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九 驴唇马嘴 ...
-
两个人洗澡最大的实惠就是可以互相擦背,虽然知道布狂风不正常,并且发生那样的事,小寒不大想被这个男人碰,却又觉得太过抗拒就显得他上官寒怕了布狂风,反正再怎么不合理的事情都做过了,还怕擦背这一条吗?布狂风不是也说了要“服侍”他吗?那么,擦背就擦背,就当是卖给这败类一个甜头了!
“没想到擦背你也有两下子啊!”布狂风的手法让小寒觉得通体舒畅,“不比那些澡堂子师傅手艺差啊!”小寒尽量让自己作出“昨天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是么。”布狂风答的淡淡的。
“你是不是经常给那些相好的小官‘擦背’,才练出这么好的手艺啊!”小寒真是难得抓住布狂风的把柄揶揄,还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狂风的手停了停,动作突然轻柔起来,在小寒意识到前,他已经牢牢“掌”握住了小寒身体的一部分,魅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说对了,我的‘手艺’还不止这一项呢!”
小寒顿感心头无力:自己还真嘴欠,恨不得扇自己一大耳刮子,明明知道他不正常,还说那种话,分明是勾引他啊!
“布神捕——”小寒告饶了。
布狂风手上一握,小寒身子跟着就是一颤。
“我说过,在这里要叫我狂风,小寒——”
“狂——狂——狂——”连说了三个“狂”字,小寒才说出了“风”,可“风”的声音又小得极不可闻,一方面是因为身体有些兴奋,一方面也是叫不出口,谁叫这称呼这么肉麻——
“你当鸣锣开道吗?什么‘哐哐哐’的——”布狂风调笑。
喊就喊了,豁出去了,反正老大一个人都便宜给他了,还在乎一个称呼?——“狂风——”小寒还是叫了声来。
布狂风一时柔情无限:“乖——那小寒就好好享受我的手艺吧!”
上官寒的头脑中瞬时间产生无数情色的念头……
狂风却放开了小寒,继续擦背。
“啊?”上官寒疑惑中不无失望——什么?就只是擦背?——自己明明都被他烧起来了,他却什么也不做了。
对于布狂风,小寒心中既抗拒又期待,狂风此时此刻如此这般,反而让小寒更加心绪难平。
“小寒……”恶作剧般地沉默良久,狂风终于又开口了。
“呃……”小寒小心的应,免得自己又被这个怪胎绕进去。
布狂风擦背时注意到小寒腰侧一个奇怪的伤疤,不像刀伤也不像火灼,倒像是被撕扯掉了一块皮肉。好奇心驱使下,布狂风开口问道:“你这伤是怎么弄得?”手指在伤疤处轻轻地触摸。
“那个伤啊——”小寒害羞地要挡上那个疤痕,按住的却是狂风的手,立刻触电般弹开了手。为了掩饰自己的过于敏感,小寒打着哈哈道:“这么难堪的疤居然让你发现了!真是难为情啊!哈哈……”小寒不自然地干笑两声,心中暗暗责怪自己,怎么碰上布狂风就变得这样胆小如鼠,不过是手指触碰而已,居然躲得那么快,不正显得自己心里有鬼怕了他。
可最恐怖的是,他心里的确有鬼,因为他也开始期盼与布狂风的肌肤相亲,他已做不到那么坦荡。
“这像是扯掉肉的伤,究竟谁那么狠心地伤了小寒你啊!”布狂风看似依然纠缠在伤疤的问题上,心里却在偷笑小寒竟也害羞起来。
以为布狂风没有察觉到自己不妥,小寒轻舒一口气,道:“这个……”对于这个旧伤,小寒还真有些羞于启齿,以往有女伴问起,他都只是轻描淡写一句盖过,毕竟说出实情于自己面子上不大好看。
“很难开口吗?你要是不愿意说就算……”
“没什么不好说的……”上官寒抢白道,“是被狗咬的。”他居然想让布狂风知道自己这样丢脸的一面。为什么会这样?
“被狗咬的?”布狂风强忍住笑,“被誉为绝世飞盗的‘无影’居然会被狗咬?”
“就是被狗咬的!”说出来果然被取笑了,他本来还期待着布狂风能说出些怜惜他的话,可这又怎么可能,他上官寒既不是弱质女流又不是楚楚小官,怎能得布神捕怜爱?想到早该知道要被如此笑话,小寒又有些颇不甘心地坚持起来。
狂风索性也不擦背了,掩腹大笑道:“能让小寒伤这么重的狗,一定是条神犬,莫非是二郎神座下哮天犬下凡?”
“跟你说实话,你当笑话听是不是?”小寒有些愠怒,他第一次向人说起这伤的来历,却遭如此嘲笑,心中不免不忿,转了身便话中带刺地回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生就身手不凡吗?像我们这种混江湖的小角色,还少受畜牲欺侮了吗?”小寒话里有话。
布狂风听出了小寒的弦外之音,道:“我就是说句笑话,小寒你这样说未免太不厚道!”
“厚道?老天不开眼,还让人讲厚道!我对别人厚道,有人就骑到了我头上;我对你厚道,你又是怎么对待我的?”小寒有些借题发挥的味道。
“小寒,你扯得太远了吧!”布狂风没想遭遇小寒如此激烈的反弹。
“远?”小寒不以为然道,“还有更远的我没说呢,你不是想知道我这伤是怎么来的吗?我告诉你,我生下来就没爹没娘,懂事起就开始做贼,偷来的东西要全交给帮里老大,分到自己手上的吃的还要被年岁大的抢,吃不饱肚子,就摸进别人家厨房偷吃的,一次走了霉运,赶上那户人家养了条狼一样的大狗,我跑不过它,当时天热,我赤着臂膊,那畜牲上来一口就咬在我腰间,若不是我命大,岂止是掉块肉那么简单?”这是小寒第一次对别人讲起幼时不堪的经历,“你以为别人都是觉得好玩才做贼的吗?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做这些不清白的买卖?”身为盗贼,上官寒的出身自然是寒微之极,童年的不幸也成为他最阴暗的一面。
布狂风呆滞了几秒,恍然明白自己不经意地剖开了小寒最脆弱的部分,小寒最怕见光的部分暴露在了他的面前,他却嘲笑了他,小寒如何不动气?狂风心下了然,低低劝道:“小寒,你太激动了。”
“我不该激动吗?”小寒想将心中怨气一吐为快,“现在我又好到哪里去了,说是要救云儿,却在这里和你纠缠不休,受制于你,净做些不耻的勾当。”
狂风没想到小寒居然说“受制于他”,言下之意就好像是他强迫了他似的,心中也有了火,凭什么自己的心意要被这样践踏,冷冽道:“我没绑你也没点你穴,你要是不服气被我上,大不了我让你上也无所谓!”
“啪”一声,小寒掴了狂风一掌:“你居然说得出这种话,你也说了要救云儿的,现在却什么都不做,缩头乌龟样地躲在这里算什么?”小寒情急乱开炮。
“云儿云儿的,你烦不烦,独孤云什么时候是你的云儿了!”打人不打脸,这家伙以为他布狂风没脾气吗?他布狂风这样费尽心机步步为营究竟是为了谁,居然口口声声的只想到“云儿”。
“云儿就是我的,你别以为你上过我,我就会把云儿让给你,云儿早就是我的人了!”小寒也被激愤冲昏头脑,信口开河道。
“你说什么!”——他居然以为他上了他是为了“他的云儿”?
“云儿早就是我的人了!”
布狂风的胸口似受到了重击:难怪小寒会不远千里,不顾伤痛,拼了性命要救独孤云……可一个人脑筋不好使也要有个底线,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就算我喜欢独孤云,也没有为了得到她而上你的道理?你怎么这样混帐,我还真是看错人了,索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不客气了,虽然至今为止我玩过的都是男人,但独孤云是我唯一想得到手的女人,就算她现在是你的人,我也会从你身边把她夺走,今生我非独孤云不娶!”相比小寒,负气之下的狂风更加口不择言。
听到布狂风的话,小寒突然觉得自己心里的某个部分被淘空了,又不知该用什么填补,只是任由着它一味扩大,撕裂着他的胸口。——布狂风果然还是喜欢着独孤云,自己不过是他一时的玩物罢了——可为什么明明心里有数,听到他说那些话还会觉得不甘心?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