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WL]》一心作品

1、第1章 新邻居

　　下午两点。简陋陈旧的平民公寓。

　　轻雾缈渺，二楼的旋梯栏杆上，半倚着一个纤瘦的羸弱男子。
　　指间的烟即将燃尽，男子转身在栏杆上掐灭，留下灼过的黑印。重新又抽出一根却并不急着点燃，一副慵懒的模样，忽朝正从身边经过的人说道：
　　“喂，老兄，借个火。”

　　路过的人似乎受惊，脚步却没迟疑，闻声转头，跃然看到一双眯细的眼和似笑非笑的唇角。

　　随即收回目光低下头，摸了一下黑风衣口袋：“没，没有，对不起。”脚步未停快速离去。

　　羸弱男子饶有兴趣地把玩着手里的香烟。看着那人钻进不远处自己的房门，才将香烟衔入口中，掏出一只小巧的火机，点燃。
　　一抹嘲讽的笑，出现唇边。

　　一个新邻居。
　　表面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头发和胡子占去了大半个脸，总是穿着黑风衣带一顶帽子，好象一个落魄而内向的单身汉。
　　真的，没有出奇的地方。
　　可是就有那么一点不对劲。他思索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时间出神，慢慢地咬住了嘴唇，掐断那根烟，转身欲走。

　　“喂……你……”身后传来一个有点怯怯地声音。他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转回身。果然是那新领居又从房间里探出身来，而且还找了一个很愚笨的搭讪借口。“请问，这里的超市……在哪儿？”

　　嘴角不易察觉地扬起，细长的眼睛带上暧昧的笑意。“不远，马路对面过两个街区。”

　　“哦，我想起，我的冰箱，嗯，它是空的……”

　　“我正要去那里，要一起么？”轻佻地对新邻居吐出一个烟圈。
　　许久都没有听到回音。
　　“莫非不记得了……”羸弱男子轻声补充，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嗔斥，“我叫尼基，就住在隔壁……是你的邻居。”细长的眼拘起一抹波光，如暗夜魔魈般。

　　新领居僵硬地笑了一下：“唔，你……可以帮我带回来么？”不知是出于拘束还是谨慎，他犹豫后放弃了同行。

　　“没问题。怎么称呼呢。”

　　“尚恩。”

　　……

　　尚恩关上门，立在门后发呆——这没有什么不对。寒喧两句是应该的。可以让邻居们察觉不出他的特别，让人认为他只是一个少言又有点愚笨的普通人。

　　只是，他的话太不自然。怎么要装作不认识？搬来的第一天他就遇到过尼基，在走廊里擦肩而过。
　　尼基就住在隔壁，同住的还有一对中年夫妻，一个小女孩，一眼就猜到，那是他的妹妹，有着同样的蓝眼睛，很漂亮。尚恩只能想到这个词来形容，漂亮。
　　可是尼基就更独特！

　　一种无法形容的独特——在阴暗的楼道里，他像会发光，尽管脸上有那么明显的颓意。
　　在过往的人生中，见过这样的男人吗？尚恩想。
　　没有。

　　漂亮，独特，却不健康。

　　腰间振动。尚恩取出手机，一条信息：亲爱的，共度良宵，老地方。
　　暗号！
　　尚恩抓起帽子。从风衣底下抽出一只装了消音器的□□37，仔细端详。旋即又塞回衣服里。
　　出门时，一抹嘲笑出现在嘴角——我刚才为什么会想那些没用的。
　　……

　　‘慈善家’酒馆。

　　“这一次的目标，不同凡响。”一个俊郎男人将装着琥珀色液体地香槟杯推到尚恩面前。酒馆里没有其它客人，他们两个坐在靠近墙边的布置精美地餐桌旁。

　　“你只需要把照片给我。”尚恩面无表情地说。

　　俊郎男人端起酒杯，不慌不忙地啜了一口：“尝尝这酒吧。最极品MACALLAN，威士忌酒中之王。我花了大功夫才搞到。”
　　尚恩一动未动。

　　黄色档案袋推到尚恩的面前。“都在这里了，你看过就知道。对手……很精明。”

　　尚恩伸出手将档案袋揣进怀里。

　　“你不打幵看看吗？”

　　“你安排的不会有问题。马克。”尚恩坦率地回答。

　　马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你户头里的钱几乎从来不动。为何要这么节省。这次会是100万。”

　　确实比每一次的酬劳都高。尚恩却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我户头里的钱够我活到老吗?”他问了个傻乎乎地问题。

　　“那要看你以后打算到哪里养老，如果想买到安宁的生活，躲过随时随地地追踪，就还需要继续……”

　　尚恩没什么表情，旋即起身，“我没有别的事可做，这样挺好。”做了个告别的手势，离去。

　　……

　　入夜时分，尚恩返回平民公寓，沿楼梯攀上二楼。脚下忽然踩到了什么，咯吱作响，他马上停住。眼前一片昏暗。他清楚地记得昨天晚上楼道里还有灯光。

　　蹲下来，发现发出声音的是一些玻璃碎片，似乎是灯泡被扭碎散落在地上。

　　一种强烈的不祥的直觉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