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线》木君山

51、斗智斗勇

　　三天后，聂云涛打来电话，说货到了。
　　按照最初的约定，双方需要在打洛镇进行交易，于是冯远山准备驱车前往，他一共准备了三辆车，一辆他的奔驰座驾，两辆奥迪，奥迪车上坐着的是冯远山的八名保镖。
　　三辆车驶出山水集团，沿着G213国道开往打洛方向，出发前，我在卫生间将监听器材偷偷安装好，并通知了已经提前赶往打洛的韩忠民。
　　这一次，我没有跟冯远山都坐在后座上，我的理由是不希望让聂云涛看出我跟冯远山的关系，所以，我把冯远山让进奔驰的后排座之后，便坐到了副驾驶上。
　　国道比较好走，我们行进的速度并不慢，两个多小时后，聂云涛打来了电话。
　　聂云涛十分谨慎，问冯远山在什么地方，得知冯远山已经出发了两个小时之后，他突然说不在打洛交易了，让我们直接去普洱。
　　挂了电话，冯远山皱着眉头，吩咐司机道：“听他的，去普洱。”
　　我看着窗外，冷冷地道：“聂云涛是疑心太重，连我们都要防着，现在通知我们去普洱，搞不好，他们早就在普洱了。”
　　我说这些话的目的，是再次重复一下，交易地点变成了普洱，如果韩忠民提前是把警力部署到了打洛镇，恐怕就白费功夫了。
　　我们的车从国道改变方向，半个小时之后，就进入了普洱市的地界，冯远山向聂云涛联系，告诉他我们已经到了普洱。
　　聂云涛不急不缓，竟然让我们就近找一个餐馆吃饭，说他的车坏了，正在修，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
　　我看了一眼冯远山，他的脸上波澜不惊，看不出是否生气。
　　冯远山摆了摆手，道：“正好，出来太仓促，肚子还真有点饿了，阿明，肚子饿不饿？”
　　我笑了笑，道：“冯总，我不饿。”
　　冯远山打开车门，站在车边，看了看道路边的一个小餐馆，说：“饿不饿都陪我吃点儿，我看那家店写着有冰镇豆花，喝一碗去。”
　　冯远山迈开步子，向小餐馆走去，前后车上的八名保镖迅速跟上，有两个人已经提前跑向小餐馆，之后向我们点了点头，示意很安全。
　　小餐馆的老板见来了客人，赶紧擦拭桌椅板凳，之后笑着把我们迎进去。
　　“几位老板，吃点什么？”
　　“老板，冰镇豆花还有没有？”冯远山随意地坐到椅子上。
　　“有，咱们家的招牌就是冰镇豆花，保管几位满意，这热天，喝上一碗冰镇豆花，绝对消暑解乏。”店老板介绍着自家的商品。
　　“先来两碗豆花试试。”冯远山吩咐道。
　　店老板看了眼门外和门内站着的几个保镖，猜测我跟冯远山来头不小，赶紧回后厨准备，不多时，店老板将两碗豆花端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到我们面前。
　　冯远山拿起碗里的勺子喝了一口，赞叹道：“嗬，还真不错，阿明，试试！”
　　我微微笑了笑，之后也喝了一口，冰冰凉凉，确实不错，之后又喝了一口。
　　“老板，你这豆花做得不错，平常生意不错吧？”冯远山边喝边跟老板搭讪。
　　“小本买卖，比不了你们这些大老板，我们就是混碗饭吃。”老板听到我们夸赞他的豆花，心里也很高兴。
　　一碗豆花喝完，暑气消除不少，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这顿豆花，喝了半个多小时，店里除了我们，还没有其他客人上座，我们便坐在店里跟老板聊着天。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冯远山的电话响起。
　　“怎么样？到哪里了？”冯远山问道。
　　“冯老板，抱歉啊，这车我看修不好了，还是麻烦冯老板赶到打洛来吧，记着，把你手下所有人的通讯工具收了。”聂云涛在电话里说道。
　　“我冯远山怎么做事，还不劳烦聂总教，打洛见。”冯远山挂断电话，听得出来，冯远山此时的心情并不好。
　　他从钱包里拿出一百块，压在豆花的碗下，向店老板点了点头，道：“不用找了，谢谢老板的豆花。”
　　我跟着冯远山回到车上，问道：“聂云涛又说什么？”
　　冯远山道：“如你所说，他还真是谨慎如鼠。”
　　话虽如此，但冯远山还是将所有保镖，包括司机的电话都收了，我见状，也将自己的手机交给了冯远山。
　　“兄弟，别见怪！”冯远山看着我，抱歉地一笑。
　　“规矩，我懂！我也不想节外生枝。”我笑了笑，表示理解。
　　上交手机之后，我们又赶往打洛，在车上，冯远山靠着车座闭着眼睛，看得出原本平静的脸上隐约蕴含着一股怒气。
　　这也难怪，这次交易一直被聂云涛牵着鼻子走，习惯掌控别人的人，突然被人掌控了，那种感觉自然不爽，但现在聂云涛拿着货，相当于卡住了冯远山的脖子，他不得不暂时低头。
　　我坐在副驾驶上，想着韩忠民该如何破局，聂云涛这一手，防着的就是我们这些人，他担心有卧底在其中，如果真有卧底，恐怕这时候，布局在打洛的缉毒警察，已经被他调离到普洱了。
　　我担心的也是如此，只不过现在已经无力改变，毕竟聂云涛这一次，完全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计划。
　　我只能期望韩忠民会在打洛留下一些警力，或者最后关头，我直接出手端了这批货。
　　二十公斤的高纯度□□，比东莞的数量多了一倍，这批货是决不能有任何闪失，一旦成功交易，以冯远山的物流渠道，一天内就能分销到云南各个城市。
　　快抵达打洛镇的时候，聂云涛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得知我们已经接近打洛镇，便告知了我们一个地址，让我们十分钟之内赶到。
　　到达指定位置后，我发现在路边停着两辆摩托车，我下意识感觉到这两辆摩托车是聂云涛安排的。
　　果然，我们刚下车，冯远山的电话铃就响了。
　　“冯老板，你的排场太大了，三辆车太扎眼了，委屈冯老板坐上摩托车吧。”
　　冯远山拿着电话，环顾四周。
　　“聂总，现在你在哪里？”
　　“冯老板，坐上摩托车，就能见到我了，带上钱，我在这里等你。”
　　聂云涛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来，冯远山握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我相信，要不是冯远山极力克制，一定会把手机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