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线》木君山

20、砸场子

　　这一局，如果兑现，就是二十四万！
　　当蛊盒打开的一瞬间，我们这个赌台几乎爆了，荷官面如死灰，黄毛张大嘴说不出话，其他赌客全都看着我，片刻后，各种骂娘的，嫉妒的声音暴躁起来。
　　我们这边的哄闹引起了赌场其他人的注意，很快，我一把赢了二十多万的消息传遍了赌场。
　　有些人的脸上表情就精彩了，一些人等着看热闹，一些人自作聪明地认为是赌场故意做得局，而我，不慌不忙地把桌上的筹码收起来。
　　二十万，足够在广州买下来一套房，很多人在赌场赌得倾家荡产，把房子和车子输进去的大有人在，甚至有人连自己老婆，女儿也当做筹码输掉，但能从赌场里赢走一套房的，不多！
　　何止不多，几乎就没有见到过！一名穿着黑衬衣，带着耳麦的年轻人走到荷官跟前，面色阴沉。
　　“什么情况？”他的声音很低沉。
　　荷官小心翼翼地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
　　两次“全围”，赢了二十多万，穿衬衣的年轻人脸色看不出变化，倒是沉得住气。他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道：“打开门，做生意，输赢全凭运气，这位先生赢钱是运气好，赢多大我们都兑现，大家请继续！”
　　他给荷官使了一个眼色，示意继续，我看了黄毛一眼，问：“筹码都收齐了吗？”
　　黄毛拍了袋子，道：“换成紫色筹码，都在这里了！”
　　“走了！”我转身往外走。
　　“啊？”黄毛一愣，然后回过神来，跟着我就走。
　　我让黄毛把筹码换成现金，二十多万，整整装了一个大牛皮袋。黑色衬衣的年轻人出现在我身后，开口道：“刚刚玩儿两把，就不玩了？其他的玩法不试试？”
　　这是赌场的一贯作风，开赌场的，从来不担心赌客赢钱，他们只担心你收手不玩儿，只要你继续玩，你赢得再多，最后也会输回去，甚至前面赢得越多，越容易让你陷入疯狂，最终输得家破人亡。
　　有的赌场，给那些有钱人做局，反而故意让人先赢上几万甚至十几万，赌客一看来钱这么容易，心性就变了，开始贪婪，侥幸，最终陷入赌场设下的陷阱。
　　我耸了耸肩，道：“不想玩了，不行吗？”
　　黑衬衣向我身后使了一个眼色，三四个马仔围过来，站到我们身后。黑衬衣道：“朋友，到这边聊聊，我们交个朋友。”
　　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跟着黑衬衣进到旁边一间房子里。等围在我们身后的马仔也进到房间后，黑衬衣的态度马上变得嚣张起来。
　　“妈的，你们这两个小子从他妈哪里冒出来的，故意找茬呢？”黑衬衣猛然转身，在黄毛脸上抽了一耳光，恶狠狠地威胁。
　　“识相的，留下钱，赶紧滚！不然，哼哼……”
　　黄毛一手捂着肿起来的脸，紧张地咽了口吐沫，另一只手开始向自己腰后面悄悄去摸。
　　“不然怎么样？”我摸了摸鼻子，根本没把房间里这四五个人当回事。
　　“怎么样？看来是皮子痒痒了，给你松松皮子就知道了！”黑衬衣眼中杀气出现，一挥手，四个马仔向我们冲过来。
　　“明哥，我挡着，你快走！”黄毛吼着，把刀从腰间抽出来乱挥着，同时把我护在身后。
　　四个马仔手上都已经拿了钢管，根本没把黄毛手里的小刀放在眼里，其中一个马仔挥着钢管向黄毛头上砸过来。
　　不等钢管落下，我已经从黄毛身后闪出，飞起一脚，直接踹在马仔的下巴上，对方闷哼一声，倒地不省人事。
　　“把刀收起来，你这么乱挥再把我给划伤了！”我笑着骂道。
　　“啊？”黄毛又傻了，在黄毛愣神的功夫，另外三个马仔已经捂着自己身体的不同位置躺在地上哼哼了。
　　黑衬衣头上冒出汗来，他明白遇到硬茬子了，强作镇静，说道：“兄弟，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场子？”
　　我抬起脚，向着黑衬衣的膝盖就是一脚，黑衬衣应声跪在地上。
　　“大黑牛是吧？给他打电话！”
　　黑衬衣忍着疼，从抽屉里拿出电话，拨通了大黑牛的号码。
　　“黑牛哥，是我，阿强，有人砸场子！”黑衬衣话没说完，我就把手机从他手机掰了过来。
　　黄毛有点紧张，小声道：“明哥，大黑牛不好惹。”
　　我笑了笑，往皮椅子上一坐，把腿翘到桌子上，之后把牛皮袋子丢给黄毛，道：“黄毛，去门口车上等着我！”
　　“明哥！”黄毛欲言又止。
　　我摆了摆手，道：“把你刀给我，刚才这小子用哪只手抽的你？”
　　黑衬衣眼中露出一丝惊恐，道：“你要干什么？”
　　我冷冷地说道：“叫阿强是吧？我兄弟的脸是你有资格抽的吗？哪只手抽的，废了哪只手，我这个人很公平！”
　　阿强咬着牙，道：“你他妈敢？”
　　“明哥？要不算了？”黄毛迟疑一下。
　　“刀给我！”我的语气冷得可怕。
　　黄毛的手哆哆嗦嗦地把刀递给我，他也被我的气势吓到了。
　　“卧槽！你想干什么？”阿强脸色变了，他从我眼神里看到一丝凶残。
　　我一把将阿强的右手按在桌面上，阿强想要挣扎，但我的手就像一把老虎钳子一般，将他的手锁得死死得。
　　门从外面被踹开，冲进来几个人，之后，一个三十多岁的平头中年男人缓步走了进来，他穿着白色跨栏背心，脖子上挂着一个粗金链子，国字脸，戴着一副墨镜，走进来之后，看了我一眼。
　　“兄弟，有话对我说，先把人放了！”中年男人开口道。
　　“黑牛哥，干他！”阿强见到援兵到了，又挣扎起来。
　　“我他妈让你动了吗？”我手上一用力，阿强的手不由自主地张开，与此同时，右手的那柄刀从阿强的手背钉了下去。
　　“啊！”阿强惨呼一声，差点晕死过去，刚才那一刀钉下去，刀尖穿过阿强的手掌，钉进桌面。
　　我松开抓着阿强的手，如今即便是我不再禁锢阿强，他也不敢随便动，因为只要一动，手上的疼痛就让他呲牙咧嘴了。
　　“兄弟，你当着我的面，废了我小弟的手，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吧？”大黑牛竟然沉得住气，而他身边的小弟眼神中也有一些惊恐，可能他们也没有见过我这样的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