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戒之其实早已爱上你》牛乳茶

183、法式杂鱼汤

　　“没有，都在楼上我的书包里呢。”

　　他们走到炼之都的桌子旁坐了下来。

　　爱丽丝特意坐在朝着门口的那一边，因为克鲁姆和他那些利姆突里亚的校友还聚集在门口，似乎拿不准他们应该坐在哪里。

　　舒兹朗芙的同学已经选择了希之城桌子旁的座位。他们坐下后，东张西望地打量着礼堂，脸上带着闷闷不乐的表情。其中三个同学仍然用围巾和头巾紧紧裹着脑袋。

　　“没有那么冷吧，”查理有些不满地说，“他们为什么不穿斗篷呢？”

　　“在这儿！快过来坐在这儿！”爱丽丝嘶哑着声音说，“这儿！查理，挪过去一点儿，腾出空来——”

　　“什么？”

　　“唉，来不及了！”爱丽丝遗憾地说。

　　威克多尔·克鲁姆一群人已经在幻之川桌子旁落座了。瑞卡可以看见，萨比亚、霍比和高布因此而得意洋洋。萨比亚倾着身子在跟克鲁姆说话。

　　“啊，没错，萨比亚在巴结他呢。”爱丽丝尖刻地说，“我敢打赌，克鲁姆一眼就看透了他是个什么货色……我敢说克鲁姆走到哪儿都有人在讨好他、奉承他……哎你们说，他们会睡在什么地方？我们可以在我们休息室给他提供一个床位，瑞卡……”

　　查理的鼻子里哼了一声。

　　“他们看上去可比舒兹朗芙那伙人开心多了。”瑞卡说。

　　利姆突里亚的学生们一边脱下他们沉重的毛皮斗篷，一边饶有兴致地抬头望着漆黑的、星光闪烁的天花板。其中两个学生还拿起金色的盘子和高脚酒杯，仔细端详着，显然很感兴趣。

　　在那边的教工桌子旁，管理员侈奇正在添加几把椅子。为了今天这个隆重的场面，他穿上了那件发了霉的旧燕尾服。瑞卡惊讶地看到他加了四把椅子，在伊浮列敦两边各加了两把。

　　“可是只多出了两个人哪，”瑞卡说，“为什么要搬出四把椅子，还有谁会来呢？”

　　“嗯？”爱丽丝含含糊糊地回答，仍然眼巴巴地盯着克鲁姆。

　　等所有的学生都进入礼堂、在各自学院的桌子旁落座之后，教工们进来了，他们鱼贯走到主宾席上坐了下来。

　　走在最后的是伊浮列敦教授、拉基米尔教授和马克西姆女士。瑞卡不由自主地盯着一改往日肃黑风格的斯尔卡特穿着一身深橄榄绿斗篷飘过，倒是显得他极少见的温和。

　　舒兹朗芙的学生一看见他们的校长出现，赶紧站了起来。

　　几个阿森特奇学生忍不住笑了。但舒兹朗芙的学生一点儿也不显得难为情，直到马克西姆女士在伊浮列敦的左手边坐下后，他们才又重新坐下。伊浮列敦则一直站着，礼堂里渐渐安静下来。

　　“晚上好，女士们，先生们，幽灵们，还有——特别是——贵宾们，”伊浮列敦说着笑眯眯地望着那些外国学生，“我怀着极大的喜悦，欢迎你们来到阿森特奇。我希望并且相信，你们在这里会感到舒适愉快的。”

　　一个舒兹朗芙的女生仍然用围巾紧紧裹着脑袋，发出一声无疑是讥讽的冷笑。

　　“又没有人强迫你们留下来！”坐在瓦亚旁边的玛丽小声说，她好像被那个女生惹恼了。

　　“争霸赛将于宴会结束时正式开始。”伊浮列敦说，“我现在邀请大家尽情地吃喝，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他坐下了，瑞卡看见拉基米尔立刻靠上前去，跟他交谈。

　　他们面前的盘子里又像往常一样堆满了食物。厨房里的那些家养小精灵似乎使出了浑身解数。瑞卡还从没见过这么丰盛的菜肴，五花八门地摆在他们面前，其中有几样肯定是外国风味的。

　　“那是什么？”爱丽丝问，指着大块牛排腰子布丁旁边的一大盘东西，看样子像是炖菜大杂烩。

　　“法式杂鱼汤。”查理说。

　　“好家伙。”爱丽丝说。

　　“这是法国菜，”查理说，“我前年暑假的时候吃过。味道很鲜美的。”

　　“我就相信你吧。”爱丽丝说着，给自己盛了一些黑布丁。

　　不知怎的，礼堂似乎显得比往常拥挤多了，尽管只多了不到二十个学生，也许是因为他们不同颜色的校服与阿森特奇的黑袍服相比，显得特别突出。利姆突里亚的学生脱去了毛皮斗篷，露出里面穿着的血红色的长袍。

　　在宴会开始二十分钟后，加略从教工桌子后面的一道门中溜进礼堂。他坐到桌子末端他的座位上，举起一只缠着许多绷带的手，朝瑞卡、爱丽丝和查理挥了挥。

　　“炸尾螺怎么样啊，加略？”瑞卡也回挥着手。

　　“长势喜人。”加略高兴地回答。

　　“是啊，我猜肯定是这样，”爱丽丝小声说，“看来它们终于找到了一种爱吃的东西了，是吧？那就是加略的手指。”

　　就在这时，一个柔声的声音说道：“请原谅，这盘杂鱼汤你们还吃吗？”

　　正是刚才伊浮列敦说话时发笑的那个舒兹朗芙女生。

　　她终于把围巾摘掉了。一头长长的瀑布似的银亮头发垂到她的腰际。她有着一双湛蓝色的大眼睛和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几个座位外的瓦亚脸不知道怎的一下子涨得通红。他呆呆地望着她，张开嘴巴想回答，可是只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小声音，好像喉咙被卡住了似的。一旁的雷基却显得云淡风轻的。

　　“好吧，你端去吧。”雷基说着把盘子推给了那个女生。

　　“你们吃完了吗？”

　　“吃完了，”瓦亚有点喘不过气来地说，“吃完了，好吃极了。”

　　那女生小心翼翼地端着盘子，走向希之城的桌子。瓦亚和周围除了雷基和查理还有迪恩的其他几个男生仍然睁大眼睛盯着那女生，就好像以前从没见过女生一样。

　　瑞卡笑了起来。这声音似乎使瓦亚突然醒过神来。

　　“她是个媚娃！”他嘶哑着声音对大家说。

　　“肯定不是，”玛丽尖刻地嘲笑道，“我没看见别人像白痴一样瞪着她。”

　　她说得并不完全正确。

　　当那女生在礼堂里穿行时，许多男生都转过脑袋望着她，其中有好几个似乎一时间变得不会说话了，正和瓦亚一模一样。

　　“我说，那女生真是不一般！”瓦亚说，一边侧过身子，使自己仍然可以清楚地看见她。

　　“阿森特奇的女生也不错。”雷基不假思索地说，闪闪的目光向瑞卡这边看来。

　　瑞卡被他逗笑了。

　　“等你们俩都把目光收回来以后，”查理很不客气地说，“就可以看见刚才是谁进来了。”

　　他指着教工桌子。

　　两个一直空着的座位刚刚被填满了。卢多·巴格曼坐在拉基米尔教授的另一边，梳着背头的克劳奇先生则坐在马克西姆女士的旁边。

　　“他们来做什么？”瑞卡惊讶地问。

　　“六强争霸赛是他们组织的，是不是？”查理说，“我猜他们是想亲眼目睹争霸赛的开幕式。”

　　第二道菜上来了，他们注意到有许多甜食也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

　　爱丽丝仔细端详了一番，那是一种怪怪的、白生生的牛奶冻。

　　瓦亚起身把它小心地挪到离他右手几英寸的地方，这样从希之城桌子上就能清楚地看见它了。可是，那个模样酷似媚娃的女生似乎已经吃饱了，她没有过来端这盘甜食。

　　当一个个金色的盘子又被擦洗一新时，伊浮列敦再次站了起来。一种又兴奋又紧张的情绪似乎在礼堂里弥漫着。瑞卡也感到一阵激动，不知道下面是什么节目。雷基和瓦亚探着身子，十分专注地盯着伊浮列敦。

　　“这个时刻终于到来了，”伊浮列敦朝一张张仰起的脸微笑着，“六强争霸赛就要开始了。我想先解释几句，再把盒子拿进来——”

　　“把什么拿进来？”瑞卡小声问。

　　爱丽丝耸了耸肩膀。

　　“——我要说明我们这一学年的活动程序。不过首先请允许我介绍两位来宾，因为还有人不认识他们，这位是巴蒂·克劳奇先生，魔法部国际合作司司长，”——礼堂里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这位是卢多·巴格曼先生，魔法部体育运动司司长。”

　　给巴格曼的掌声要比给克劳奇的响亮得多，这也许是因为他作为一名击球手小有名气，又或许只是因为他的模样亲切得多。他愉快地挥挥手表示感谢。刚才介绍巴蒂·克劳奇的名字时，克劳奇既没有微笑，也没有挥手。

　　瑞卡想起了他在世界杯赛上一尘不染的西服革履，觉得他此刻穿着巫师长袍的样子倒是有些怪异。和身边伊浮列敦长长的白发和白胡子相比，他那牙刷般的短胡髭和一丝不乱的分头显得非常别扭。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巴格曼先生和克劳奇先生不知疲倦地为安排六强争霸赛辛勤工作，”伊浮列敦继续说道，“他们将和我、拉基米尔教授及马克西姆女士一起，组成裁判团，对勇士们的努力做出评判。”

　　一听到“勇士”这个词，同学们似乎更专心了。

　　伊浮列敦似乎也注意到大家突然静默下来，只见他微微一笑，说道：“侈奇先生，请把盒子拿上来。”

　　没有人注意到管理员侈奇刚才一直潜伏在礼堂的一个角落里，此刻他朝伊浮列敦走去，手里捧着一个镶嵌着珠宝的大木盒，那盒子看上去已经很旧了。

　　学生们出神地看着，兴致勃勃地议论着。丹尼斯·里维为了看得更清楚些，索性站到了椅子上。

　　“今年勇士们比赛的具体项目，克劳奇先生和巴格曼先生已经仔细审查过了，”伊浮列敦说——这时侈奇小心地把盒子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他们还给每一个项目做了许多必要的安排。一共有三个项目，分别在整个学年的不同时间进行，它们将从许多不同方面考验勇士……考验他们在魔法方面的才能——他们的胆量和他们的推理能力——当然啦，还有他们战胜危险的能力。”

　　听到最后这一句话，礼堂里变得鸦雀无声，似乎每一个人都停止了呼吸。

　　“你们已经知道了，将有六位勇士参加比赛，”他继续平静地说，“每两位分别代表一个参赛学校。我们将根据他们完成每个比赛项目的质量给他们评分，两个项目后，我们会根据得分淘汰两位勇士。三个项目结束后，得分最高的那位勇士将赢得六强杯。负责挑选勇士的是一位公正的选拔者，它就是火焰杯。”

　　说到这里，伊浮列敦伸出右手，在盒子盖上敲了三下。

　　盒子慢慢地吱吱嘎嘎地像藤蔓一样地蹭长到四倍那么高，然后竟然慢慢地融化开来，露出了里面一只大大高高的铜色高脚杯鼎。里面满是跳动着的蓝白色火焰。

　　礼堂里的每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