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戒之其实早已爱上你》牛乳茶

30、期末测试

　　瑞卡恐怕永远也记不清，她是怎样通过那些考试的，因为那些日子她整天提心吊胆，随时提防着那个兜帽黑影的破门而入。

　　不过随着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似乎那份名册仍然在四楼那扇紧锁的门后面，安然无恙地被保护着。

　　天气变得十分闷热，他们答题的大教室里更是热得难受。教授发给他们专门用于考试的新羽毛笔，都是被念了防作弊咒的。

　　另外还有实际操作的考试。巴拉巴普教授叫他们挨个儿走进教室，看他们能不能使一只凤梨跳着踢踏舞走过一张书桌。

　　波若教授看着他们把至少五种花样百出的咒语符号翻译出来——准确翻译的种类越多，分数就越高。

　　考药剂学时，他们拼命回忆遗忘药水的调配程序。

　　斯尔卡特就站在教室最后一排走来走去地密切地注视着。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瑞卡总觉得他一直往这边看，脖子后面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似的，这使她心里非常紧张。

　　瑞卡全心全意地投入考试，尽量忘记在那夜禁林的经历。

　　自从她上次从禁林里回来，失眠就一直纠缠着她。爱丽丝看到瑞卡整夜睡不好觉，还以为她患了严重的考试恐惧症。

　　实际上，瑞卡是不断被噩梦惊醒，那个戴着兜帽、嘴角滴着鲜血的黑影。

　　查理和爱丽丝倒并不像瑞卡这样整日为魔法名册担心，这也许是因为他们没有看见她在禁林里遭遇的情景，也许是因为他们没有被那个身影徐徐袭来的心理阴影。

　　一个崇尚黑魔法的古老家族确实令他们害怕，但那毕竟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并没有来纠缠他们的梦境，而且他们整天忙着复习功课，也没有时间去操心斯尔卡特可能会采取什么行动。

　　最后一门考的是古魔文。

　　只要再坚持一个小时，回答出是哪几个古怪的老巫师发明了自动搅拌药剂坛子，他们就自由了，就可以轻轻松松地玩上整整一个星期，直到考试成绩公布。当梅利教授叫他们放下羽毛笔把答题的羊皮纸卷起来时，瑞卡忍不住和其他同学一道欢呼起来。

　　“比我原先以为的容易多了，”当他们随着人群一起来到外面阳光灿烂的场地上时，查理说道，“我其实不需要去记‘一六三七年的狼人行为准则’，以及小精灵叛乱的经过。”

　　查理总喜欢在考完之后再重温一遍考试内容，但爱丽丝说这使她感到恶心。

　　于是他们慢悠悠地顺坡而下，来到湖边，扑通一声坐在树下。那边，一只大鱿鱼躺在温暖的浅水里晒太阳，布莱兄弟和史罗迪·麦凯根正在轻轻拨弄它的触须。

　　“多好啊，再也不用复习了。”爱丽丝快活地吐了口气，伸展四肢躺在草地上，“瑞卡，高兴一点嘛，一个星期以后我们才会知道考得多么糟糕，没必要现在就为这个操心。”

　　“瑞卡，放松一点儿，爱丽丝说得对。听我说，只要有伊浮列敦教授在，魔法名册就不会有危险。不管怎么说，我们没有发现任何证据，能够确定斯尔卡特打听到了通过机关的办法。他上次右臂伤得那么重，不会匆匆忙忙再去冒险尝试的。如果连加略都背叛了伊浮列敦的话，那么迪恩就可以入选英格兰最棒的狼牙飞毯了。”

　　瑞卡点了点头，但她怎么也摆脱不了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似乎她忘了做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当她想对两个朋友解释这种感觉时，查理接着说：“这都是考试在作怪。我昨天夜里醒来，忙着复习翻译咒学的笔记，然后才突然想起来，那门课我们已经考过了。”

　　然而，瑞卡可以确定，那种不安的感觉与考试没有丝毫关系。她安静地望着一只雀鹰扑扇着翅膀掠过蔚蓝色的天空，往学校的方向飞去，嘴里叼着一张纸条。

　　只有加略伯爵一个人给她写过信。加略是永远不会背叛伊浮列敦的。加略绝不会告诉任何人通过机关的办法……绝不会的……可是——

　　瑞卡突然一跃而起。

　　“你到哪儿去？”爱丽丝带着困意问。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瑞卡说，她的脸色变得煞白，“我们必须马上去找加略。”

　　“为什么？”查理喘着气问，竭力赶上她。

　　“你们难道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瑞卡一边匆匆跑下草坡，一边说道，“加略最希望得到的是一条喷火蜥蜴，而一个陌生人的口袋里偏巧就装着一只喷火蜥蜴蛋？有多少人整天带着喷火蜥蜴蛋走来走去？要知道那是违反巫师法律的呀！你们难道不觉得，他们能找到加略不是太幸运了吗？我怎么以前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你到底想做什么？”爱丽丝问，但是瑞卡只顾飞跑着穿过场地，往禁林的方向奔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加略坐在小木屋外面的一把椅子上，皮靴子不见了，裤管高高地挽起，对着一个大碗，忙着剥豌豆荚。

　　“你好，”他笑着说，“考试结束了？有时间喝杯茶吗？”

　　“好的，谢谢。”爱丽丝说，可是瑞卡打断了她。

　　“不了，我们有急事。加略，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你还记得你玩牌赢得诺里的那天晚上吗？和你一起玩牌的那个陌生人长得什么样儿？”

　　“不知道，”加略漫不经心地说，“他不肯脱掉他的斗篷兜帽。”

　　他看见三个孩子脸上立刻显出惊愕的神情，不由得吃惊地扬起了眉毛。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狐狸酒吧——就是绿菊巷的那个破酒吧，总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家伙光顾。那家伙兴许是个卖火蜥蜴的小贩吧。我一直没有看清他的脸，他戴着兜帽呢。”

　　瑞卡扑通跌坐在那一碗豌豆旁边。

　　“你当时跟他说了什么，加略？你提到阿森特奇没有？”

　　“兴许提到了吧。”加略皱着眉头使劲回忆，“对了……他问我是做什么的，我就告诉他我是这里的外派员……他又稍微问了问我喜欢哪些动物……我就告诉他了……然后我说我一直特别想要一条喷火蜥蜴……后来……我记不太清了，他不停地买酒给我喝……让我再想想……对了，后来他说他手里有一个火蜥蜴蛋，如果我想要，我们可以玩牌赌一赌……但他必须弄清我有没有能力对付这条喷火蜥蜴，他可不希望喷火蜥蜴到时候跑出去惹是生非……于是我就对他说，我连我的九尾狼狗狄克都管得服服帖帖的，一条火蜥蜴根本不算什么……”

　　“他是不是显得——显得对狄克很感兴趣？” 瑞卡问，竭力使自己的口吻保持平静。

　　“没错——挺感兴趣的——你能碰到几条九条尾巴的狼狗呢，即使在阿森特奇附近？所以我就告诉他，狄克其实很容易对付，你只要知道怎样使它安静下来，音乐是他最喜欢的，我经常一吹什么曲子他就马上睡着了——”

　　加略脸上一下子露出惊恐的表情。

　　“我不应该把这个告诉你们的！”他脱口说道，“把我说的话忘掉吧！喂——你们上哪儿去？”

　　瑞卡、爱丽丝和查理一路上没有交换一句话，一直跑进门厅才停住脚步。刚从外面的场地上进来，门厅里显得格外阴冷、黑暗。

　　“我们必须去找伊浮列敦教授，”瑞卡气喘吁吁地说，“加略无意间把通过九尾狼狗狄克的方法告诉了一个陌生人，那个穿斗篷兜帽的不是斯尔卡特，就很有可能是在禁林里的那个黑影——他只要把加略灌醉了，就很容易套出他的话来。我只希望伊浮列敦能相信我们。如果恩齐不出来阻拦，安其罗是会为我们作证的。伊浮列敦的办公室在哪儿？”

　　他们环顾四周，似乎指望着看到一个什么指示牌为他们指点方向。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们伊浮列敦教授住在哪儿，他们也不知道有谁曾被带去见过校长。

　　“我们只好——”瑞卡的话没说完，门厅那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你们三个待在屋里做什么？”

　　是波若教授，怀里抱着一大摞书。

　　“我们想见伊浮列敦教授。”查理说。

　　瑞卡和爱丽丝一致认为他的表现非常勇敢。

　　“想见伊浮列敦教授？”波若教授重复了一句，似乎他们有这样的想法是非常可疑的，“为什么？”

　　瑞卡咽了一口唾沫——该怎么说呢？

　　“这是一个秘密。”话一出口，她立刻就希望自己没有这么说，因为波若教授生气了，她的鼻翼轻轻扇动着。

　　“伊浮列敦教授十分钟前刚刚离开了。”她冷冰冰地说，“他收到雀鹰从魔法部送来的紧急信件，立刻飞往伦敦去了。”

　　“他走了？”瑞卡万分焦急地说，“在这个时候？”

　　“伊浮列敦教授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巫师，日理万机，时间宝贵——”

　　“可是这件事非常重要。”

　　“你们要说的事比魔法部还重要吗，达尔维拉？”

　　“是这样，”瑞卡说，她把谨慎抛到了九霄云外，“教授——是关于魔法名册的——”

　　波若教授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件事。

　　她怀里的书稀里哗啦地掉到地板上，她没有去捡。

　　“你们怎么知道——”她结结巴巴地问。

　　“教授，我认为——我知道——斯尔——有人试图去偷魔法名册。我们必须和伊浮列敦教授谈谈。”

　　波若教授用交织着惊愕和怀疑的目光看着瑞卡。

　　“伊浮列敦教授明天回来。”她最后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打听到魔法名册的，不过请放心，没有人能够把它偷走，它受到严密的保护，万无一失。”

　　“可是教授——”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不耐烦地说，然后弯下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书，“我建议你们到户外去晒晒太阳。”

　　但是他们没有这么做。

　　“就在今晚，”爱丽丝确定波若教授走远了听不见时，赶紧说道，“斯尔卡特很有可能今晚就会穿过四楼禁区的那扇门了。他所需要的信息都弄到了，现在又把伊浮列敦教授骗离了学校。我敢打赌，那封信准是他送来的，我敢说魔法部看到伊浮列敦突然出现，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可是我们能有什么办——”

　　查理猛地吸了一口冷气。瑞卡和爱丽丝转过身来。

　　斯尔卡特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