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戒之其实早已爱上你》牛乳茶

66、谣言四起

　　瑞卡知道蛇不会再袭击任何人了，至于是怎么知道的，她也说不上来。

　　她抬头看着艾伦，友好地笑了。

　　她以为会看到艾伦脸上露出放松、困惑或感激的表情——

　　而决不可能是愤怒和惊恐。

　　“你以为你在玩什么把戏？”他喊道，不等瑞卡来得及说话，艾伦就浑身哆嗦着转身冲出了礼堂。

　　礼堂突然变得很安静。

　　斯尔卡特走上前去，随手一挥，蛇化成一缕黑烟消失了。

　　他也用一种令瑞卡感到有些意外的目光看着她——那是一种既深邃、又有些算计的目光，瑞卡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还隐隐约约地意识到四周的人都在不祥地窃窃私语。

　　就在这时，她觉得有人拽了拽她的长袍后襟。

　　“走吧，”爱丽丝在她耳边说，“快走——走吧……”

　　爱丽丝领着她走出礼堂，查理脚步匆匆地走在他们身边。当他们出门时，人们纷纷向两边退让，好像生怕沾惹上什么似的。她听到身后斯尔卡特让学生们各自回塔楼的声音。

　　瑞卡完全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爱丽丝和查理也不作任何解释，只是一路拽着她，一直来到空无一人的炼之都得公共休息室。

　　爱丽丝把瑞卡拽到一把扶手椅上，小声说道：“你是个蛇佬腔。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我是个什么？”瑞卡问。

　　“蛇佬腔！”爱丽丝说，“你会跟蛇说话！”

　　“什么是……我知道了，”瑞卡突然狠狠一拍额头说，“我的意思是，这是我第二次这么做了。在我还很小的时候，马奈尔一家有一次在动物园里，我无意中把一条大蟒放了出来，大蟒向利奥扑去——这事说来话长，当时那条大蟒告诉我，它从没有去过巴西，我就不知不觉把它放了出来，我不是有意的……”

　　“一条大蟒告诉你，它从没有去过巴西？”爱丽丝用微弱的声音问道。

　　“怎么啦？”瑞卡说，“我敢打赌，这里的许多人都能做到这一点。”

　　“哦，我的乖乖，他们可做不到，”爱丽丝说，“这不是一种稀松平常的本领。瑞卡，这很糟糕。”

　　“什么很糟糕？”瑞卡问，开始觉得心头生起了怒火，“你们所有的人都出了什么毛病？听着，如果不是我叫那条蛇不要袭击艾伦

　　——”

　　“哦，这就是你对他说的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当时不是也在场的吗……你听见我说话的。”

　　“我听见你用蛇佬腔说话，”爱丽丝说，“就是蛇的语言。你说什么都有可能。怪不得艾伦惊恐万状呢，听你说话的声音，就好像你在怂恿那条蛇似的。那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你知道吗？”

　　瑞卡目瞪口呆地望着她。

　　“我说的是另一种语言？可是——我没有意识到——我怎么可能说另一种语言，自己却不知道呢？”

　　爱丽丝摇了摇头。

　　看起来她和查理都显得心情沉重，就好像有人刚死了似的。

　　瑞卡不明白有什么事情这么可怕。

　　“你们愿不愿意告诉我，阻止一条丑陋的大蛇把艾伦的脑袋咬掉，这有什么不对呢？”她说，“我是怎么做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重大，”查理终于压低声音说话了，“因为能跟蛇说话是撒姆拉·阿道夫的著名本领。所以，幻之川学派的象征才是一条蛇啊。”

　　瑞卡惊呆了。

　　“正是这样，”爱丽丝说，“现在，全校的人都会认为你是他的曾曾曾曾孙女什么的……”

　　“但我不是啊。”瑞卡说。

　　她产生了一种她无法解释得清的恐慌。

　　“你会发现这一点很难证明，”查理说，“他生活在大约一千多年以前。可就我们了解的所有情况看，不能排除你是他的传人的可能性。”

　　那天夜里，瑞卡一连好几个小时睡不着觉。

　　她透过床四周帷布的缝隙，注视着片片雪花飘过城堡的窗户，感到心头一片茫然。

　　她可能是撒姆拉·阿道夫的后裔吗？

　　毕竟，除了那个刻着她名字的像是金属做的挂件链子外，她对她父母一无所知。马奈尔夫妇总是禁止她询问有关任何她真正家人的情况，他们被问烦了就说她指不定是哪个杀人犯的小杂种。

　　瑞卡悄悄地试着用蛇佬腔说话，可怎么也说不出来。似乎只有与一条蛇面对面的时候，她才能做到这点。

　　“可是我属于炼之都啊，”瑞卡心想，“如果我有阿道夫的血统，那分院铜兽们就不会把我放在这儿了……”

　　“哈哈，”脑海角落里一个难听的小声音戏弄地说，“可是他们本来是想把你放在幻之川的，你难道不记得了？”

　　瑞卡翻了个身。

　　第二天她会在魔草植物学课上见到艾伦，到时候她要向艾伦说明她其实是在把蛇喝退，而不是怂恿它进攻，(她用拳头使劲敲打着枕头，愤愤地想)难道这不是连傻瓜都看得出来的吗。

　　然而，第二天早晨，从夜里就开始下的雪变成了猛烈的暴风雪。这样，本学期圣诞节前的最后一节魔草植物学课便被取消了。

　　西格尼教授要给曼德拉草穿袜子、戴围巾，这是一项需要慎重对待的工作，她不放心交给别人去办。

　　现在，让曼德拉草快快长大，救活芙丝夫人和拿托·里维的性命，才是至关重要的。

　　瑞卡坐在炼之都公共休息室暖和的炉火旁，心中却十分烦恼，而爱丽丝和查理趁着不上课的工夫，在玩巫师棋。

　　“看在老天的分儿上，瑞卡。”查理看到爱丽丝的一个主教利落地把他的骑士从马上摔下来，拖出了棋盘，有些气急败坏，“如果你把这事看得这样重要，就去找艾伦说清楚吧。”

　　于是，瑞卡站起身，从肖像洞口爬了出去，心想，艾伦会在哪儿呢？

　　厚密的、灰暗的雪花在天空飘舞，封住了每扇窗户，城堡比平常白天要昏暗许多。

　　瑞卡浑身颤抖着走过正在上课的教室，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一些里面的情况。波若教授正朝一个人大喊大叫，好像是那个人连续几周没有交作业了。

　　瑞卡克制住想去看一眼的冲动，继续往前走。她想，艾伦也许利用这一会儿不上课的时间在补习功课呢，于是决定先到图书馆找找看。

　　图书馆后排真的坐着一群丘之漠的学生，他们本来也应该上魔草植物学的，但是，看样子他们好像并不是在温习功课。

　　瑞卡站在一长溜一长溜高高的书架之间，可以看到他们的脑袋凑在一起，似乎正在交谈着一个有趣的话题。她看不出艾伦是不是在他们中间。

　　她正要朝他们走去，突然，他们说的几句话飘进了耳朵里。瑞卡停住脚步，躲在隐形药剂书区里，侧耳倾听。

　　“所以，不管怎么说，”一个人高马大的男生说，“我叫艾伦躲在我们的寝室里。我的意思是，如果达尔维拉认准了要把他干掉，他最好暂时隐蔽起来。当然啦，艾伦以前不小心对达尔维拉说漏了嘴，说他来自于非巫师家庭之后，我就一直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你们别看她平时漂漂亮亮，善良可爱的样子，尽是装的。对于阿道夫的后裔，来自于血统不纯的家族这种话可是不能随便乱说的，是吧？”

　　“这么说，你能肯定就是达尔维拉？”一个梳着金色马尾辫的姑娘急切地问。

　　“哎呀，”大个子男生严肃地说，“你也亲眼看到了，她是蛇佬腔。大家都知道，这是黑巫师的标志。你难道听说过哪个正派巫师能跟蛇说话吗？他们当年管阿道夫本人就叫蛇语通。”

　　听了这话，大家七嘴八舌地小声议论开了。

　　他接着往下说：“还记得墙上写的话吗？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我听说，达尔维拉与侈奇吵了一架，很快我们就得知，侈奇新养的猫遇难了。那个一年级新生里维，在学院比赛中惹恼了达尔维拉，趁她躺在烂泥里的时候给她拍照。我们接着便了解到，里维也遇难了。”

　　“不过，她看上去总是那么友好。”马尾辫女生犹豫不决地说，“还有，对了，还记得上学期是她使那个黑巫师维乐娃暴露的。那她就不可能是黑巫师，对吧？”

　　那个男生又神秘地压低声音，那一群毛绒绒的脑袋凑得更紧了，瑞卡侧着身子向书架挪近了一些，以便能听清他的话。

　　“谁也不知道，上学年她遭到维乐娃袭击时，是怎么死里逃生的。我的意思是，如果维乐娃要杀一个只有初级巫师等级的新生，那简直是太容易了，不是吗？她应该被炸成碎片才是啊。只有真正法力无穷的黑巫师才能逃脱吧。”

　　他的声音更低了，简直跟耳语差不多，“更何况，维乐娃为什么想把她弄死，他们黑势力一定是不希望又出现一个也许更可怕更强大的黑巫师跟他们较量。也许达尔维拉还有什么别的法力瞒着大家。”

　　一记重重的卷筒书本狠狠地落在那个男生的头上，他惊得捂住脑袋抬起头来。

　　“蒙顿先生，有时间在这散播谣言，不如把拖了两周的药剂论文给我交上来。”

　　斯尔卡特站在那里，一身束身黑袍笔直地垂了下来，暗黑的眸子里像是燃起无声的怒火般。

　　瑞卡只能看到他高大的黑色背影，看到斯尔卡特正教训那些人，她摸了摸自己凉凉的鼻头，心里竟有点暖暖的。

　　“没事做的都给我滚回塔楼去，蒙顿先生，跟我走。” 低沉的怒吼。

　　那个男生揉着脑袋跟着斯尔卡特离开了。

　　他们刚走，剩下的学生迫不及待地又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瑞卡终于听不下去了。

　　她清了清嗓子，从书架后面走了出来。

　　如果不是感到这么气愤，瑞卡就会发现眼前的景象十分滑稽：一看见她，每个丘之漠的学生都吓得呆若木鸡，脸上都顿时血色全无。

　　“你们好，”瑞卡说，“我在找艾伦·本杰明。”

　　丘之漠学生最担心的事情显然得到了证实。

　　他们都惊恐地互相交换着眼色。

　　“你找他做什么？”一个紫色长发女生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我想告诉他，在决斗俱乐部里，那条蛇究竟是怎么回事。”瑞卡说。

　　紫发女生咬了咬惨白的嘴唇，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当时我们都在场。我们看见了是怎么回事。”

　　“那么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我对蛇说话之后，它就退回去了？”瑞卡说。

　　“我只看见，”紫发女生固执地说，尽管她全身不停地发抖，“你用蛇佬腔说话，催着蛇向艾伦进攻。”

　　“我没有催促蛇向他进攻！”瑞卡气得声音发抖，“蛇连碰都没有碰到他！”

　　“就差一点点儿。”紫发女生说。“假如你想打我的主意，”她急匆匆地补充说，“我不妨告诉你，你可以追溯到我们家九代的巫师，我的血统和任何人一样纯正，所以——”

　　“我才不关心你有什么样的血统呢！”瑞卡狂怒地说，“我为什么要去袭击非巫师血统？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非巫师血统！”

　　“我听说你恨那些和你住在一起不会魔法的人。”另一个有着很长睫毛的女生迅速说道。

　　“和马奈尔一家住在一起，不恨他们是不可能的。”瑞卡说，“我倒希望你们去试试看。”

　　她猛地转身，怒气冲冲地走出图书馆，平里女士正在擦一本大咒语书的镀金封面，抬头不满地瞪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