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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魔法课程的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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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之都的一年级新生跟着仑加,穿过嘈杂的人群,走出礼堂,登上大理石楼梯。
瑞卡的两腿又像灌了铅似的,不过这次是因为她太累,而且吃得太饱。
她实在太困了,因此当仑加两次带领他们穿过暗藏在滑动挡板和垂挂的帷幔后边的门时,她甚至一点儿也没有感到吃惊。他们都哈欠连天的,拖着沉重的脚步又爬了许多楼梯。
瑞卡正在纳闷,不知他们还要走多久,这时,前边的人突然停了下来。
在他们前边,一个马桶盖在半空中飘荡着,仑加向前迈了一步。
“是变形怪,”仑加小声对一年级新生说,“一个擅长变形又专门喜欢搞恶作剧的幽灵。”他又抬高嗓门说:“变形怪——显形吧。”
回答他的是刺耳、像气球泄气似的噗噗响声。
“你是要我去找校长吗”
扑哧的一声,突然冒出一个看起来黏糊糊的小矮妖,一对邪恶的红眼睛,一张大嘴,盘着腿在半空中飘荡着。
“呀呀呀!”他咯咯地奸笑着,“原来是讨厌的一年级小鬼头啊!太好了!”
他突然朝他们猛扑过来。新生们一下子惊呆了。
“走开,变形怪,不然我去告诉校长,我可不是开玩笑!”仑加大吼道。
变形怪伸出舌头,不见了。
他们听见变形怪腾空而去,飞过时石墙上的盔甲铿锵作响。
“你们应当对变形怪有所防备。”仑加说,领着大家继续朝前走,“伊浮列敦校长是他唯一害怕的人,他甚至连我们这些级长的话都听不进去。我们到了。”
走廊尽头挂着一幅极大的肖像,肖像上是一个穿着一身粉色衣裙的富态女人。
“口令”她问。
“荔枝。”珀西说。
只见这幅画摇摇晃晃地朝前移去,露出墙上的一个圆形洞口。
他们都从墙洞里爬了进去——迪恩还得有人拉他一把——之后,他们就发现已经来到炼之都的公共休息室了。
炼之都的休息室舒适极了。
这是一个很舒适的圆形房间,高高的拱形窗户一直延伸到松软的厚地毯边,巨大的火炉前摆满了软绵绵的扶手椅和绒毛抱枕。沿着墙还有高大的书柜。
仑加指引女生们进入左边一扇门,那是通往她们的寝室,然后再带男生们走进右边的另一道门。
在一部螺旋形的楼梯顶上——她们显然是在一座塔楼里——她们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瑞卡眼前一亮。这是间宽敞的屋子,四张垂挂着深红色天鹅绒帷帐的床环绕开来,她们的箱子早已送了上来。大家都已经精疲力竭,不想再多说话,一个个换上睡衣就睡下了。
“今天的晚餐太丰盛了,是吧”爱丽丝隔着帷帐对瑞卡小声说,“走开,咕咕!它好像要在我的床单上尿尿…”
瑞卡本想问爱丽丝吃没吃糖浆水果甜甜圈,可还没等开口就睡着了。
也许是瑞卡吃得过饱的缘故,她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
她又回到了四脚圆桌那里,四座铜兽像一个劲地絮叨着,都对她说,应当立刻转到幻之川去,因为那是命中注定的。瑞卡告诉它们她不想去幻之川,铜兽像们都生气地朝她飞来——她在挣扎的时候,那个鹰钩鼻男巫在旁边沉默得看着她——只见一道耀眼的黄光一闪,瑞卡惊醒了,一身冷汗。
她翻过身去,又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瑞卡一点儿也不记得这个梦了。
阿森特奇的楼梯总共有二百四十五处之多。它们有的又宽又大;有的又窄又小,而且摇摇晃晃;有的每逢星期五就通到不同的地方;有些上到半截,其中一个台阶会突然消失,你得记住在什么地方应当跳过去。
另外,这里还有许多门,如果你不客客气气地请它们打开,或者确切地捅对地方,它们是不会为你开门的;还有些门根本不是真正的门,只是一堵堵貌似是门的坚固的墙壁。
想要记住哪些东西在什么地方很不容易,因为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在不停地移动。画框中的人也不断地互访,而且瑞卡可以肯定,连角落的盔甲都会行走。
你拿幽灵们也没有办法。
常常是当你正进入一扇门时,一个幽灵突然从哪里蹿出来,吓你一大跳。骑士幽灵非常乐意为新生们指路;可如果你上课马上要迟到了,偏偏又碰上喜欢恶作剧的变形怪,那就很麻烦了。他会变成马桶圈扣到你头上,抽掉你脚下的地毯,或是偷偷在你背后写上骂人的话。
如果还有什么比变形怪更糟糕的,那就是学校管理员侈奇了。
开学的第一天早上,爱丽丝和瑞卡就跟侈奇之间产生了芥蒂。
侈奇发现他们硬要闯一道门,而那道门正好是通往禁区走廊的入口。侈奇不相信他们是迷了路,认为她们是故意要闯,便威胁着要把她们锁进地牢,幸亏她们用一个狼牙飞碟及时转移了侈奇的注意力,飞快得跑开了。
一旦你找到教室,那就要面对课程本身了。瑞卡很快发现除了挥转你的魔戒,念几句好玩的咒语之外,魔法还有许多很高深的学问呢。
每星期三晚上,他们都要用望远镜观测星空,学习不同星座的名称和行星运行的轨迹。
一周三次,他们都要由西格尼教授——一个圆滚滚的卷发女巫带着到城堡后边的温室去上魔草植物课,学习如何培育这些奇异的植物和菌类并了解它们的用途。
最令人厌烦的课程大概要算古魔文了。上课时梅利教授用单调枯燥的声音讲述近千年的魔法历史记载,学生们则潦潦草草地记下各种人名和日期,瑞卡发现她怎么也记不住那些造反的妖精或是英雄巫师的名字。
教他们咒理学的是一位身材小得出奇的男巫巴拉巴普教授,上课时他站在一摞高高的大部头书上,这才够得着讲桌。
波若教授跟他们都不一样。瑞卡没有看错——这位教授确实不好对付。她严格、聪明,他们刚坐下来上第一堂课她就给他们来了个下马威。
“翻译咒学是你们在阿森特奇所学的课程中最复杂也是最特别的魔法。”她说,“任何人要是在我的课堂上调皮捣蛋,我就请他出去,永远不准他再进来。我可是警告过你们了。”
他们记下了一大堆复杂艰深的笔记之后,她发给他们每人一张写着奇奇怪怪符号的羊皮纸,开始让他们试着理解翻译这些符号。快到下课的时候,只有查理·里昂朗完成了一半的符号。波若教授让全班看她是如何找到快速翻译的窍门的,又向查理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全班真正期待的课程是认识黑魔法。
可维乐娃教授的这一课几乎成了一场笑话。她上课的教室里充满了一股霉臭味,她告诉他们,那是因为她正在研制一种极为特别的防身药剂。
当保罗急不可耐地问维乐娃教授怎么可以打败僵尸的时候,她满脸涨得通红,含含糊糊,说起了天气;上课她向他们展示了她抓获的一大箱子的蝌蚪水怪,可当箱子盖打开时,他们发现那里只躺着一只半死不活的蝌蚪水怪。维乐娃教授坚持声称一定是有人半夜偷走了她剩下的战利品。
瑞卡逐渐发现自己和大家也没有太大的差距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就像加略伯爵说得,这里许多人像她一样,来自非巫师家庭,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是巫师。他们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就连像爱丽丝这样纯巫师世家出身的人也没有领先多少。
星期五,对瑞卡和爱丽丝来说是一个关键的日子。她们终于找到了去礼堂吃早饭的路,中途没有迷失方向。
“今天我们都有哪些课”瑞卡一边往南瓜麦片粥里放糖,一边问爱丽丝。
“跟幻之川的学生一起上两节药剂课。”爱丽丝说,“斯尔卡特教授是幻之川学院的院长,都说他偏向自己的学生,今天倒可以看看是不是真是这样。”
“但愿波若教授也能偏向我们。”瑞卡说。
波若教授是炼之都学院的院长,但她昨天照样给他们留了一大堆作业。
就在这时,邮件时间到了。现在瑞卡已经习惯了。可是在第一天吃早饭的时候,百十来封白色信件突然飞进礼堂角落的信箱站时,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有些同学仍然使用雀鹰寄信,这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邮箱站的建立使那些没有雀鹰的学生们更加方便地与外界联系(同时也大大减少了礼堂地板上偶尔踩到的雀鹰排泄物)。
信件直接飞入收信人的信箱里,而雀鹰则围着餐桌飞来飞去,直到找到各自的主人,把信件或包裹扔到他们腿上。
到目前为止,瑞卡没有在她的信箱里收到什么信件,法老王猎犬拉莫多也没有给她带来过任何包裹。他有时跑进礼堂舔一下瑞卡的手心,讨上一块香肠,然后就跑回宠物屋,和校园里的其他猎犬(或中大型猫咪)一起睡觉去了。
但是今天早上,他却兴奋地出现在餐桌底下,将一卷字条放到了瑞卡的膝上。她即刻把字条打开。
亲爱的达尔维拉小姐:
我知道你星期五下午没有课,不知能否在午后三时前后过来和我一起喝下午茶(这里的黄油饼和乌屋巫师酒店的一样美味) 我很想知道你第一周的情况。请让拉莫多给我一个回信。
加略伯爵