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绝世之情殇》末兮兮

2、永不超生的诅咒

　　皇京，栖情楼，栖仙阁。
　　“怎么？还没醒吗？”年过四十的妇人，推开房门，视线便落在屋内那个昏迷不醒的人身上。
　　“是，公子还没醒过。”伺候的丫环环儿在看到来人后，将视线从床上移开。
　　“今天可是个大日子呢，前面可是人山人海，而主角却还在这儿装死，真是太不像话呢。”妇人的脸色从一进来便不曾好过，声音也越来越冷厉。
　　“公子不是装的，他真的一直不曾醒过。”虽然听多了妇人这样的叫骂，环儿还是忍不住为公子辩解。
　　“是吗？你好像很关心他啊？”妇人看着环儿，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照顾公子是环儿的本分。”环儿低头，避开了妇人探究的眼神。
　　“是吗？”妇人犀利的目光在环儿身上来来回回。“你出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又要换丫头了啊，她心里想着。
　　环儿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握紧的手最终松了开来。“是。”她掩藏好自己的情绪，走出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一个醒着，一个睡着。
　　看着床上依然昏迷着的人，妇人的脸上扬起一抹诡异的冷笑。
　　“这是第几次了，你又死里逃生了。不知道是你的运气好还是老天爷可怜我，你终究还是得活着，替他们偿还欠我的一切。”妇人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针，顺着床上人儿头上的太阳穴，一路扎下来。
　　“所以你怎么可以死呢，即使要死，也要过了今天，让那些人把你玩够了再死。”妇人看着他的神情变得怨毒起来。
　　“他们罔顾伦常，不在乎世人眼光，以为就可以幸福了吗？我就偏不信邪，不信那种变态的关系能天长地久。得不到他，有你也不错。”妇人的眼里多了一抹疯狂的讯息。
　　“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要他们不管在哪里，都不得安宁。”妇人的视线一直落在床上昏睡的人身上。
　　“而你，就认命吧，谁让你是他最爱的人的儿子，所以你注定，这辈子都只能是个被人唾弃和贱踏的男妓。”妇人边说边给床上的人儿扎着针。
　　“我诅咒你，这辈子都以这种见不得人的身份活着，永远无法过上正常男人的生活，你将被世人唾弃，辱骂，永不超生。”
　　“说完了吗？”一个清冽的声音响起，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颜色，但眼睛却睁了开来。
　　“醒了。”妇人冷面带笑的看着他。“今天可是五月初五呢，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
　　“你出去。”床上的人儿始终不曾抬头看妇人一眼。
　　“要我出去可以。”妇人依然看着床上的人。“但今天可是你的初夜呢。”她的眸光蓦然一寒，双手扣住了他的下巴，将一颗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硬逼着他咽下去。“你以为你逃的过吗？”
　　“你给我吃了什么？”
　　“当然是调情的好药啊。”妇人的笑容蓦然恶毒起来。“你以为你逃的掉吗？”
　　“我从没想过要逃。”半晌，床上的人开口。只是被你用仇恨折磨了十年的身心，累了而已。这句话，他永远都不会说出口。
　　“那就好。“妇人脸里的恶毒之意加深。“你应该很清楚自己存在的价值，所以不要妄想逃离接下来该走的路，你该知道让我十年苦心白费的后果。”
　　“你放心，我答应了你的，一定做到。”床上的人眼里突然多了一抹难以动摇的决心。“所以，也请你遵守自己的承诺。”
　　“只要你做到了，我就一定不去打扰那两个人。”妇人看着他。
　　“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他的神情里掺了一种让人难以察觉的决然，带了些惨烈的味道。
　　“那最好，我可是很期待你的接下来的表现呢。”说完这句话后，妇人便离开了。
　　终于，房间里又剩下他一个人了。
　　自己投湖那天是四月二十，今天是五月初五，她用药让我睡了半个月之久，就是害怕我在这天来临之前再想不开吗？
　　嘲讽的笑了笑，他撑着虚弱的身子下床，坐到了镜子旁。
　　既然没死，那就勇敢面对吧！毕竟，这条路是自己选的。
　　虽然心中害怕忐忑恐惧不安到了极点，但不管怎样，该来的怎么也躲不了。
　　他拿起木梳，对着镜子梳理自己的长发。
　　一头青丝，从肩头散落，垂至地面。
　　镜中人面容皎白，五官精致，那双有如盛满月光的眼睛里带着淡淡忧伤，浅浅愁思，几分孱弱，闪着若有若无的凄迷的光，真的是我见犹怜呢。
　　手从眉梢眼角处划过，自嘲的笑容始终挂在嘴角。
　　还真越来越不像个男人了呢，虽然极力保持自己的个性，但却还是被磨的棱角尽失呢。他几乎在自己身上找不到一点男子气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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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诅咒你，这辈子都以这种见不得人的身份活着，永远无法过上正常男人的生活，你将被世人唾弃，辱骂，永不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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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人刚才说的话依然在耳边回响。
　　“永不超生么？”唇畔轻轻的逸出这几个字，嘴角的笑容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诡异。
　　打开抽屈，拿出里面的玉瓶，拧开盖子，仰起头，将这瓶药一饮而尽。
　　“既然要永不超生，那就彻彻底底的下地狱吧！”
　　伴着瓶子落地的清脆响声，他几乎细不可闻的话在这个房间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