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脱壳后还需要沉渊吗？》脑子长鱼

11、突如起来的番外

　　Y月X日，潘华，实验室
　　见不得光的实验室不是好地方，实验室里苏燃祁的办公室难得有点绿植很少会有人靠近是个偷懒的好地方。
　　我很喜欢在这里。
　　“你凭什么打王奇。”
　　我本该死去的妹妹蹲在苏燃祁办公桌上坐没坐相。
　　当然她是在质问我。
　　我想，她还想打我。
　　自从李桥死后她彻底激发了那和她生母一脉相承的坏脾气。可惜的是，我们那不争气的弟弟至今任然在锲而不舍地寻找她的踪迹。
　　无疑这是不被允许的。
　　这世上有太多不得已，我想她因该心知肚明。
　　“我是为他好。”
　　“借口。为他好说他是疯子，就像为我好杀了李桥。”
　　我花了点时间接受我这个不声不响的妹妹步入叛逆期的事实。我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提着刀钻入谁的被窝。
　　我不太能和她们母女俩讲道理。她生母不听人话，王可本人则是太过固执。
　　罪魁祸首是王令，他要不为了自由逃跑也不至于落得现在的下场。
　　面对她，我只好循循善诱——天知道为什么人造人里能打的都是女孩。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明白没用的感情会拖后腿。管他们想做什么，听话——”
　　王可站起来，拍了拍灰像小时候的王奇那样扑向我。我躲闪不及被她抓住胳膊借力摔出半米远，多亏我早有准备护住头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显然不解气，拧着眉毛往我脸上又补一拳，“我不管事别当我好糊弄。你答应我放过王奇，是这个放法。你关他藏他，都有道理。你为了保守秘密，污蔑他人也是身不由己。你现在让王奇变成我这样的怪物是因为需要经费。”
　　她变了，她会阴阳怪气了。
　　“你从然郦姐死后就不一样了。”王可推开我头也不回走向门外，“你可真乐意给他们当看门狗。”

　　她打开门默默后退。苏燃祁几乎和她脸贴脸进屋。他把背在身后的包放到沙发，从中掏出一听易拉罐扔给王可，“没有烈酒，你用果啤将就一下。”
　　王可接过，撇撇嘴掰开拉环。她没有味觉，喝酒只是过去的习惯。有时候李桥还挺好的，起码会劝她戒酒。
　　苏燃祁这个连王龙都敢娶的家伙坐到我对面，开始讨论将来的对策。
　　他先问我王奇调查到哪一步。我整合一下信息如实向他汇报。
　　多亏王可把一些事半真半假地告诉他的同伴让他们走了不少弯路，否则王奇一定会哭着过来撒娇的。
　　那样可就麻烦了。
　　“他要真相？那就给他真相。”狐狸终归是狐狸，学生很难斗过老师。王奇的很多招式都是和他学的，他自然清楚我弟的逻辑，“他要还同伴清白，就还他一个假身份。”苏燃祁伸手绕过勾住趴在沙发靠背喝酒的王可把她拉了个倒栽葱，“反正，我们最不缺的就是假人。我想塑形对你来说易如反掌？”
　　“噗。”王可呛的厉害，她按着苏燃祁大腿从皮沙发上爬起来，没忘喷励志当自己继父的家伙一身酒。可惜全数被苏用抱枕挡住。她眯起眼睛擦了擦嘴角的污渍，“我要见真人。上次你们用录像和记忆片段坑我。”
　　“即便如此你也做得很好。”苏燃祁把湿淋淋的抱枕按王可脸上。毫不走心地夸赞换来王可不满的啧舌。

　　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人，没什么大目标。
　　王可这个理想主义者最期望她的弟弟能无忧无虑的像人一样生活。
　　可我和她不一样。
　　我知道，平静的生活对我们来说太难了。必须要有什么人的牺牲。
　　什么该舍弃我会替他决定。
　　那个烦人的爱哭鬼只需要躲在安全区就够了。
　　同伴可以是假的，他所爱的人也可以是假的。
　　只需要一点点言语间的暗示，让他的“老同学”产生短暂的迷茫……

　　“喂，我说你。可别想打什么歪主意。”

　　王可不满的抗议在我耳边炸响。
　　我抬起头，看到她新拿了一罐酒对苏燃祁放狠话。那只狐狸伪装的很好，他举着手假装斯文的示弱，“好好好～我不会对她做什么。”
　　真是。王可也不想想他都泡珑姨了什么场面没见过还会怕她？
　　.
　　Y月Z日，王可，家
　　有个男人在我眼前用我的刀对自己手腕比划。
　　我承认，这让我看上去像个偷窥狂或者什么别的变态。
　　但，这是我家地下室。
　　我躲在暗处观察到着一切，我觉得不行。
　　你要知道，我的画还在这里。我不可能让李桥的遗像被血液污染。
　　我认得他，他叫程渊。我第一次看到他资料时他还是个学生。潘华认为王奇喜欢他，同时和相关人员汇报了他的推断。我当时对人的情感一窍不通还真敢信。现在回想王奇只有看到他的潘华哥才不会作妖，他还能喜欢谁？
　　我和王奇聊过让他不要打扰潘华哥和然郦姐恋爱。那小少爷看着轻浮唯独听了我这番话。爱情使人盲目，多巴胺让他陷入无法自拔的单恋。
　　因为我对性别的不在意，我弟弟青春期过的很随性——直到潘华哥发现他的取向，当然还有我的。王奇怕潘华生气哪怕被逼问也没有说出他爱谁。导致潘华哥看谁都疑神疑鬼的。
　　死要面子的家伙。口口声声为了家。

　　没错。
　　让名为程渊的男子自.杀的原因是我们的好哥哥。在此之前的行动无需赘述。
　　那忧国忧民的小狗哪怕知道自己会里外不是人仍然在王奇离开时和我弟弟的老同学好好的“聊了聊”。
　　对，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但我们是需要他假死而不是真死。
　　潘华哥完全没听我的警告。我不该信李桥的邪用隐晦的方式让他见好就收，我该把他踩在沙发里打一顿。
　　如果同学出什么事王奇那个娇气的少爷一定会发脾气。
　　无论如何，我作为人造人不可能让一个人类在我眼前死去。
　　没错，我从暗道里出来抢了他的刀。
　　真讨厌，如果没有这些琐事我还可以和王奇见面。好在现在有林喆交接，他的记者朋友已经就位。
　　只要一点点饵就能勾出很多不得了的东西。
　　程渊看到我没怎么惊讶，呆呆地想把我的刀抢回去。他没什么医学常识，不清楚在光线不够充足的地方割腕很少能切到动脉——当然我不想看到这个结果。
　　已经和当年不同了。我想不出十年那些相关人员会对社会公布人造人的研究成果。他没必在这时候失去生命。
　　程渊显然是一心求死的，我真怀疑潘华哥是不是改了他的记忆。当然也可能是告诉了他部分真相。
　　比如冤枉他入狱的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男孩确实是受害者，我弟弟也确实用一些歪门邪道的小技巧（好像是黑客什么的，我不太懂电脑）知道了他们的计划。
　　不过我想热心市民潘先生一定不会告诉程先生那些事都是给他安排的。
　　让人社会性死亡的方法有很多，同样让别人分手的下作手段也有很多。造杀虐的人造人被我拆了两次，第三次开始动起歪脑筋。
　　我天真的弟弟单纯认为把自己朋友支开便能万事大吉。他低估了怪物有多残忍。
　　我几次打开他的手他才开始观察我，“你是王可。”
　　没错。
　　我不言语。他想到什么抓着我问：“你和蚵仔煎到底什么关系？”
　　我就是蚵仔煎，它们有我的全部记忆，我能用简单的指令控制他们行动。便是这么简单。
　　我想了想。概括地告诉他：“是我儿子。”
　　他对这个结果大为不满，用眼神谴责我：“呸，渣女。”
　　没见过世面的小子！我对李桥一心一意，万物皆可当儿子，唯有她是我的陛下。
　　我没回答，他大概以为是我默认，没再想死转而和我唠家常。
　　“这几天你在我楼下放京剧。”
　　倒不是我，是林喆。他活的年岁挺久，又不抽烟喝酒就那么个爱好别人不好打扰他雅兴。
　　但我确实在场，我还装过我男朋友。潘华想听喀秋莎把我带过去希望我能和林喆打起来，可惜音乐在我耳朵里没区别。
　　我摊开手不想多解释。程渊多疑，问我：“你是来杀我的？”
　　我摇头。
　　我不想脏了我的刀。
　　离要用到新的人造人只有半个小时。时间紧迫我又不擅长说教。临走前我可能要留下一点忠告，不能把他逼得太紧。
　　“程渊。”陌生的名字在我舌尖打转，我本人非常排斥这种陌生感，“如果你觉得没人可信，你可以参照郑义。”
　　他是个很好的例子。郑先生的儿子脑内也植入了和王奇同一型号的计算机，必然能成为程渊的榜样。
　　唯一苦恼的是，他脑内的计算机总会在不经意间连入总部的系统窃取其中的资料。
　　我想因该是王奇的杰作。他改了自己脑内的计算机却没想到为了保持统一，同一型号的机器会自动同步。

　　对我来说这是无伤大雅的小事——我巴不得那害人的实验早日停罢。

　　在我即将回到实验室前程渊叫住我。我当有什么大事没想到他结结巴巴说一堆就是想问郑义知道多少。
　　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无论问题多蠢都不会笑场。
　　他不笨。
　　可惜有时候患得患失不是什么好事。
　　看在我弟弟惹下大祸的份上，我告诉他，他俩其实都是蒙在鼓里的人。

　　看他若有所思的拖着下巴，我悄悄告退。

　　我暂时还不能和王奇在实验室外见面。
　　稍微把一些消息放给他，帮助他扳倒实验室恐怕是不错的选择。
　　为了他的幸福，我不介意当个内鬼。
　　有这实验室在一日，我一日无法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