哪怕，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相爱相杀、破镜重圆的戏码，也需要一些……催化剂。
　　比如一个恶毒的配角。
　　比如一些不涉及原则性的误会。
　　这样会让感情更牢固的。
　　这就是羁绊。
　　比单纯的情情爱爱、或是“我馋你身子”更深刻。
　　少女坐在树上，头靠着树干，轻轻浅浅的笑着。
　　她胸口已经不再流血了。
　　但树下积了一滩血迹。
　　众妖围聚，纷纷抬头看她。
　　“千阿大人，请享用我的内丹吧！”
　　众妖附议，殷殷切切。
　　“为什么呢。”
　　少女垂眸。
　　“若是我不在了，对你们才是好事吧。”
　　虽然从根本上来说，她是不死不灭的。
　　但他们不会知道这一点。
　　男人们，女人们，男妖们，女妖们。
　　他们仰望着她，痴迷而狂热，是最虔诚的信徒。
　　“千阿大人绝不会有事。我们绝不会让你有事。”
　　“你们会死。”
　　“那也没关系，只要千阿大人能够活下去。而且能成为千阿大人身体的一部分，我们死得其所。”
　　“我……不明白啊。”
　　她明明是，极恶之徒吧。
　　崇尚着血腥与杀戮，重复着死亡和救赎。
　　他们应该敬畏她，并厌恶她，才对。
　　少女纵身跳下。
　　红衣翻飞，绽出绚烂花朵。
　　“就凭重琅啊，是根本伤不到我的。我就是无聊久了，想恶作剧一下。你们……不用多管闲事。”
　　血色蜿蜒，众妖跪拜。
　　“你们记住，重琅才是你们的王。我……”
　　一声低笑。
　　缥缈随风。
　　“迟早是要离开的。”

　　重琅将轩瑶一路扛回洞府，将人扔到为她准备的柔软床上。
　　她还在尖叫着哭泣，以为他真的要对她做出苟且之事。
　　男人擒住了女孩的双手，一条腿跪在少女腿间。
　　身上的煞气几乎抑制不住。
　　“轩瑶，你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就算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不愿意待在妖族的地盘，你现在也没有机会回头。人类不会接受你，他们只会把你当做被妖怪污染的物品毁坏丢弃。你除了我身边，哪里都去不了。人类容不得你，其他妖怪也不可能接纳你。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你都别无选择。”
　　他很少说这么多话。
　　不，确切点说，他没有人、也没有机会说那么多话。
　　他唯一可以倾诉的人，他唯一想要倾诉的人。
　　正在如此强烈而坚决的排斥着他。
　　为什么。
　　“我不信！你骗我！你们全都在骗我！我要回家！我要爹娘！”
　　她哭得伤心，也哭得难看，哭得重琅既烦躁又心疼。
　　那个女人说什么胡话呢。
　　这个小姑娘自己还是个孩子，她竟然卑鄙无耻的唆使他逼她怀孕。
　　眼前的小姑娘一看就柔柔弱弱，被他吓唬一声都能哭好久。
　　他要是真碰她一下，怕是立马颤抖着碎了。
　　他有点想笑。
　　还有点……
　　他不知心中所想，但并没有因为怒火而想将人强行占为己有。
　　他没办法对这样一个小孩子做那种事。
　　完全兴不起那种念头。
　　……与年龄无关吧。
　　所有被送来的祭品都是这个年纪的少女。
　　轩瑶应该是被娇宠着长大，所以才像个孩子。
　　而那个人……
　　重琅垂眼，凝视小姑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脸蛋。
　　她容颜很精致，远比当初那个女人被送来时精致太多。
　　并不是指美貌，而是……娇生惯养的程度。
　　方才剧烈挣扎过一番，小姑娘的衣襟有些松散了。
　　她当然是个美人，甚至比千阿更美。
　　但不会有人这么想。
　　在见过那个人之后，谁还会这么想。
　　包括眼前这只妖。
　　他看着小姑娘形状优美的锁骨、以及白皙细腻的肌肤，略微有些慌神。
　　生不出半点旖旎的情绪。
　　他想，这是当然的。
　　他心里头的小姑娘纯真无暇，是世间最好的小姑娘，怎能用那些污秽玷污她。
　　只因那人生性放荡，才会叫人惊鸿一瞥，满眼是欲。
　　系统：……那啥……【欲言又止】
　　察觉到男人的视线，小姑娘哭着抓紧自己的衣服。
　　“不要！不要碰我！求求你！我可以为奴为婢！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求求你！”
　　“别哭了！我不会强迫你！”
　　小姑娘顿了顿，哭声虽渐渐小了，但她又忍不住打起了嗝。
　　实在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再坏的人都舍不得欺负她。
　　……那个妖物除外。
　　系统：……话说……【如鲠在喉】
　　“你记住，你是我的。你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更没有等你回去的人。你要是再想着逃跑，我就只能把你锁起来。你不要恨我，这是为了你好。你不信我可以，但你更不能信落晖城那群虚伪的人类。人类远比我们妖怪更可怕。”
　　她一直被保护的很好，她不明白他说的话。
　　她只是为了明哲保身，所以乖巧的点头。
　　回忆是美好的，经过时间的推移，被冠以完美的遐想，编制出最理想的梦境。
　　如果所有的美好都在最美好的一刻戛然而止，这才是最完美的。
　　谁都不会知道，童话故事结局之后，又会是怎么样的发展。
　　是的，童话已经结束了，接下来的，就是现实。
　　他如愿见到了她。
　　然后。
　　试图找回过去。
　　晓栩希望，他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
　　系统：不可抗力就是不可抗力！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不管他知不知道结果都只有一个！该醒醒的人是你啊！！！【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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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_→这个故事是不是一反常态的特别着急→_→连男主都懒得去刻画了【扶额
→_→是的我很急！我对接下来的新脑洞比较感兴趣！因为有修罗场！【你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